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你本來就要比顧瑀重要的多

發佈時間: 2025-03-13 14:5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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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郊外的護國寺之中,何宇跪在佛像跟前,對着一旁的大和尚道:“這位大師,我意已決,願剃度爲僧,遠離紅塵俗世。”

大和尚穿着袈裟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年紀還小,當真是看破紅塵了嗎?”

何宇低聲道:“看透了,這世間情愛最會傷心,不如剃度當和尚六根清淨!”

“阿彌陀佛!”

門口傳來一老邁之聲。

殿中的一衆僧人對着來人雙手合十道:“住持。”

老住持走到了何宇跟前道:“阿彌陀佛,爲僧者乃是一心爲佛,而非逃避俗世凡塵,施主年紀尚輕,想必爹孃高堂也尚在,若只爲情愛逃避紅塵,乃是爲大不孝。”

何宇道:“若我不出家,纔會牽連我爹孃被陛下娘娘責罰,倒不如出家與我爹孃斷絕關係。”

老住持道:“佛門並非是爲避禍,若施主要皈依佛門須有六根清淨之心,施主情緣未了,佛門不能收施主。”

何宇雙手合十道:“住持,佛曰衆生平等,既是衆生平等,那情緣未了之人爲何不能皈依佛門呢?”

“師父,皇太女殿下來了!”一個小沙彌匆匆忙忙跑進來,喘着粗氣道。

老住持要出寺門前去迎接,卻被何宇拉住了袈裟:“師父,您就先替我剃度了吧,佛祖既說衆生平等……”

老住持低頭看了一眼何宇道:“佛說衆生平等,但在大棠,皇太女殿下乃是凌駕於衆生之上的。”

何宇:“……”

老住持離開了寶殿見着蕭寧樂提着了燈籠而來,連行禮道:“阿彌陀佛,老衲見過皇太女殿下。”

蕭寧樂將手中的燈籠給了一旁的阿贊,也對着老住持雙手合十行禮道:“住持免禮,我來貴寺乃是爲何宇而來,他是不是在你們寺廟之中?”


老住持道:“裏面有一位一心說看破紅塵情愛的施主,不知是不是殿下要找的何施主。”

蕭寧樂踏入了寶殿,見着跪在佛像跟前的何宇,她見着何宇的頭髮還未剃掉,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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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寧樂走到蒲團跟前,跪在佛像跟前道:“信女蕭寧樂,叩見大慈大悲如來佛祖,我未婚夫君不懂事,驚擾佛祖,還望佛祖諒解。”

蕭寧樂行了跪拜大禮之後,走到何宇跟前,“起來,回去了。”

何宇看了一眼蕭寧樂道:“你是不是說過要退婚了嗎?”

蕭寧樂看着何宇道:“走了,夜深了,再晚些可不好趕路了。”

何宇見着蕭寧樂伸出來的手,將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從蒲團上起來,離了護國寺。

下山時,天色已全黑了,縱使有宮女點着燈籠,山路也難走的很。

時不時得還有何宇咳嗽之聲。

直到兩刻鐘之後才下了山,蕭寧樂進了馬車之中,見着何宇還是冷着一張臉,蕭寧樂靠近着何宇的臉龐道:“我都親自來護國寺裏尋你了,你還不清楚我對你的心意嗎?還要鬧着退婚嗎?”

何宇冷呵了一聲道:“退婚二字可不是我提的!”

蕭寧樂道:“你倒是沒有提退婚二字,可你卻說了讓我去逼着顧瑀退婚,讓我嫁給他,這與退婚有什麼不一樣?”

何宇道:“當然不一樣,你是皇太女,你可以有後宮三千男寵……”

蕭寧樂噗嗤一笑:“得了吧,一個根本就沒有事的顧瑀你都與我鬧成這模樣了,若是我真有了三千男寵,你不得天天來護國寺之中要求出家?”

何宇冷聲道:“顧瑀一事是我要與你鬧嗎?我娘好不容易給我熬一次魚湯,我都病了五日了,就饞這麼一口魚湯,你也不許我喝!”

