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扶住了額頭,繞來繞去的,似乎繞不清楚了。只有一點是再清楚不過的,這個芭比,今天她是拿不走了。
“算了,芭比就先存放在你那裏,哪天你要是不想要了,別扔,也不要給別人,還給我,行嗎?”她換上了祈求的語氣。
“我只會還給許初曈,不會還給羽安夏。”陸晧言語氣堅定,頓了下,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至於會不會扔掉,我也不敢保證,我之所以一直留着它,就是想等許初曈回來,如果她真的回不來了,我留着也沒用,肯定會扔掉。”
“那你不要了,賣給我總行了吧?”羽安夏撇撇嘴,就算一個億,她也不在乎。
“不行,你要想它安然無恙或者物歸原主,只有一個辦法,把許初曈找回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威脅。
這下子,羽安夏想哭了,她本來就是許初曈,還怎麼找回來,難不成她要返老還童,變回成七歲的小屁孩子?
“你簡直就是蠻不講理。”她惱怒的瞪他。
他面色平靜如水,“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
是啊,他是大魔王,他的世界裏沒有道理可講,只有尊從和屈服。
羽安夏咬了咬脣,“對不起,打擾了。”說完,不待他迴應,就徑直走了出去。
當她消失在門外之後,他拿起了桌上的喜帖,毫不猶豫的撕成了粉碎,他討厭它的顏色,討厭上面的每一個字,唯一的方法就是摧毀。
湖濱別墅裏,秦雪璐在樓上樓下,翻箱倒櫃的找着昨天陸晧言帶回來的那個該死的芭比娃娃,她要把它碾成粉碎,永永遠遠的消失。
只是她明明看見陸晧言隨手放進抽屜裏,怎麼早上起來就不見了呢?
陸晧言回來時,她正從客房的牀底下鑽出來。
“你在幹什麼?”他皺着眉頭問,管家已經把她找芭比的事告訴他了。
“皓言哥,你的芭比娃娃不見了。昨天我看到你放進抽屜裏,我知道它對你很重要,想要幫你收起來,結果拉開抽屜,卻發現它不見了。我很擔心是傭人不小心給扔了,所以正在幫你找。”秦雪璐早就把藉口想好了。
“扔了就扔了,一個玩偶而已。”陸晧言說得漫不經心,彷彿壓根就沒把這東西放在心上。
秦雪璐迷惑了,一會跳進湖裏找,一會要拍賣,一會又花了一億給搶回來,現在呢,扔了也不着急。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還以爲它對你很重要呢?”她故意說道。
陸晧言扶住了她的肩:“雪璐,現在對我而言,只有你纔是最重要的。”
“皓言哥!”秦雪璐心花怒放,一時間喜極而泣,眼淚潸然落下。她撲進了他的懷裏,她太開心了,他終於回來了,像從前一樣只屬於她了。
“皓言哥,我真的好開心。以後不管那個壞蛋再威脅我做什麼,我都不會聽他的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是我絕對不會再做讓你不高興的事。我現在的每一天都是賺的,能和你在一起,能被你愛着,我死而無憾了。”她要不停的演苦情戲,打感情牌,讓他的心只爲她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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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陸晧言撫了撫她的頭。
“皓言哥,你知道嗎?我聽說人在快要死的時候,眼前會出現一生中最重要的回憶。等南海的項目啓動之後,我們就去度蜜月,好不好?如果哪天我真得要死了,我希望眼前出現的都是我們在蜜月裏最美好的回憶。”她把頭埋在他的懷裏,使勁的擠了擠眼睛,擠出了幾滴眼淚,然後故意擦到他的襯衣上,讓他知道到她在哭。
陸晧言輕輕嘆了口氣:“你想去哪裏?”
“去普羅旺斯吧,我喜歡那裏的葡萄園,還有遍地的薰衣草花田。我經常會做夢,夢見跟你一起躺在藍紫色的薰衣草花田裏,看天上的日出日落,雲捲雲舒。”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悽悽楚楚的,實際上嘴角悄然漾着一抹詭譎的笑意。
“那就去普羅旺斯。”陸晧言低沉的說着,目光落到了窗外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以前他計劃過很多事,要和迷糊呆瓜一起漫步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一起到阿爾卑斯山滑雪,一起躺在夏威夷的沙灘上曬太陽……可惜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她就離開了。現在她回來了,卻似乎再也沒有機會去做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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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璐心裏樂開了花,蜜月之後,她就該計劃懷孕了。血緣關係是切不斷的,只要有了孩子,這輩子她都會和他糾纏在一起,即便哪天他發現了真相,也別想還能甩開她。
在南海項目啓動之前,羽安夏同陸晧言去了一趟C島,考察島上的基地建成情況。
他們並沒有同乘一架飛機,而是各自安排行程,陸晧言是早上到的,羽安夏則是中午,彷彿是爲了避嫌。
羽安夏不再像上次到海城那般稚嫩、無知了。這次她是做足了準備工作的,因爲她已經沒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只能靠自己。
整整一個下午,除了兩句公式化的商務對白之外,陸晧言幾乎沒有跟她說過話。在他眼裏,她似乎沒有半點存在感了。
她想強迫自己適應他的冷漠和無視,可是心不肯聽使喚,不斷在擰絞、抽搐,甚至還想要罷工,讓她直接倒地死掉。
現在的她就像個癮君子在戒毒,渾身不適,寢食難安。她記得上一次失戀的時候,自己沒這麼難受,每天都和大魔王打打鬧鬧的,幾乎都沒有多想過顧崇謹。
爲什麼這一次會如此的難受?即便有顧崇謹在身邊陪着,也緩解不了她痛苦的情緒。
晚飯之後,她獨自到沙灘上漫步,遠離城市的喧囂,這裏的夜晚極爲寧靜,耳旁只有海浪的嗥鳴和海風的呼嘯。
她爬到了一塊礁石上,俯視着腳底下洶涌的波濤。一陣大浪捲來,巨大的撞擊激得浪花飛濺,灑落到岩石上。她的裙緣被打溼了,但她沒有向後退,反而走得更近了。
一雙大手從黑暗裏伸過來,拽住了她的手臂,“再向前就掉下去了。”
來人低沉的語氣裏帶着一分警告之意,但那聲音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她的眼眶突然就溼潤了,好在濃墨般的夜色塗抹在她臉上,把她情緒的波瀾隱藏了。
“你怎麼在這裏?”她低低的問。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連網絡都還沒建好,除了能來沙灘上走走,還能幹什麼?”他淡淡的說。目前基地還在建設中,衛星網絡還沒鋪設完成,他們這次過來就是爲了監察建設進程。
“其實你不用親自過來,派個副總或者總監之類的過來就好了。”她嘟噥了句,聲音很低,彷彿自言自語。
陸晧言漂亮的眉毛微微皺了下,如果不是得知她這個笨女人要傻乎乎的親自過來,他才懶得跑這一趟,瞎折騰。
“你一個女人又跑過來幹什麼,難道許氏沒男人了?”他譏誚的反問一句,在基地建成之前,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女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