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也是下意識的舉動。
這一瞬,她就是拿對呦呦的方法,去對他。
當你沒辦法哄一個人的時候,就簡單直白的表示你的愛就可以了。
不過親完,傅司宴還冷着臉,她覺得好尷尬了。
他還在生氣麼……
就在她無措時,男人低頭看她一眼,突然俯身將她擁入懷中。
明溪微微一愣。
下一秒,便擡手想要回擁。
突然她想到剛剛掉下來時,有落石砸中了他的後背。
下意識的,她伸手想推開傅司宴,詢問他的傷情。
誰知,背被他按得緊緊的,不容抗拒。
傅司宴垂下眼眸,“你要是討厭我,就推開我。”
明溪手臂僵住,沒有再下一步動作。
男人低頭,低醇的聲音就落在她耳畔,“溪溪,我愛你。”
周圍的聲音彷彿在這一瞬靜止。
明溪手心抖了下,愕然道:“爲什麼……”
她想說的是,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
傅司宴聲音有些顫抖,低低道:
“我害怕再沒機會告訴你,我很愛你,光是做的,不夠。”
明溪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管現在是出於感動,還是愧疚,還是其他一些什麼……
她都覺得自己應該給一些迴應。
“謝謝你。”
傅司宴想說他要的不是感謝,而是她這個人,這顆心。
但是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貪心。
他漆黑的眸緊緊凝住她,暗啞道:“溪溪,以後再也別離開我身邊,好嗎?”
這個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卻在卑微的求她。
明溪心口酸酸的。
其實從他跟着跳下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再糾結了。
以前,她一直叮囑自己,這個男人是毒素。
不能觸,更不能碰。
但越是剋制自己,情緒就越會在心底瘋長蔓延。
回國後,隨着誤會一次次解開。
明溪心裏跟明鏡似的。
傅司宴確實是一直默默在幫她,默默對她好。
就連她不喜歡他過於霸道,他也在努力改正。
既然阻止不了心之所向,不如就順其自然……
不再糾結自己到底愛不愛他,試着去接納,去感受。
再給自己一次勇敢試錯的機會……
不管結局如何,起碼不悔。
最後,明溪輕輕點頭,溫柔卻堅定地回答。
“好,我們在一起。”
“你說什麼?”
傅司宴漆眸驟縮,不敢置信,忽然把手遞到她嘴邊,“你咬我一口。”
男人的表情像是被幸運砸了個滿懷。
明溪心臟微微泛疼,眼底是潤潤的光,“傅司宴,這次別再讓我傷心了。”
也別再讓我輸了。
傅司宴一雙漆眸熠熠生輝,抿着脣沒說話。
下秒,他猛地低下頭,將她拉近,薄脣細細密密地吻上綺麗的臉頰。
纏綿悱惻的親吻後,他捧着明溪的臉,聲音黯啞:
“只要我活着,就會愛你到最後一秒。”
明溪不愛聽這樣的話。
她們纔剛決定好好在一起。
什麼活着,死掉,多不吉利……
她擡起眸子,看他,“不許這麼說。”
傅司宴笑了,不再說話,重新抱緊她。
溼濡的水滴,落在明溪雪白的脖頸上。
明溪身體微微一顫——
這個感性的男人。
她什麼也沒說,緊緊回抱着他。
直到手臂與他後背的皮膚挨近,她纔想起來,微微後退,緊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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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宴,你後背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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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落石,她看得清清楚楚。
當時,男人的臉都被砸得變色了。
“不疼。”
傅司宴俊臉泛白,但依舊笑着,“你好好的,就是我最好的藥。”
即便男人面上看不出情緒,但明溪依舊不信。
當時她看得很清楚,很大塊的落石,一般人都受不住。
她擔心得直接上手,去脫他的衣服,“我看看。”
剛解開兩個釦子,男人就一把將她手摁向胸膛,笑,“急什麼,這還荒天野地的,你喜歡在外面?”
明溪心裏記掛着他的傷,使勁想抽回自己的手,急道:
“外面怎麼了?”
傅司宴挑眉,“外面觀衆多,你不怕?”
明溪懵了下,“啊?”
傅司宴勾勾脣,低聲道:
“你要真想,等回去,我們包個沒人的郊區,讓你……盡興。”
明溪瞬間反應過來了。
他倆的對話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臉瞬間漲得通紅,氣呼呼說:“誰想了,你纔想呢!”
“嗯,我想。”
傅司宴回答得毫不在意,“但,救援隊馬上就要來了。”
那會墜落的時候,保鏢已經尋過來了。
剛剛他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想必已經往這個方向來了。
他指腹捏了捏她的臉頰,低低啞聲道:
“我老婆,不能讓別人看了去。”
明溪徹底憋紅了臉。
不想理他了。
傅司宴看她生氣的小模樣,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當然知道明溪在關心什麼。
但現在呼吸一下,都讓他面色發白的痛感,提醒着他。
後背的傷情不容樂觀。
他不想明溪擔心,才一直都在強撐。
直升機一刻不來,他就一刻不能倒下。
荒郊野嶺的,他實在是不放心。
爲了緩解痛感,傅司宴逗她,“其實你親我一下,比什麼都管用。”
明溪臉澀澀紅紅的,氣惱道:“你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
傅司宴微微靠近,指節碰了碰她的臉,笑了聲:
“小靈丹妙藥,要不要試一下?”
明溪耳尖兒都紅透了,死死抿着脣,好爲難。
這時,上方不遠傳來直升機的引擎聲。
傅司宴才放過她,低聲道:“先欠着。”
很快,兩人一起上了直升機。
傅司宴拿了個毛毯給明溪裹上,之後就不再說話,很板正地坐着。
之前,明溪見他還有閒暇開玩笑,也以爲那個石塊或許砸得不是那麼嚴重。
但還沒撐到下飛機,傅司宴就出現了呼吸急促,乏力,冒冷汗的症狀。
到鎮上的醫院後。
當地醫生剪開男人的上衣後,明溪驚呆了。
男人後背全是青紫色,根本看不出原來皮膚的顏色。
整個背,可以說找不出一塊好肉。
肩胛骨處,更是有一大片黑紫色的淤血,像是已經壞死的樣子。
明溪眼一眨,大片大片的淚就落下來。
竟然會這麼嚴重,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很多。
難怪他一直站得筆直,到飛機上也是坐得很板正。
原來是因爲他沒辦法躺下。
明溪難以想象!
他在跟她談笑風生,緩解她的焦慮時,是在承受着什麼樣的痛楚……
傅司宴打了鎮痛針後,出現了昏迷症狀。
醫生用片子照了後,說:“斷了十二根肋骨,我們這裏條件有限,沒法救治,趕緊送上級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