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總覺得自己高血壓要犯了,快要衝到腦門了。
她是怎麼敢當着他的面說出這種話的?
“還有啊,我早點找個良人嫁了,就不會再來纏着你了,正合你意。你想幹什麼幹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江柚坐直了身,靠着椅背,“對了,這房子還是我的吧。以後我會帶着新婚丈夫住進來。所以,你也得提前看一下房子了。”
明淮胸口疼。
江柚很鎮定地看着他,放在桌下的手都已經要掐出血了。
犟?那就看誰更犟嘍。
明淮盯着江柚,她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
昨天閆闕的話就像是對她當頭一棒,她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那般。
“當然了,這話說得早了點。我跟楊澤新也不見得會成。就算是成了,他應該也不會住進來。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住在妻子和她前夫住過的家裏吧。”
江柚說:“現在的重點是,你覺得楊澤新怎麼樣?還是說,我先跟他試着交往。認清一個人,總得需要時間,不是立刻就能私定終身的嘛。”
明淮氣得腦門疼。
他看着江柚那認真思考的樣子,心頭堵得慌。
剛纔吃的東西,這會兒都成了堵他的阻礙了。
見他不說話,江柚嘆了一聲,“還吃點不?不吃我收拾了。”
明淮雙手緊握着輪椅扶手,那張臉別提有多難看了。
江柚視而不見,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清洗。
洗完之後她看了眼時間,“約的下午三點去醫院做複查,我儘量兩點之前回來。中午你要麼叫外賣,要麼我叫我媽過來給你做點吃的。”
“你去哪?”明淮終於問了一句。
那嘴裏就像是含了冰似的,說出來的話冷冰冰的。
江柚一臉的疑惑,“去約會啊。”
明淮喉嚨嚥了咽。
江柚上樓換了身衣服,拿上了小包包,神清氣爽,春光明妹的下了樓。
明淮發現了,她還化了個淡妝。
他胸口堵着惡氣,起伏很大,但又剋制着自己,絕對不讓江柚拿捏。
等江柚出了門,明淮捏緊了拳頭,他看向落地窗,眼見着江柚開車出去了。
明淮沉着臉,他給閆闕打了電話。
閆闕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還躺在牀上,“喂。”
“江柚出門約會了。”
閆闕坐起來,“那不是正合你意嗎?”
“……”
此時,陸銘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閆闕一臉看戲的樣子,也湊過去,閆闕乾脆按了免提。
“怎麼了?你終於擺脫江老師了?”陸銘太知道昨晚他是怎麼當舔狗的。
明淮眯眸,“她去找楊澤新了。”
“陸隨的朋友嘛,挺好的。”陸銘靠着牀頭,望着閆闕笑,然後故意說:“長得又帥,又有錢,感覺和江老師挺合得來的。你就別關心了,江老師和他好上了,你就自由了。”
閆闕就知道陸銘比他還要壞。
昨天要是陸銘在的話,估計說的話會讓明淮更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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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現在是幾個意思?是你不想要她跟着你的,現在人家不跟着你了,你又捨不得了?”陸銘生怕這把火不夠旺,使勁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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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闕示意陸銘差不多就行了。
陸銘卻不肯,“你就別管了,你們都離婚了,你也不該管她。”
“你們之前不是懷疑楊澤新嗎?”明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句接入口。
“是懷疑啊。那不已經證實過了嘛,他叫安伯去治的人不是閔樂恩,他跟閔樂恩沒關係,所以不是壞人。”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他不是壞人?”
“我說淮哥啊,你又爲什麼覺得他是壞人呢?”陸銘閒心太大,這會兒又離明淮遠,根本就不怕明淮有多生氣。
陸銘挑釁地問了一句,“不會是因爲江老師想跟楊澤新發展,你又捨不得江老師,所以才覺得楊澤新是壞人吧。”
明淮終究是沒有忍住,掛了電話。
看到暗掉的屏幕,陸銘忍不住笑了。
“我真的是要笑死,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作,這麼矯情了?”陸銘無語,把手機還給了閆闕,躺下了。
閆闕轉着手機,眸光深邃,“他其實很愛江柚,又怕腿好不了,又怕還有事端,會連累了江柚。所以,他才希望江柚離他遠遠的。”
“江柚都不怕,他怕什麼?人一輩子纔多少年,他這麼作來作去,會浪費多少時間啊?相愛就在一起,等哪天不能在一起了,也不會遺憾能在一起的時候沒在一起。”陸銘嘆了一聲,“也不知道他這是不是愛得太深,還是愛得太謹慎了。”
閆闕看了眼陸銘,“有些人對愛情的理解是,希望對方好。有些人則是覺得相愛在一起就好。”
陸銘看向了閆闕,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陸銘問他,“那你是哪一種人?”
“跟你一樣,能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的時候纔不會覺得有遺憾。”閆闕的眼神無比深情。
陸銘非常滿意他這個答案,笑着說:“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
閆闕聞言,眼裏盡是寵溺的笑意。
……
江柚真的約了楊澤新。
楊澤新很意外,“我沒想到你會主動約我。”
“我是想了很久才覺得約你的。”江柚笑了一下,“你朋友的腿好了嗎?”
江柚問得直接。
楊澤新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朋友的腿疾有很多年了,耽誤了時間,估計是治不好了。”
“這麼嚴重啊。”江柚確實很詫異,“方不方便問一下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是摔的還是被打的。”楊澤新嘆氣道:“不管是西醫還是中藥都試過了,現在鍼灸,藥浴也都用上了,好不好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江柚感嘆了一聲,“也是挺不容易的。”
“各人有各命吧。準備再做幾天鍼灸,要實在是不行,就不做了。”
江柚一聽這話就知道安伯應該要回去了。
明淮現在雖然有藥浴,也有做康復,但是安伯的鍼灸之術也不能落下。
怕時間越久,這傷越不容易好。
“那你朋友應該很難過吧。”
“她早有心理準備,治好了是驚喜,治不好也無所謂。”
兩個人走在大街上聊着天,倒真有一種約會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