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雁笑了笑:“我只不過是凡人之軀,哪有什麼天大的本事,這一切只不過是計劃中的一環罷了。其實這些糧食,是用特殊的渠道運過來的。之前總讓你們每日都去看,也是爲了讓軍中的細作知道,這些糧食可能過不來。
如此一來,他們就能夠打消戒心,甚至會少很多警惕。那我們這些糧食突然到了,對我們來說簡直是猶如神助,對他們來說便是最絕望的。真的到兩軍對壘的時候,他們的信心不攻自破。”
雲嬌雁的解釋十分坦然,而且臉上也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自然就讓王將軍相信了。
畢竟這天底下哪有什麼神仙呢,而且雲嬌雁從前的風評也不太好。
但王將軍還是很感激雲嬌雁:“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真是多謝你了,否則我就熬不過這一劫了。現如今外頭的將士們都已經吃上了肉,喝上了酒,大家都很高興。今年的年關之戰,我們一定不會輸的。”
雲嬌雁笑了笑:“這是應該的,王將軍和將士們辛苦了。在王將軍醒過來之前,我去看了外祖父和大表哥留下來的反季節蔬菜棚。我瞧着種植得還很不錯,再過半個月的時間,應該就可以收成了。到時候,將士們也能吃到新鮮的蔬菜了。”
聽到雲嬌雁提起這個,王將軍也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白將軍可真是神人也,這冬天雪地的還能夠種出蔬菜來,而且都是長勢十分好的。就算是在我的故鄉,也未必能種出這麼好的白菜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將士們每日餓了,就去菜園子裏面走一圈,似乎只是看一眼就能吃飽。大家可就等着年關時,能夠用這些白菜好好的包一頓白菜餡兒的餃子呢。”王將軍一邊說着,一邊狠狠的嚥着口水。
雲嬌雁笑了笑看,寬慰道:“等王將軍再恢復一些力氣,一頓新鮮的白菜豬肉餡的餃子就會上桌的,我親自給王將軍做。這些年來,真是辛苦您和這些將士們了。”
王將軍重重地嘆息一聲:“只可惜,如今的皇帝從來不來這邊關視察,自然不知道我們過得有多苦。有時候餓得實在沒力氣了,別說那些叫什麼了,就連我也生出了反抗之心。”
王將軍滿臉的嘲諷,朝廷連續十來年來剋扣糧餉、軍餉。
甚至在他們陷入困境時不支援,這讓他們幾乎陷入絕境之中。
就算是一條狗,在受到這樣的折磨之後,多少也會對主人產生怨恨之心的。
雲嬌雁寬慰道:“以後這種事會很少發生的,如今已經是一個新的皇帝上位了,想必他不會像先帝那樣糊塗的。就算他像先帝那樣糊塗,這天下也有很多關懷邊關將士的人,會想辦法解決你們的糧食和軍餉問題。”
雲嬌雁心中衆人也跟着生氣,但也不能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否則讓有人聽去了,日後祁霽自然是要找她算賬的。
而此時正值年關之際,很快就迎來大戰。
她自然也不能煽動這種負面情緒,否則在這邊關之中,只怕有很多人產生這樣的負面情緒。
到時候這些人可就成了叛軍,所有的榮譽全都是毀於一旦。
他們這麼多年的辛苦,全都因爲叛軍兩個字毀於一旦,這是多不值得的事情。
王將軍傷感了一會兒之後,也就眉開眼笑了。
這麼多年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苦中作樂。
他屏退了衆人之後,只留下了雲嬌雁和祁淵,這才語重心長的對雲嬌雁說:“孩子,我說一句話,你別不愛聽。我曾也是一個十分忠誠愛國的人,可現如今,也不得不對這樣的念頭產生有幾分懷疑。你是個有能力的人,白家也是有能力的。但是皇帝的心十分難測,今日的恩寵可能就是明日的禍根。
你既然有此本事,那就應該自己自立門戶,成爲一代權臣。若是一味的做忠誠,像你外祖父那樣似的一輩子愚忠。將來只怕也會被皇帝連根拔除,鳥盡弓藏。更何況這朝廷內部是有反賊的,這邊關四方之所以久久不能平定,也是因爲內外互通。
像你這樣耿直的人,不適合插手複雜的朝政。如今是因爲皇帝用得上你,所以才讓你出謀劃策。日後他要是用不上你,自然就該追究你女子攝政之罪了。所以你還是趁早收手,不要再管朝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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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日後禍及自身,再禍及白家。我聽說,京城相府已經倒了,那你日後能夠倚仗的也就只有白家了。你可要好好想想以後白家的路怎麼走,否則你們都是一榮俱榮,一毀俱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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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將軍的一番語重心長,雲嬌雁自然是聽在心中的。
她微微一笑:“多謝王老將軍一番教導,自古軍心難測我是明白的,所以我手中一直都握有兵權和祕密武器。這些東西就是我們平定天下,一統四方的底氣。說不定今年年關之戰之後,咱們就再也不用飽受戰亂之苦。”
王將軍聽到之後,更是重重嘆息一聲:“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兒,西域那邊不知怎麼的,似乎已經有了兵器圖。而且已經造出來了。聽說,就是你們三個不爭氣的弟弟通敵叛國所致。
現如今那些武器十分厲害,就是我們見了也得退避三舍。。雖然我們有同樣的武器,但若真要鬥起來,雙方也是勢均力敵的。再加上這武器的數量有限,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不發起總攻,我們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就算這一次年關之戰勝利了,但你三個弟弟通敵叛國的事情,恐怕也會連累到你。你可想好了要怎麼應對皇帝的質問,可想好了白家的路要怎麼走?”
雲嬌雁只是故作迷茫的搖了搖頭,她早已經決定離開,白家就禍及不了。
只要她不回京城,這事兒就扯不到白家的身上。
但如果祁霽非要往白家身上扯,那她留下的武器,自會幫助百家撐腰。
但她現在不能透露這個底,她只能故作迷茫的搖了搖頭,反問道:“那王將軍有何高見呢?我且洗耳恭聽。”
她與王將軍不過是第一次相見,自然不會坦誠相待。
不管何時與人相處,自然都是要留下三分猜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