“外面寒氣重，當然冷了。”唐煙寒將他推了開來。
坐到桌前，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你等我一下。”
唐煙寒，“？？”
司徒域說完出去了，很快他就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放到唐煙寒的腳邊。
熱水裏面放了幾片姜，司徒域將唐煙寒的鞋子脫了下來。
“你做什麼？”
“給你洗腳。”
唐煙寒瞪大了雙眼。
顯然是有點被司徒域嚇的不輕。
也是，司徒域是什麼人，不說是強勢的大男人，讓他屈尊給一個女子洗腳，那簡直不敢想的。
這要是胡言胡語知道了，可能都會認爲他被奪舍了。
直到她的雙腳落在熱水裏，聽司徒域開口他纔回過神來。
“身上冷，泡腳就能暖和。”他擡眸溫柔看她道，“你說的。”
他把她的話記住了嗎？是真心，還是他在討好她……
蘭妃說的話在她的耳邊縈繞，他的心並不夠愛你。
就算沒有那麼愛她，可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願意放下身段給她洗腳，她也很感動，很開心。
雖然，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的手在她的玉足上輕輕的按揉，讓她放鬆。
她很想要享受當下，不想去想那麼多，但有些事，她還是想要問。
“司徒域。”唐煙寒將發間的簪子給拔了下來。
一頭烏髮傾落而下。
唐煙寒將簪子遞到他的面前，“你認識這對簪子嗎？”
看着她手中的簪子，司徒域沉默了片刻道，“認識。”
瞳眸一沉，唐煙寒道，“你是聖巫族人是嗎？”
握住唐煙寒玉足的手明顯用力了許多，“是蘭妃告訴你聖巫族的事？”
司徒域何等聰明，肯定是蘭妃認出了唐煙寒頭上銀簪的圖騰。
尋常人看唐煙寒銀簪上的圖騰也只不過是複雜的花紋罷了，但只要是南疆族人就能認得出來玉簪的紋路是圖騰。
“你早就知道我這簪子的來歷，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隱瞞了我什麼？”唐煙寒冷沉的話咄咄逼人。
“煙兒，你冷靜一點！”
司徒域真的很怕唐煙寒知道聖巫族的祕密會害怕。
“先泡腳，我慢慢和你說。”
“好。”
只要他願意和她說，她就能安心一點。
將唐煙寒的腳擦拭乾，司徒域抱着唐煙寒到牀上去。
唐煙寒一直看着他，等着他開口。
雙手緊緊的攥着唐煙寒的生怕一鬆開，唐煙寒就會離他而去。
“我母親是聖巫族之人，是聖女候選人之一，一旦成爲聖女，她就永遠不能離開聖巫族。”
年輕的時候，她母親遇到了大梁先皇，也就是他的父親。
當時他的父親剛登基，西涼頻繁騷擾大梁，他父親親自御駕親征和西涼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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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南疆的氣候環境十分兇險，毒蟲瘴氣遍佈，他父親追着西涼敵軍入了南疆腹地，結果全軍覆沒，他的父親受了重傷逃出來。
意外的遇到了他的母親，後來兩個人相愛。
但國不能一日無君，他父親最後還是回去大梁。
她母親在聖巫族思疾成病，他舅舅當時並不知道他母親愛上外族人。
在後來他父親又回來找她母親，她母親便跟着父親跑了。
畢竟他自從出生到他母親死，他也沒聽過她母親說過聖巫族的事，在後來，他母親身死，父親一夜蒼老，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
後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身體突然很不好，每天發燒生病，快要死了，在後來他舅舅來找他，然後帶他回去了南疆……
他每年都會回來大梁幾個月。
在後來等他成年以後就再也沒回去大梁了。
聖巫族因爲聖女死亡，聖女候選人還沒選出聖女，聖女便全部失蹤。
聖巫族大亂，而且不少聖巫族的人被西涼的人抓去。
也有的對聖巫族怨念很深，他們背叛聖巫族投靠了西涼。
那個時候聖巫族處於最亂的時候，他舅舅爲了聖巫族不被滅族，和西涼人戰鬥，和南疆其他夷人戰鬥。
他也在那個時候開始上戰場殺敵。
直到他父親身亡的消息傳來，大梁皇室內鬥搶皇位，他纔回去大梁。
太后和他母親認識，之前他母親死後，也是太后庇護了他，太后把他母親的東西還給他，所以他幫了太后扶持皇上登基……
他母親是聖女候選人，這簪子他也有一對。
唐煙寒擁有這簪子，代表了她母親是也是聖女候選人！
聖巫族的候選人一共有十二位。
他們是每一家選出來最優秀的聖女候選者。
但她們並不是誰當上聖女就完成了使命，而是其中一個人成爲聖女以後，其他人會成爲聖女連接天神之路的墊腳石。
她們要獻祭自己的生命，讓聖女將聖巫族變得更強。
聖女是不可以成親，不可以和人相愛的，甚至沒有成爲聖女的人會死。
十二個少女，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何其殘酷！
以往的人早就對這樣的制度生了怨心。
尤其是那些喜歡少女的少年人們……
從他看到唐煙寒頭上帶着的簪子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的母親不是謝華婷，而是聖巫族的十二聖女之一。
正因爲如此，他更加不敢告訴唐煙寒，她母親是聖女候選人，她母親逃走，她是聖女候選人生下來的孩子，是要遭受天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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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聽他舅舅說過，有不聽話的聖女候選人和人相愛懷孕生下來的孩子會被扔到黑暗之淵的禁地。
當然，這個禁地他都不知道在哪裏，也沒去過。
他如果要讓唐煙寒不帶這簪子，以唐煙寒的聰明她定然會懷疑什麼。
大梁都城內沒有聖巫族的人，司徒域也是不擔心唐煙寒這簪子會惹什麼麻煩，想着到時候找個機會將她的簪子收起來。
可沒想到蘭妃竟然認識聖巫族圖騰，告訴唐煙寒聖巫族的事。
有些事司徒域還是隱瞞了唐煙寒，但他也對唐煙寒把知道聖巫族的事告訴了她。
“也許，我們的母親是很好的朋友，也許是敵人，我不想要因爲我們母親之間的事讓我們有隔閡……”
“何況這是上一輩的事情……”
畢竟聖女競選太殘酷，不是誰都會把對方當成朋友，更是會爲了成爲聖女活下去而互相傷害。
“我也不想讓你捲入聖巫族……”
唐煙寒消化了有關聖巫族的事情好半晌，她纔回過神來。
“那，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