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等人,把剛纔的經過,又複述了一遍。也把剛纔的站位想了一遍,大致推算出了,無意中推搡鄭遠勤下樓的人。
離他最近的,便是剛纔拖出去捱打的馬銳。
據留下的人交待,當時,鄭遠勤很氣憤的衝到陳煜同他們三人面前。說他們連累自己,會被寧亦辰記恨。
那三人肯定會跟他扭打,而他也不甘示弱。
其他人見狀便去解圍,大家一同去抱住幾人。也沒太注意,直到鄭遠勤摔下樓,大家才反應過來。
其實,要說是馬銳把人推下去的,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大家都一口咬定他離的最近,所以只能是他做的。
而且,他也是調系舒宜的三人之一,把他供出來,寧亦辰應該也會認。
過了一會,便有手下前來,對着寧亦辰耳語了幾句。
寧亦辰揮了下手,讓他退了下去。
然後,纔對着王志說道:“讓仵作驗過了麼?”
王志還沒回答,鄭家的人便急切的回道:“我堂弟都已經死了,還要驗什麼?”
寧亦辰:“既然是命案,那豈有不讓仵作驗屍的道理。”
“兇手都當場抓住了,又何必再驗了?”
其他鄭家人也附和起來。“是啊,是啊。這不是讓咱們遠勤不得安寧麼。”
寧亦辰掃視了鄭家人一遍,很明顯察覺到,有人心虛的低下了頭。
這就有意思了。
這麼怕仵作驗屍,那絕對是有問題。
剛纔下屬來報,說是查問了,開始給鄭遠勤接診的大夫,得出了不一樣的結果。
鄭遠勤好像是中過毒,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幫他解毒,他就斷氣了。
他把結果告知了鄭家人,可是鄭家人來了,非說是他胡說的,鄭遠勤就是摔下樓才死的。
而且,他們走的時候,還再三警告了大夫,讓他不要亂說話。
大夫在官差們去盤問的時候,也只能按照鄭家人交待的說。
不過,遇上了寧亦辰的人,三兩下就詐出來了真實情況。
寧亦辰看向王志,直接道:“我沒空跟你們打啞迷,想給鄭遠勤討回公道,那就讓仵作驗屍,按照規矩來。否則,你們把人帶走,這個案子就直接銷案。所有人都放了。”
聽到寧亦辰的話,王志愣了愣,才道:“寧大人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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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人此時卻明顯慌亂了,尤其是鄭遠勤的幾個堂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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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夫人不知他們心中所想,她只知道要爲孫子報仇,此時,寧亦辰提的要求更是讓她氣憤不已。
“我孫子屍骨未寒,你們就想去褻瀆他,我不允許。”
寧亦辰:“沒人想褻瀆,你們要想報案,那就按規矩來,要麼,就直接銷案。”
聽說鄭遠勤的屍體,已經被鄭家人帶回去了。可能,他們都已經把人裝進棺材裏了。
只要不被毀屍滅跡,總會查出來死亡原因的。
要是中毒,那今日跟他有接觸的人,都有嫌疑了。
寧致他們一行,聽到寧亦辰和府尹的話,也都鬧了起來。
讓鄭家同意仵作先驗屍。
不論如何,寧致覺得,他三叔不會無緣無故的要驗屍。
他這麼堅持,肯定是有他不知道的原因,他只要好好配合就好了。
於是,他也跟同窗們說道,鄭家不同意驗,肯定有什麼貓膩。大家只要齊力同心,說不定會翻案也說不定。
其他人也贊同他的意見,眼下誰都沒法脫身,乾脆聽寧亦辰的。
他也只是冷了點,不過,聽說他斷案還是很有一套的。
與此同時,寧亦辰也掃視了一遍,寧致他們這一行。見大家都坦坦蕩蕩的要求驗屍,那應該就不是,他們之中有人下毒了。
王志見鬧哄哄的,又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然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寧亦辰,才道:“肅靜。”
“鄭老夫人,您痛失孫子,本官很理解。我們也都想弄清楚此案的經過,還死者一個真相。這樣,您讓仵作去檢查一下,確定一下鄭公子的確切死因,然後,本官再做定奪好麼?”
鄭老夫人回道:“還要怎麼確定,他就是被他們這羣人,給推下樓摔死的啊。府尹大人,難道想包庇他們不成。”
王志一噎,立馬回道:“老夫人,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本官可是按律辦案,你們剛纔也聽說了,要想給鄭公子討回公道,那是必須要仵作先驗屍的。”
鄭老夫人見他們都堅掛這樣,也就想鬆口了。
“既然你們非要驗,那就……”
不過,馬上有人打斷了她,“祖母,不可啊。堂兄屍骨未寒,怎麼能讓人又去打擾他了。”
鄭老夫人拍了拍這個孫子的手,回道:“無妨,勤兒會理解我的。既然是大綏的律令,我們遵守便是。”
“可是……堂兄他……”
一旁的鄭二夫人,看了眼說話的男子,這才道:“遠洋啊,遠勤都已經不在了,二嬸也就想爲他討回一個公道,你不要攔着。”
被叫遠洋的男子,心裏很是焦急,他實在是不想仵作驗屍。萬一,真查出點什麼,那豈不是對他不利。
但是,此刻祖母和二嬸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鄭二夫人道:“啓稟兩位大人,犬子已經由下人送回府入棺了。還請大人派遣仵作,前往鄭家去查驗。”
王志看向寧亦辰,示意他如何做。
寧亦辰挑了下眉,道:“那就通知仵作前去鄭府吧。”
王志點點頭,立刻讓官差去請仵作前往。
舒宜後知後覺的想到,寧亦辰一直讓仵作驗屍,該不會是屍體上有什麼吧?或都是說鄭遠勤的死有蹊蹺?
大家都心懷鬼胎,寧亦辰一方面等着這裏的消息,另一方面,也還在等着長風他們傳消息回來。
雖然,他相信他們肯定會把兒子給救回來。但是,總還是怕有意外。
看着身旁的舒宜,他也不敢告訴她,兒子被截的事。
他已經把所有人手,都派出去了,應該不會出事吧?他在心裏問着自己。
舒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他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還以爲他生她的氣了。
只是眼下,她也不好多問。發現她時不時的轉過來看他,猜到她可能是想歪了。
寧亦辰嘆了口氣,悄悄的在桌下握住了她一只手。
舒宜一驚,這可是在衙門裏啊。
此時,他坐着,她可是站着的。還好她個子不高,但是有心人一看,還是能看到他牽着自己的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