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新黎的嘴脣動了動,他知道母親的用意。
他的母親出身不高,外祖家是唱戲的出身。
和周家一樣,楚家都攀附着昭勇侯府,過上了不錯的小日子。
並且因爲曹氏得了楚侯爺的喜歡,這些年曹家從昭勇侯府得到的好處,比周家多多了。
奈何根基太淺。
周家好歹是書香門第,雖爲寒門但士農工商,周家活在最頂層。
曹家屬於下九流,就算是得了昭勇侯府的照拂,可再怎麼蹦躂都上不了檯面。
曹家從很早之前就不不安於現狀了。
他們一開始將目光瞄上了楚淨月。
曹家想着,能夠把楚淨月娶進門,曹家就能輕鬆實現階層跨越。
奈何楚淨月活的太高,很早就和十皇子秦朗互生情意,曹家人根本就夠不着。
現在楚淨月又要入東宮做太子妃了,曹家人更對楚淨月沒了想法。
後來南初箏回了楚家。
本來曹家人對南初箏是看不上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楚新黎跟南初箏要好,他都能得到世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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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家子娶了南初箏,曹家不是能一飛沖天?
曹氏樂滋滋的做着美夢。
本來楚新黎想說,以曹家表哥那副爛德性,他若是娶了南初箏,實在有些暴殄天物之意。
南初箏長得好看,有一手接骨續肢的醫術,又知情識趣氣質優雅。
估計南初箏是看不上曹家表哥的。
但是,看着阿孃那滿臉都是期待的神情。
楚新黎又覺得,不如試試。
他第一次認識到,原來權勢這個東西,是如此的好用。
似乎只要南初箏動動手指,昭勇侯府的世子之位就掉到了他的頭上。
和南初箏交好合作,對楚新黎的好處如此之大。
那如果南初箏成了曹家的人,楚新黎能得到的豈不是更多?
邀約的帖子,很快就送到了隔壁。
南初箏趴在牀上,瞧着手裏的帖子,再看向伺候在牀帳外的丫頭。
她不看手裏的帖子,反而問那個丫頭,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赤蓮。”
丫頭跪下,脊背挺的筆直,一看便是練家子。
青色帳幔裏,南辰橈的身子翻過來,壓在南初箏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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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透過窗櫺上繁複的雕花,南初箏丟下手裏的帖子,掙扎一番甩不掉背上的男人。
只能又問赤蓮,
“我以前的丫頭呢?”
她決定回楚家的時候,未免身邊伺候的丫頭向南辰橈彙報她的一舉一動。
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頭都沒帶去楚家。
現在這個赤蓮,很明顯是家主派來伺候她的。
既然是要丫頭伺候,爲何不能是她以前的丫頭,反派個陌生的丫頭來?
赤蓮跪在牀前,垂目,對帳幔內的動作視而不見,
“奴婢不知。”
南初箏又回頭,問趴在她身後,
“你說!我以前的丫頭呢?”
“死了。”
南辰橈含糊着。
他沒有解釋那些丫頭的死因。
南初箏一巴掌打掉南辰橈的手,轉頭,用着一雙充滿了控訴的眼睛,看着南辰橈。
她在南家的老宅的日子,伺候她的人有一大堆。
可卻全都是南辰橈放在她身邊的眼線。
她用慣了那些人,這輩子再來一次,南初箏根本沒打算和南辰橈撇清關係。
繼續用以前的人也沒所謂。
南辰橈不說話。
她擡手,“啪”的一聲,打在南辰橈不規矩的手背上,冷聲道:
“手癢!剁了去吧。”
南辰橈猛的用力,將南初箏翻了個身。
“好了,別鬧。”
南辰橈鋒利的眉眼上,都是晨起的欲氣。
他若是早上不能折騰夠,今日一整天便不得好。
“讓我親一下。”
“就一下。”
他彎下腰,帶着一絲柔軟的祈求,一點兒沒顧忌帳外還跪着個赤蓮。
南初箏偏過頭,臉頰緋紅,掙扎間額頭都沁出一層細密的香汗。
南辰橈的脣追過來,她又躲開,主打一個不配合,
“你把我的人還我,她們不會死,我知道。”
南辰橈再怎麼性子乖戾,都不會動與南初箏有關的一切。
當初南初箏一意孤行要回楚家,連南辰橈好不容易蒐集給她的人,她都不要了,一個都不帶走。
南辰橈發了一頓大火。
他對外說,那些人伺候不好大小姐,將那些人全都殺了。
屍體都剁碎了喂狗。
可是不會,這批人裏,有很多從小就伺候着南初箏的人,她們與南初箏都有感情。
死一個,南初箏都會跟南辰橈沒完。
南辰橈有些心虛的哼了一聲。
他的頭低下。
南初箏尖叫了一聲,又想起帳幔外還跪着個人。
她急忙推着南辰橈的頭,又偏頭吩咐赤蓮,
“去打聽一下,曹家約我的席上,都會去什麼人……南辰橈,你是屬狗的嗎?”
他的牙齒,咬的她生疼。
赤蓮起身正要走,南辰橈鬆開了南初箏,沙啞着嗓音吩咐她,
“去水牢裏,把大小姐的人都放出來。”
被桎梏着,胸口生疼的南初箏,不敢置信的看着南辰橈,
“你把我的人都關進了水牢?”
“你把她們關了兩年?”
南辰橈這個瘋批!
趴在南初箏身上的男人咬夠了,起身穿上衣服,冷峻的臉上帶着一絲饜足,
“沒把她們泡一輩子就算好的了。”
“伺候主子不周,讓你心生離意,就是她們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