蕭寧樂在燈籠的光照下,見着何宇如此道:“魚是發物,吃藥時不得吃魚,這道理三歲小孩都懂。”

“你分明就是爲了顧瑀!”

蕭寧樂見着外邊正是上林街上最繁華的酒樓,陛下四十大壽,接連着就是她的大婚,是以洛陽城之中外來的賓客衆多,如今雖是夜裏酒樓也還是熱鬧的很。

蕭寧樂讓着馬車停下,拉着何宇下了馬車,進了酒樓裏。

一進酒樓便有小二迎着,“這位姑娘,您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你們酒樓之中有帶魚的菜通通都上上來,再來一份鯽魚豆腐湯!”蕭寧樂道。

小二連道:“好好好,姑娘樓上請。”

何宇隨着蕭寧樂進了一處廂房之中,廂房之中燭火點亮,酒樓底下依舊一片嘈雜。

房中,過了兩刻鐘,小廝們就端着一道道精緻的菜色入內,“姑娘,這是我們酒樓特色臘魚乾,這是江南特色薰魚,蔥油魚,這是您要的鯽魚豆腐湯,還有這道是紅燒鯽魚……”

各種魚擺滿了整整一桌。

蕭寧樂拿起一旁的筷子,當着何宇的面吃了一口魚肉,蕭寧樂忍着噁心的腥味差點要吐,可她卻還是嚥了下去。

何宇震驚地看着蕭寧樂。

蕭寧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何宇道:“夠了嗎?相信我對你的心意了嗎?還鬧嗎?”

何宇緊緊握着手腕,朝着蕭寧樂一笑道:“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對我的心思的。”

蕭寧樂看着滿桌的菜色道:“既然知曉對不起我,那你今日就把這一桌魚都給吃了!”

何宇就是愛吃魚,也吃不了這一桌魚,他朝着蕭寧樂淺笑一聲道:“殿下,這魚好吃嗎?”

“不好吃。”蕭寧樂道:“這鯽魚一股子腥味,肉又老……”

“那你不如吃何宇吧?”

“這鯽魚不就是河魚嗎?”蕭寧樂問着,“要說肉質好還得是海里的魚……”

何宇拉着蕭寧樂的手道:“何宇在這裏呢!”

蕭寧樂:“……”

何宇走到房門處,將房門給鎖了起來,便將蕭寧樂打橫抱起放在了牀榻之上。

酒樓的廂房可沒有何家與東宮舒服,就連被子都是如寒鐵一般是冰涼的,蕭寧樂連往何宇懷中取暖道:“你先說好還鬧不鬧了?”

何宇笑着道:“我知曉你心中有我,還鬧什麼?”

何宇這會兒如同泡在蜜罐裏一般。

蕭寧樂看着何宇的傻笑也笑了,“不就是我吃了一口魚肉,值得你這麼開心嗎?”

“當然值得了,這就說明在你心中我比顧瑀重要。”

“傻子,你本來就要比顧瑀重要得多。”蕭寧樂道。

屋內雖無炭火盆,但蕭寧樂整個被何宇給禁錮着倒也絲毫都不察覺冷,耳鬢廝磨間,蕭寧樂只覺得熱的厲害。

“何宇……停下。”

何宇咬着蕭寧樂的耳朵道:“明日休沐,我們已經五日不見了。”

蕭寧樂最終是累的昏睡過去的,她在睡夢之中依稀得又重複了五日多前的夢境。

顧瑀去世後,她去了顧瑀的墳前祭拜,而後便迷迷糊糊地到了洛陽,那時候蕭榛已是娶妻,羣臣逼着她成親。

蕭寧樂心中一直惦念着顧瑀,爹孃爲了她能坐穩儲君之位,讓她監國。

蕭寧樂監國以來的第一屆科舉,她就遇到了進士科最年輕的探花郎,在夢中蕭寧樂對他幾乎乃是一眼就看上了。

只是,他的身份有些麻煩,他是她弟妹的親弟弟,蕭榛自小的兄弟。

蕭寧樂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來,一時間分不清她是在何處,睜眸看清邊上的何宇,蕭寧樂想着她方纔的夢境,夢中的探花郎莫非就是何宇?

若何宇真能做上探花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