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聞起來刺鼻難耐,她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讓人忍不住心生煩躁。
更讓人心煩的是,他身上沾染上了別的女人的味道。
崔雲珠身子一僵,鬆開了手。
陳硯剛享受媳婦兒的擁抱不過一秒,她身上清新的髮香味就淡了。
是她鬆了手。
他以爲媳婦兒是害羞,往前一步準備抱住她,她又後退一步。
她看着他一臉無辜的樣子,氣得恨不得狠狠咬上他一口,轉身就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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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關閉的最後一刻,男人的大手伸了進來,緊緊捏住門框,以一種不容抗拒又不會傷到她的力度緩緩把門抵開,一進門不顧她的冷漠猛地堵住了她的嘴。
直到被狠狠咬了一口才肯鬆開。
“怎麼了?是不是家裏有人欺負你?”
陳硯纔出去了一個下午,回來她臉色便不好了,能感受的到她心裏憋着一股氣,就以爲是陳康或者他爹又在那胡說些什麼,惹了他媳婦兒心煩。
還沒等到回答,腳上突然一痛,他低頭看去,一雙小腳踩到他的腳上,那力道可是一點都不心疼呢。
“是有人欺負我,可不是別人,那個人就是你!”
女人的語氣帶有一絲委屈跟憤恨,他還還是頭一回看見她這副樣子,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原本還興高采烈地跑回來,準備跟媳婦分享好消息呢,怎麼突然就成欺負她的人了呢,男人摸不着頭腦。
“你不是去小橋村找二柱子了嗎?”
“是啊。”
“哼,那你倒是說說,二柱子什麼時候變成女人了,還是一個喜歡塗香粉的女人。”
陳硯湊近自己的衣服聞了聞,確實還有一股劣質的香味。
害!
他怎麼把這事忘了,只想到趕緊回來報告下午的事,誰知道忽略了身上還沒散乾淨的香粉味,害他媳婦兒生了個悶氣。
想到下午的事,他頓時興奮起來,拉着崔雲珠的手就在桌邊坐下,然後開始從頭說起。
“你是說她的臉毀了?”
陳硯乖巧地點了點頭,一副求誇的表情。
“不算嚴重,當時二柱子也在,但是我擔心家裏有人欺負你就着急往回趕,沒有狠狠教訓她,以後還有機會和她算賬!”
她那一道疤哪抵得了他媳婦兒滿臉的傷痕。
“你既然着急回來幹嘛還和她去崔家?”
“我–”
“算了,你直接說你和她進屋後發生了什麼事吧,怎麼她的香能沾到你身上。”崔雲珠迫切想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話說陳硯聞到香味的那刻起心裏就明白崔雲麗想做什麼了。
他剛開始打獵時也和鎮上一些賣虎狼之藥的人打過交道,不過他買的都是些迷倒獵物的正經藥,但是一來二去對攤主藥攤上的其他藥也有些瞭解,其中有一種便是崔雲麗身上攜帶的這種。
名副其實的春藥。
當初聽到是春藥,陳硯嚇得立馬就把鼻子捂住了,四十多歲的中年攤主看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直接放聲大笑。
寬慰他說這種春藥在有點門道的藥攤都是常見的,用料比較猛一聞就可以辨別出,但是只聞的話是不起作用的,頂多能幫助挑動人的欲望,卻不會使人喪失理智。
青樓裏的嫖客們最愛讓技子佩戴這種藥,若有若無間挑動情欲,大家你情我願,用來助興再合適不過了。
還會給人營造一種情投意合,雙方不是嫖客和技子,而是有情之人的錯覺。
所以也被稱爲相投散。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攤主取笑道。
不過,男子要是先聞了這藥再飲下烈酒,可就是極爲猛烈的春藥了,發作時神智全無只知道行苟且之事,而且副作用極大,輕則損傷某方面的能力,重則絕嗣。
至於女人,會不會損生育能力沒有定法,不過男人使用副作用都這樣了,女人用了能好到哪兒去。
所以對於知曉其中門道的人來說,都不會和烈酒相配,只用來助興罷了。
這相投散嘛,也就算不上是什麼春藥了。
陳硯聞出相投散的味道心裏有了底,他裝出一副神情恍惚的樣子,崔雲麗果然信了。
進屋後,崔雲麗仗着全家都出去了連門都沒關緊,就迫不及待地從牀下掏出一個小瓶。
裏面裝着劣質的白酒,她又拿出了兩個破碗,往碗裏都倒滿酒,轉身就哄陳硯喝下。
陳硯佯裝喝下,其實把大半的酒都灑在衣袍上了,崔雲麗見這碗裏的酒還剩下一些,便想讓他再喝。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那人應該是踩到了石頭打滑了,只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和男人的悶哼聲。
崔雲麗受了驚嚇一般,被這璦昧的氛圍麻痹的腦袋頓時也清醒了幾分。
剛剛爲了保險起見她也喝了酒,她的酒碗已經空了,只不過藥效還沒發作,所以擔心這時要是來了人會壞了自己的好事。
屋外的男人終於現身了,長得賊眉鼠眼,嘴角還有一個大大的黑痦子。
個子矮小,年紀估計有三十來歲了,他偷偷摸摸的探出一個腦袋,顯得格外尾瑣,見崔雲麗在屋子裏便色眯眯地搓了搓手要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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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記性一向比較好,更何況這人嘴角的黑痦子也太容易讓人記住了,他沒和此人打過交道,但卻知道他是小橋村裏的老光棍,也是出了名的二流子。
二流子名爲吳老大,父母死得早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整天在村裏偷雞摸狗,還調系婦女,幾年前被幾家人圍在村口好好教訓了一頓後才收斂起來。
不過還是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崔雲麗怎麼跟他扯上了?
不過想了想相投散的來歷,陳硯心下了然。
沒有搭上吳老大這樣的二流子,崔雲麗怎麼也找不到這樣的藥,看見她放任吳老大的手在自己身上亂摸着,他難掩心裏的鄙視,這女人爲了自己的目的,還是真的豁出去了。
陳硯的樣子落在崔雲麗的眼裏,便是一副神情迷離的樣子。
她想快點讓吳老大滾蛋不要壞了自己的好事,她雖然爲了拿到這藥跟吳老大來往過幾次,但也只是讓他摸幾下而已,並沒有真正佔到什麼便宜。
誰知道這人今日竟也知道她家沒人,還色膽包天地跑到她家來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