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內,女人嬌笑着,“傅少,喝點……”
明溪腳步一頓,臉色瞬間泛白。
周牧剛從外面過來,看到明溪,臉上本來是驚喜。
但見到裏面的情形又變成了驚嚇。
他就出去一小會,同行的孫總竟然叫了兩個陪酒女進來。
而且那陪酒女竟然還跪在地上給傅總勸酒……
周牧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他叫夫人過來是來融化大冰山的,可不是來雪上加霜的。
“明小姐,那個……是這樣的……”
周牧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解釋,一時有些語塞。
明溪突然開口,“周助理,我想知道傅總昨天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異常?”周牧一時沒想起來。
他只是個助理,總裁的心裏話也不可能跟他說。
但是異常……
周牧想了想,說:“傅總昨天結束會議第一時間就趕回南城了,然後他去了水產市場買了些海鮮,去了您的住處,您不在,後來查出您去了蒼梧,又趕到了蒼梧……”
明溪知道了。
所以,昨晚他打那通電話時人就在蒼梧。
或許他還看到了裴行之……
原來不接電話,不回信息,現在還這樣,全是因爲這個男人在生氣。
“明小姐,您先別走,要不我給您安排房間等一下走……”
“不用了。”
明溪推開門,大大方方走進去。
其實剛剛她是有些退卻的。
特別是在她看到那種場景後,她很難說服自己邁進這個門。
但聽到周牧的話後,她豁然開朗。
如果傅司宴真的是因爲昨晚的事誤會,就該說清楚。
從明溪進來,傅司宴的眼就直勾勾盯着她。
她穿了一條復古小紅裙,黑色的細帶子,打扮得特別漂亮。
他冷哼一聲。
北城晚上還是有些冷的,這女人還真是不怕冷。
傅司宴沒喝跪在地上女人的酒,而是拿起手邊的酒一飲而盡。
“你不是說一定能讓傅少喝下這杯酒?”
旁邊的孫總對着陪酒女調侃,“他不喝,你可得脫乾淨咯……”
陪酒女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跪着道:“傅少,您真想讓人家脫衣服嘛,能不能不要這麼壞……”
她說話間,一直往前擠,那點點布料根本遮不住傲人的風光。
簡直是使出看家本領勾飲着男人。
在她看來,只要能勾到這個男人,脫不脫衣服,脫光還是半果,都無所謂。
她的小姐妹都是這樣被包走的。
哪個不是喫香的喝辣的。
她之所以沒有被包走,那是因爲她眼光高,不想找個禿頂老男人。
而面前的男人剛好符合她的要求。
面容英俊,身材健碩有型,那種斯文裏還透着股壞,坐那就能迷死人。
她可得好好把握機會。
陪酒女見男人依舊不爲所動,手抖了抖,慣用的招數,假裝抖到男人褲腿上。
然後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動作。
比如用胸,給男人的腿,擦酒……
手裏的酒還沒灑下去,突然被一只纖細漂亮的手指扶住杯沿。
明溪從側邊繞過來,從容地提醒她,“小姐,酒別灑了。”
陪酒女:“……”
她快氣炸了,哪來的踐人壞她好事。
“你新來的?懂不懂規矩,誰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明溪淡定道:“不好意思啊,我看你手一直抖,還以爲你得了帕金森。”
旁邊的孫總‘噗嗤’一聲笑出來。
神特麼帕金森!
傅司宴嘴角也勾了下,但旋即掩蓋下去。
不行!
他還在生氣。
得端着。
“你你你……!”
陪酒女一時氣結,捂着胸口說不出話來。
明溪不想跟不相干的人多費口舌。
她看向傅司宴,問:“有時間說兩句嗎?”
傅司宴眼皮都沒擡,拿起手邊的酒喝盡後,冷冷淡淡道:“沒時間。”
話裏一點溫度都沒有。
像她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
明溪心口澀了下,“我就幾句話。”
傅司宴看到一旁孫總的眼睛都快長在明溪身上了,心裏頓感不悅。
他眉頭蹙起,不耐煩道:“我說沒時間,聽不懂嗎?”
“周牧!”
他又叫了句,“怎麼做事的!”
言下之意是:送客。
周牧沒想到總裁嘴能硬成這樣。
他在懷疑傅總喝下去的是不是假酒了!
明溪長話短說,直接問:“傅司宴,你昨晚去蒼梧了?”
這話讓男人眼眸一深,眉宇間的戾氣壓不住。
他冷哼一聲,“問我行程,你是我什麼人?”
明溪深吸一口氣,脫口而出,“想跟你試一試的人,這個身份夠嗎?”
這話讓男人血氣上涌,差一點就要忍不住把人拉進懷裏了。
想試試?
想試試還騙他。
什麼不認識的人。
她跟別的男人在酒店裏,他卻像個傻子一樣等在外面。
想到昨晚,他舌尖緊緊抵上後槽牙,語氣冷戾道:
“想試試?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玩人的手段很高明?”
傅司宴面相冷下來的時候,那是相當冷。
看得人寒氣森森。
明溪只覺得手腳都是冷的。
她抿了抿脣是,說:“我沒有……”
話還沒說完,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喲喲喲,原來是被甩了,來死纏爛打的呀。”
陪酒女剛剛反應過來,明溪不是她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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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一身高定,看着就很值錢的樣子,確實也不像做這行的。
但也不過是被男人甩了的可憐蟲,比她高貴不到哪去。
她嘖嘖道:“真可憐,男人都不要你了,還死皮賴臉來求和!”
這話讓傅司宴面上戾氣暴漲,捏着酒杯的手更是差點把杯柄捏斷!
他想剋制,但就是剋制不住。
見不得別人的髒嘴往明溪身上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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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煩躁,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
那個陪酒女偏偏看不懂男人臉色,還站起身故意撞了下明溪。
特別像是在挑釁示威。
明溪嫌髒,往後退了一步,勾脣笑道: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需要被可憐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