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鴨子嘴硬。”他扣住了她的下巴尖,一道犀利的目光從她紅豔豔的小嘴上輕輕劃過。
“反正我說完了,信不信由你,我要走了,你趕快放手,不然我就叫非禮。我的保鏢就在不遠處,他們一聽到就會來救我。”她有點氣惱,直想趕緊擺脫他,逃走。
“你的保鏢早就被我撤走了。”他嘴角劃開一道促狹的笑意。
羽安夏大驚失色,藉着月光朝四周環顧一圈,發現果然沒人了,“他們是我的保鏢,怎麼會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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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晧言聳聳肩:“平時我來的時候,他們就撤,習慣了。”
羽安夏小臉慘白,怎麼就忘了告訴保鏢改掉這個規矩呢?
“你要是敢亂來,我……我就咬舌自盡。”她威脅道。
小說看多了,咬舌可死不了。陸晧言嗤笑一聲,眼光冷冷的把她從頭掃到腳,“笨女人,你身上還有可以讓我感興趣的地方嗎?”
羽安夏狠狠一震。是啊,她差點忘了,他的隱疾已經好了,這些天,除了秦雪璐,還不知道玩過多少女人了。他早就不需要她了。
胸腔裏一股血氣上涌,她彎下腰就朝他的手背咬去,他悶哼一聲,放開了她,她乘機朝施工基地跑去。
笨女人,明明不屬狗,怎麼盡愛咬人?
他搖頭嘆了口氣,連忙跟在了她後面。
回到施工基地,發現那裏一片漆黑,跟沙灘上沒什麼區別了。
“怎麼回事?”陸晧言問道。
“電力系統出現了故障,工人正在搶修,不過今晚怕是沒電了。”保安回道。
沒電了?
羽安夏顫慄了下。
她有黑暗幽閉恐懼症,現在建工基地還沒有修建好,只有幾平米的簡陋小宿舍可以用,這種小宿舍對她來說就相當於狹小的空間。沒有燈,她一個人根本就不敢待在裏面。
陸晧言看出了她的驚恐,一把抓住她的手,“去我房間。”
“想……想得美。”她慌忙甩開他的手,他們是前夫和前妻,過去式了,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惹人說閒話嗎?
“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敲門我都不會開。”陸晧言冷哼一聲,身上散發着一股寒氣,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情。
羽安夏有點冷,抱住了胳膊,她很想一口回絕,擡頭挺胸的離開,有點尊嚴,有點骨氣。可是她做不到呀,她克服不了對黑暗和幽閉空間的恐懼。大丈夫能屈能伸,稍微委屈一下總比活活嚇死好吧。
於是她伸出兩個手指頭,捏住了他的衣角,“走……走吧。”
“還算有點聰明。”陸晧言嘲弄的勾了下嘴角,朝宿舍走去。
一進門,羽安夏的手就不自覺的挽住了他的臂彎,雖然有手電筒的光芒,可是這光芒很微弱,它照不到的地方顯得格外黑暗、陰森。
特別是門一關上的時候,她就想到曾經鎖住她的那間地下室。
陸晧言感覺到了她的緊張,輕輕把她打橫抱起,放到牀上,然後躺到了她身旁,“別怕,有我在。”
她伸出小手,抓緊了他的衣襟,“你不會離開的,對嗎?”
“不會。”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彷彿窗外低銀而過的海風,輕輕撫慰着她緊張的心。
她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她是那樣想念這個懷抱,那樣不捨他的溫暖,她知道它將不再屬於她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她不想虛度。
她把耳朵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聆聽着他激烈而有力的心跳聲,她要把這份美好的旋律永遠的印在海馬體裏。
她幾乎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連眼淚情不自禁的流出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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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襟慢慢潮溼了,他敏銳的感覺到,心頭微微一顫,彷彿一根被撥動的琴絃,“沙子又進到眼睛裏了?”他低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沙啞。
她恍然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去擦臉。
“不……不是,我……我就是太害怕了。”她心慌意亂,舌頭打了結。
“怕黑,還是怕我?”他冷不防的問了句,火熱的呼吸輕輕迴旋在她的脣間,更似在間接的接吻。
兩片紅雲飛上了她的面頰,好在夜色可以遮蔽一切,不讓她的小祕密暴露。她狠狠的嚥了下口水,驀然發現身體裏竟然激起了一種最原始的渴望。
天,她是不是瘋了,怎麼能有這樣羞恥的想法?
她猛然放開了抓着他衣襟的小手,往後挪了挪,想要同他保持距離,可是牀很小,只有一米二。她睡裏面,這會身體已經靠着牆,沒法再往裏挪了。
於是,她就乾脆坐了起來,“你帶酒來了嗎?”
“帶了,你要喝?”他也跟着坐了起來。
“嗯,給我一杯吧,有酒精壯膽,我就不怕了。”她點點頭。其實這不過是個藉口,她早就不害怕了,只是難受、難過、心痛,還有一種生理上的衝動,急需要酒精的麻醉作用來緩解。
他起身,拿起手電筒,走到櫃子前,拿出了一瓶葡萄酒。啓開木塞,他倒了兩杯,一杯遞給她。
她也沒心情慢慢品,仰起頭,一口全部灌進喉嚨裏,然後把酒杯遞給他,“再來一杯。”
“這樣喝會醉的。”他沒有動,似乎不打算再給她酒了。
她皺起了眉頭,極爲不滿,爬到牀頭,一把抓過了牀頭櫃上的酒瓶。不給她倒,她自己倒。
她一連喝了五杯,按照她的酒量,已然開啓醉酒模式。
“不能再喝了。”陸晧言也估摸着她喝得差不多了,就強行奪過了她手裏的酒瓶和酒杯,再多一杯,她肯定會倒下,爛醉如泥。
“我沒醉,我酒量好得很,喝上一瓶也不會醉。”她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可不想在黑燈瞎火裏照顧一個酒鬼。”陸晧言彈了下她的額頭。
她使出一股蠻力,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冰葫蘆,你知不知道,自從你跟秦雪璐結婚之後,就變得特別讓人討厭。這是不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也一樣,從美國回來就不討人喜歡了。”陸晧言深邃的冰眸在黑暗裏幽幽閃着寒光。
“我也討厭我自己,又笨又蠢還犯踐。明明你都跟別人結婚了,我還要不知廉恥的跑去當你的土撥鼠;明明在我媽面前發誓要跟你一刀兩斷,可是看見你跟別人舉行婚禮,我就好難受,難受的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