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棋滿頭黑線,並沒覺得他這種說法有什麼不同。
許雙柳被逗的咯咯發笑,道:“行了,你們兩兄弟在這掰扯吧,我出去看看。”
暗棋拱手道:“不必了,今日能得以相見已經是意外之喜,屬下還要保護王妃的安全。”
說罷,便迅速消失在兩人面前。
許雙柳呆了呆,跟暗魂道:“他是覺得鏢局裏的人保護不了我?”
暗魂笑着解釋:“東家別介意,暗衛只要做一天,便一天都要以主子的安危爲己任。”
許雙柳無奈道:“行吧,那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兩個人走在校場上,看着鏢師們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呼喝聲、調侃聲,混雜成了人間煙火氣。
許雙柳感慨道:“總算是有點人味了,前陣子每次來都那麼安靜,我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鏢局黃了。”
暗魂笑道:“這回人都回來了,咱們鏢局有的鬧呢,不過聽齊總管說住的地方好像不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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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局因爲這次的押鏢新招了許多人,原本一批批都走了,也不覺得多擁擠,現下人都聚在一堆,馬上就顯出鏢局的侷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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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雙柳嘆了口氣道:“暫時也只能這樣,讓兄弟們擠擠,實在住不下我再在城中給他們找屋子。”
暗魂道:“何不讓兄弟們再把鏢局擴大一些?”
許雙柳搖頭道:“過陣子這些人裏有一部分要跟着李逢春去嶺南,到時候地方也就空出來了。京城我不準備放太多人。”
暗魂瞭然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一羣血氣方剛的漢子聚在京城附近,到底還是不安因素。”
許雙柳挑起眉看向他,稱讚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眼界,說的不錯,雖然我信得過大家,但到底還是防範於未然對彼此都好。”
暗魂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着王……皇上和您時間久了,考慮的問題自然也開闊些。”
許雙柳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很好。”
說着又道:“你那些退下來的兄弟可能不會跟你在京城,分號也要有人訓練,屆時嶺南和江南我要派他們過去。”
暗魂驚喜的道:“那感情好,到了那天高皇帝遠,連個約束都沒有了,可不由着他們享受。”
許雙柳勾脣笑笑,沒說什麼。
齊禹從伙房走了過來,道:“飯菜備的差不多了,東家看什麼時候開席?”
許雙柳算了一下時辰,“就現在吧,趕緊聚完我快些回去。”
聚會佈置都是鏢局裏駕輕就熟的事,沒一會便各就各位。
這次不像從前經歷生死大事,這回純純的賺錢了。
許雙柳豪爽的一擲千金,給每個鏢師在應得的基礎上又獎賞了一錠金子。
沒錯,就是金子。
這回許雙柳算是賺大發了,拋出成本還賺了十倍還多。
給大家發完錢,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暴發戶的笑容。
新招進來的新人沒見過這架勢,羨慕的眼睛都綠了,狠自己怎麼沒早來應聘。
因着是發了錢的喜事,所有人便敞開了喝,在齊禹的一聲開席之下,大家就忍不住開始推杯換盞。
許雙柳因爲是東家,必然是敬酒的重災區。
李逢春率先挺身而出擋酒,他自稱千杯不醉,可架不住來敬酒的人多,沒過幾輪就先倒下了。
之後就是陸震海,他還不如李逢春,剛喝了一輪就有要倒的趨勢。
剩下一個齊禹,別說一輪,就是一壺都喝不完。
許雙柳實在沒辦法,求助般的看向暗魂。
暗魂趕緊擺手道:“東家,我們做暗衛的是不能喝酒的。”
言下之意是一杯都喝不完。
許雙柳忍不住吐槽道:“啥也不是。”
正愁該怎麼對付這幫酒蒙子,只覺得一陣熟悉的冷香從身後飄了過來。
緊接着,手裏的酒杯被人拿了過去,“不能喝就別逞能了。”
許雙柳驚訝的回過頭去,“相離?你怎麼來了?”
他身着一身黑衣,來的無聲無息,除了許雙柳和她身邊的幾個人之外,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暗魂趕緊起身,馬上就要跪下,卻被秦相離輕輕虛扶了一下道:“不必了,不要引起別人注意。”
暗魂侷促的站起來,把位置讓給秦相離,自己則盡忠職守的站在他身後。
秦相離坐到許雙柳身邊,道:“你這麼晚沒回去,我不放心。”
許雙柳開心的道:“你能來太好了,原本我也想讓你來的,只不過你現在身份不同,怕你不方便。”
秦相離勾脣笑了笑,“換身衣服就行了。”
許雙柳轉頭對暗魂道:“你去找地方坐着吧,今天是咱們鏢局聚會,你站在這不成話。”
暗魂一板一眼的道:“屬下在這保護主子們。”
許雙柳發現秦相離一來,暗魂又回到當初那個暗衛狀態了。
她用胳膊肘暗中懟了懟秦相離。
秦相離淡淡道:“不必伺候了,你去用飯吧。”
暗魂這才自己去找地方坐。
許雙柳撇了撇嘴道:“看來還是聽你的多些,他都不在你那幹了,怎麼還是聽你的。”
秦相離無奈的笑道:“這種醋都吃?許是因爲我積威太重深入人心吧。”
許雙柳不服的“哼”了一聲。
剛要低頭繼續吃,卻發現身邊安靜的奇怪。
她扭頭看了看挨着自己的幾個人,只見他們都放下了筷子束手束腳的正襟危坐。
許雙柳失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相離屬於微服私訪,你們這樣他反倒不自在。”
陸震海滿頭黑線,他可沒看出皇上不自在來。
李逢春和齊禹也很無語,皇上是微服私訪沒錯,但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罷了,一旦知道誰還能行動自如啊。
許雙柳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下筷子道:“行吧,那我們走,齊禹,你讓廚房盛些菜來送到我辦公室,我們單獨吃。”
三個人如蒙大赦,趕緊送走了那個“瘟神”。
回了辦公室,秦相離熟門熟路的坐到書案後,淡淡的道:“看來我攪擾了你的好興致。”
許雙柳慷慨的揮手道:“怎麼會呢,聚會嘛就是個意趣,參與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