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沈顏。
她速度很快,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她人已經站到了太后的面前。
她將太后扶了起來,連忙請罪,“方纔情況危急,臣出手沒了輕重,請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渾身痛得像是散架了一樣,可她絲毫沒有怪罪沈顏的意思。
她只是想威脅謝承淵,並不是真正的想死。
可是,方纔若不是沈顏,她就算不死也會受重傷。
她暗自慶幸沈顏來得及時。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以沈顏的功力要救下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根本不用下那麼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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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沈顏已經生氣了。
“凌王妃,你救哀家作甚?讓哀家一頭撞死倒也乾淨!”
太后還在欲擒故縱。
“太后娘娘,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你想讓皇上揹負逼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一輩子罵名?”沈顏問。
太后沒有回答,而是轉移話題,“凌王妃怎得突然來了?”
沈顏已經很久沒有進宮了。
她不議朝,不干涉後宮,人在凌王府,安安靜靜的護國,強國。
“臣聽說鄭大人和小女查案有了結果,進宮來看看。”
沈顏是來除惡的,她知道謝承淵動不了國舅。
“凌王妃,先帝已經走了,皇上已經長大,這些事就讓皇上自己處理吧。”太后試圖阻止沈顏。
“太后娘娘既然知道,又爲何插手?”沈顏反問。
太后啞口無言。
“凌王妃,這是我們的家事,太后娘娘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哪裏輪得到你來質問?你一個外人,手伸得未免太長了!”虞鴻茂滿臉憤怒。
如果不是沈顏橫插一腳,太后已經救下他了。
沈顏拿出赤天劍,一劍打在虞鴻茂的腿上,虞鴻茂喫痛一聲,一下子跪在沈顏面前。
“虞鴻茂,你可識得此劍?”沈顏冷聲問。
虞鴻茂咬牙切齒,滿眼怒意,“當然識得,不就是赤天劍嘛。”
“赤天劍不僅僅可以打你,更可以砍了你,現在還覺得我的手長嗎?”沈顏語氣冷厲。
虞鴻茂死死盯着沈顏,他知道硬扛沈顏必然是輸,所以,他換了一個思維。
“沈顏,你還要霸佔皇權多久?你這些年也風光夠了,該把皇權還給皇上了,難不成你想自己做皇帝嗎?!”
虞鴻茂挑撥離間,栽贓陷害。
“虞鴻茂!你不要血口噴人!朕的師父纔不稀罕這皇權,她如果想做皇帝,天下早就改姓了!你不要用你骯髒的心思去度量我師父的崇高!”
謝承淵走了下來,站在沈顏身邊,一身霸氣。
他側身,向沈顏行禮,“弟子見過師父。”
沈顏點頭,“你做得很好。”
謝承淵得了沈顏的肯定,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他做的是對的。
太后和虞鴻茂站在一起,沈顏和謝承淵站在一起。
四個人,兩股勢力的抗衡。
“虞鴻茂,你可知罪?”沈顏語氣不重,聲音涼得徹骨,覆手之間便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我沒有罪,知什麼罪?”虞鴻茂理直氣壯。
“死到臨頭還嘴硬!”
沈顏語氣輕蔑,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你霸佔河村一百畝良田,有村民反抗,你就直接派人將他們往死裏打,打得他們不敢反抗,有骨氣不服的,你就給他們隨意安罪名,關入大牢。”
“你剋扣軍餉被發現以後,軍中有人要上報,你就直接殺了上報之人。”
“此次大理寺的案子,死者正是被你殺了的上報之人的弟弟,這弟弟也是知情之人,準備代替哥哥繼續揭發你,沒有想到同樣遭了你的毒手!”
“你指使大理寺的仵作做假的驗屍報告,讓大理寺的人做假案,將毒殺做成意外身亡。後來鄭大人和郡主發現端倪,你又派人追殺他們。”
“樁樁件件,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沈顏拔劍,將劍橫在虞鴻茂脖子上,殺意頓起。
虞鴻茂上一次見沈顏這般表情,還是當年沈顏剷除世家的時候。
不過如今的沈顏比當年更可怕,一個眼神,可抵千軍萬馬。
虞鴻茂被震懾住了,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太后見狀,噗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凌王妃,錯已鑄成,就算殺了國舅也於事無補,不如饒他一條命,讓他去苦寒的邊疆,將功補過。哀家從未求過你,凌王妃,這一次哀家求你,求你放過國舅!”
沈顏沒有絲毫動容。
太后還是蓉妃的時候,二人之間倒是經常走動,關係雖然不是至交,但也算得上親近。
隨着先帝故去,沈顏不涉朝政,就很少進宮了,和已經成爲太后的蓉妃關係也慢慢變淡了。
沈顏理解太后想救兄長的迫切心情,可是,她是沈顏,她若徇私枉法,大秦將再無綱常倫理,律法也形同擺設。
於情於理於法,虞鴻茂都必須死!
“太后娘娘,恕我無法同意!”沈顏態度堅決。
“凌王妃,我求你了!求你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
“太后娘娘,沒有任何人可以動先帝打下來的江山!”沈顏目光冷厲,語氣冷漠,“任何人膽敢挑戰律法,必將受到律法的制裁!虞鴻茂是罪有應得!”
太后望着沈顏,眼神從哀求漸漸變成失望,痛心,絕望,無奈,痛苦……
最後,整個人癱軟在地,目光空洞。
“來人,送太后娘娘回慈寧宮!”沈顏下令。
有宮人過來攙扶起太后,準備送她離開。
虞鴻茂知道再無人能救他,既然都是死,不如拉個墊背的,他奮起反抗,大吼一聲–
“沈顏,去死……”
他話還未說完,頭顱已經掉在地上。
沈顏手中的赤天劍直接削掉了他的腦袋,滿地的鮮血,那腦袋上面的兩只眼睛還是瞪得圓圓的,死不瞑目。
“國舅!”太后驚喊出聲,暈倒在地。
沈顏走過去給太后把脈,然後對謝承淵道,“皇上,太后娘娘只是受了驚嚇,好好休養即可,沒有大礙。”
“是,師父。”謝承淵命令宮人,“來人,把太后娘娘送去休息。”
“皇上,惡人已除,赤天劍歸還給你。”沈顏將赤天劍雙手奉上。
謝承淵沒有收,反而將赤天劍往前一推,“師父,赤天劍是我父皇賜給您的,那就屬於您,整個大秦,也只有您配擁有赤天劍。劍在您手中,大秦可平安,朕也放心。”
“多謝皇上信任,不過,皇上倒是爲自己的懶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沈顏道。
謝承淵笑了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師父。”
“淵兒,都要成親了,該長大了,師父不可能護你一輩子。”沈顏語重心長。
謝承淵有些賭氣,“弟子不管,有師父在,弟子就是安心。”
沈顏沒打算繼續說這件事,“好了,剩下的事交給你自己處理,爲師走了。”
“弟子恭送師父。”謝承淵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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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熙,夜遲跟着沈顏離開。
謝承淵將此事交給鄭臨初全權負責,所有涉案人員一律嚴辦。
鄭臨初雷厲風行,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他將案子辦得漂漂亮亮。
與此同時,太后宣佈,從此居於慈寧宮,不出宮門,虔心向佛,爲大秦祈福,不過問天下諸事。
轉眼,三日時間已過,謝承淵和霍雲泱的婚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