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晧言剛一進宿舍,秦雪璐就來了,她在食堂裏找了他一圈,都沒找到,發現羽安夏也不在顧崇謹身邊,就格外的緊張,唯恐他們偷偷溜出去私會了。
“皓言哥,你怎麼不跟我打個招呼,就自己回來了,害得我到處找你?”
“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你先回去吧。”陸晧言不想多說話,心情糟糕透頂,但秦雪璐哪裏肯走,恨不得一晚上都待在他這裏,“那你休息,我在旁邊陪着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陸晧言露出了幾分不耐之色,太黏膩的女人就像粘在頭髮上的口香糖,讓人煩躁不堪又無可奈何。
“我就在旁邊坐着,不打擾你,行嗎?”秦雪璐垂下眸子,心裏像海浪似得掀起一股失憶的波濤。
“雪璐,雖然我們是夫妻,但依然需要給彼此獨立的空間,太纏人的小女人只能做情人,不能做妻子,你應該不希望做前面的角色吧?”陸晧言的語氣裏帶着幾分凜冽的寒意。
秦雪璐瑟縮了下,立刻露出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皓言哥,我只是怕失去你。”
“那就聽話一點,乖一點。你看看白嵐,我召喚她的時候,她就過來陪我。我不喚她,她就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從來不會惹我心煩,你跟她的角色完全互換了,她比你更像個賢內助。”陸晧言用着慢條斯理的語氣,但每個字都極爲有力,像子彈一般狠狠的擊中秦雪璐的要害。
她的臉色一片慘白,“你不是把白嵐踢了嗎?”
“她那麼懂事,那麼乖,我疼她都來不及,怎麼會踢?只是因爲你身體不好,我想多抽點時間陪陪你。不過看樣子,你好的不得了,我也不用太擔心了。回去之後,我得好好補償一下白嵐纔行。”陸晧言深黑的冰眸在燈光下幽幽閃爍,如極夜的寒星。
秦雪璐的心揪成了一團,她連忙撫住額頭,身體晃了晃,作出一副快要暈倒的模樣,“皓言,其實我的身體一點都沒好,我每天都是強打精神,不想讓你看到我不健康的樣子。”
“那你還跑到這裏來,不要命了?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陸晧言迅速接過她的話,露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秦雪璐噎了下,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她連忙擺擺手:“不是的,皓言哥,這裏雖然條件不好,但空氣好,環境好,沒有污染,我來這裏之後,感覺身體比在龍城好多了。”
一點深沉而犀利的微光從陸晧言眼中飄過,“想留下來,就要乖乖聽話,現在趕緊回去,不然明天就送你回龍城。”
聽到這話,秦雪璐不敢再多說了,耷拉下腦袋,沮喪的走了出去。
關上門之後,陸晧言吁了口氣,走到窗前,推開窗,讓冷風吹涼他發熱發脹的大腦。他的臉上依然藏着怒氣,眼睛裏陰戾的寒光在夜色中幽渺的閃動。
他不能一直被這個迷糊呆瓜牽着鼻子走,不能再任由她擾亂自己的情緒。他是貓,主導權必須掌握在他的手裏,而老鼠,不該有逆襲的可能。
夜已經很深了,他睡不着,一個人到沙灘漫步,沒想到遇上了顧崇謹。見他是一個人,羽安夏沒有在身邊,他的心氣突然間就順暢了許多。
顧崇謹是想陪着羽安夏的,可是羽安夏說很累,想早點睡覺,他只能一個人到海邊轉轉,打發無聊的晚上。
看到陸晧言,他的眼裏不自覺的閃過一點陰鷙之色。雖然羽安夏在極力掩飾,但他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能影響她心情的人,除了陸晧言,還能有誰呢?
自從陸晧言和秦雪璐的婚禮喜訊傳出來之後,她的情緒就十分的低落。爲伊消得人憔悴,這句話來形容她最爲恰當了,可恨的是,這個伊人不是他,而是情敵陸晧言。
那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心,似乎被他奪走了。好在他現在另娶她人,讓他又有了希望。當初,他趁着他和徐小婕訂婚的空檔把她搶走,如今,他也能趁他另娶這個好時機,把她再搶回來。
“陸晧言,聽說你新婚燕爾,恭喜了。”他不冷不熱的說了句。
陸晧言微微皺了下眉頭,“你很會趁虛而入。”
“你不是一樣嗎?”顧崇謹低哼一聲,“我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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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凌冽的戾氣從陸晧言臉上浮現出來:“你覺得你能得逞嗎?”只要他還攥着那一紙結婚證書,他們這個婚就結不了,他只能是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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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初六就是我們的訂婚典禮,很歡迎陸總夫婦來參加。”顧崇謹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一雙黝黑的眼睛在月光閃爍着勝利的神采。
“不過是訂婚而已,能不能結婚還很難說。”陸晧言冷笑一聲,臉上的戾氣逐漸加重。
顧崇謹看着他,眉間悄然掠過一道陰影,“如果不是你,安夏早就成爲我的妻子了。去年聖誕節前,我們就去過民政局,準備登記註冊,沒想到你竟然還沒跟她離婚。所以這次我想好了,等訂婚典禮一結束就跟她去民政局,先把證領了,免得夜長夢多。”
陸晧言劇烈的震顫下,彷彿有記晴空霹靂從夜空落下,狠狠的擊中了他的天靈蓋,讓他腦袋裏嗡嗡作響。
原來迷糊呆瓜之所以發現自己還沒離婚,是因爲跟顧崇謹到民政局去領過證?
她就那麼想嫁給顧崇謹嗎?
他的心劇烈的抽痛起來,彷彿有把匕首在裏面用力的絞動,把心房和血管都攪成肉醬,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他把身體轉了過去,把臉藏進了陰影裏,他怕自己會痛得忍不住,讓顧崇謹看見不該有的表情。
見他不說話,顧崇謹心裏有種報復的快感,“我跟安夏就算沒結婚,也是事實婚姻,在美國的時候,我們像夫妻一樣的生活,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如果不是許家出了事,這一輩子,我們都不會再回到龍城來,你根本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陸晧言咬緊了牙關,他的每個字都像子彈,一顆一顆沉重的擊打在他的致命要害,讓他千瘡百孔,痛到全身幾乎都要麻木。
“希望你能如願以償。”他從牙縫裏艱難的擠出幾個字,踉踉蹌蹌的朝黑暗深處走去。他就快要倒下了,必須趕緊離開顧崇謹,不讓他有得意的機會。
望着他的背影,顧崇謹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寒的笑意。
羽安夏最終會屬於他,他纔是最後的贏家。
走出一片陰影之後,陸晧言衝進了海里,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應該是酒精的麻醉,可是秦雪璐在,他不想讓自己失去理智,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所以,他只能在海里游泳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