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聽到此處,心情非常複雜。
四年前,他們四人用命守護她,這一世,是她輪迴的最後一世,他們四人投胎轉世再來陪她。
這份情誼,景嫿覺得無以爲報。
羅玉生看見景嫿臉色有些不好,他不知道內情,便關切地問,“尊者,你是認識這些人嗎?”
“認識。”景嫿道,“他們都是我的徒弟。”
羅玉生也驚訝,“時隔萬年,他們竟然還能找到尊者,並拜你爲師,這份情誼真是難得。”
“是啊。”景嫿道。
“這樣赤膽忠心的人,實在是難得,尊者,不知我可否認識一下他們?”羅玉生問。
他是想借機留在人間,多和景嫿待一會兒。
容雋識破了他的想法,插了一句話,“閻王不應該是生活在冥界的嗎?在人間逗留久了不好吧?”
羅玉生感覺到了容雋的敵意,他越來越覺得容雋就是上面那位。
普通凡人看到閻王,就算膽子再大也會被嚇得不輕。可容雋不僅沒有被嚇到,還敢懟他,甚至還敢攆他走。
他也不是喫素的,“我是閻王,我想在人間逗留多久就逗留多久,沒有人敢說不是。”
容雋直接看向景嫿,“嫿嫿,冥界是不是除了你,都沒有人管了?”
景嫿道,“是,我不在,都是閻王在管理。”
“怪不得,都變得如此沒有規矩了。”容雋道。
羅玉生乃冥界堂堂閻王,被一個普通凡人給教訓了,他心裏鬱悶得很。
“你管人間,我管冥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如果是普通凡人這樣說他,他早就翻臉了,可是,容雋不是普通人啊,是景嫿的夫君。
他怕欺負了容雋,景嫿揍他。
“但是現在井水已經犯了河水了,我沒有去你冥界惹事,你卻來到我人間生非。你逗留一會兒就足夠了,還妄想見其他凡人,你這不是擾亂規矩?”容雋問。
羅玉生竟然無言以對。
他無助地看向景嫿,企圖得到景嫿的幫助。
“尊者,你說說理。”
然而,景嫿並未如他所願,“我夫君說的我認爲都對,你在人間逗留太久,的確不合規矩。”
容雋看着景嫿,他以爲自己和景嫿的數年感情比不上和羅玉生數萬年的感情。
現在想來,是他多慮了。
他的嫿嫿時時刻刻都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的。
羅玉生更驚訝了,想當年,景嫿是不近男色的。
她雖然人在冥界,可哪怕是雲之城的那些仙子也不及她的風姿,所以,不說冥界,就是雲之城的神仙也愛慕她。
但是,景嫿卻不愛任何人,哪怕是雲之城那一位,她也沒有動過心。
所以羅玉生纔對景嫿在人間成親很詫異。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景嫿竟然如此包容容雋,他們二人真是恩愛。
“尊者說的是。”羅玉生無奈,只得聽從命令。
只是,這一別,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景嫿。
“你也別灰心喪氣,等以後時機成熟,你們會見面的。”景嫿道。
羅玉生聞言又高興起來,“是,尊者。”
他又問,“尊者,你可有其他吩咐?”
“沒有。”景嫿道。
羅玉生恭敬地說,“那我告退了。”
“好,去吧。”景嫿點頭。
羅玉生看了看容雋,然後一個閃身消失了。
“阿雋,你不喜歡羅玉生?”景嫿問。
容雋一臉坦然,“不喜歡。”
“爲何?”景嫿問。
“他看你的眼光太熱烈了。”容雋如實說。
噗嗤!
景嫿笑了出來,“阿雋,你想什麼呢?在冥界,一堆鬼喜歡他的。”
她向容雋保證,“我的心裏,眼裏,腦子裏,都只有你。”
容雋溫柔一笑,“我也是。”
這時,冷月回來了。
“娘娘,屬下把平王處置好了。”
“好,別看得太緊,外緊內松。”景嫿吩咐。
表面上看戒備森嚴,但實則很鬆懈。
她想鬼天行確定了他自己對宸太妃的心意,那只要他活着,無論他在哪,都會來看他們共同的兒子。
“是,娘娘。”
此時,夜已經深了。
景嫿想着容雋明天還要上早朝,她就說,“阿雋,我們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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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雋走過來牽景嫿的手。
與此同時,雲之城,凌霄殿。
“東離帝君,你救了鬼天行?”青北帝君看着東離帝君很生氣。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東離帝君道。
“我們當初約定好了的,她經歷十世輪迴,如果不能衝破封印,不能打敗鬼天行,那就證明鬼天行比她厲害,讓浩瀚之城取代冥界和人間。”
青白帝君冷着臉,“如今她贏了,她恢復了記憶,擒住了鬼天行,證明她比鬼天行厲害,我們就得履行承諾,讓冥界和人間繼續存在。”
“他沒有擒住鬼天行,鬼天行現在在這裏。”
“你這是耍賴!”青北帝君呵斥道,“如果不是你插手,景嫿已經殺了鬼天行!”
東離帝君無言反駁,但是,他也絕對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十殿尊者已經恢復了記憶,那位估計也要恢復記憶了,等他知道你做的這些惡事,不履行承諾,欺負尊者,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喫!”青北帝君冷聲警告。
東離帝君臉色一變,他依舊沒有說話。
青北帝君冷哼一聲,一甩袖袍,然後轉身離去。
東離帝君看着他的背影說道,“我當然不會喫好果子,那位根本不會有恢復記憶的機會!”
他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府邸,徑直來到鬼天行所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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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鬼天行見到東離帝君進來,立即起身行禮。
“身體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吧?”東離帝君問。
“是的,多謝帝君。”鬼天行道。
他體內的銀針連東離帝君都無法逼出來,但是,東離帝君可以用法力將其壓制。
“帝君,我想去九州,我兒子還在景嫿手裏。”
“浩瀚之城的主人何時動了人類的感情?”東離帝君問。
鬼天行道,“帝君,他是我唯一的兒子。”
“鬼天行,你是要宏圖霸業?還是要你兒子?”東離帝君怒道,“我冒着得罪天君的危險來救你,結果你卻要去救你兒子!”
“你現在去救你兒子,景嫿正在等你自投羅網!如果你執意要去,本帝君也不攔你!但你是死是活和本帝君再無任何關係!”東離帝君冷聲警告。
鬼天行想了想,如今景嫿恢復記憶了,他的確不是景嫿的對手。
他要實現他的宏圖霸業,他更要爲宸太妃報仇。
所以,他必須殺了景嫿,必須得藉助東離帝君的幫助。
於是,一番權衡利弊以後,他妥協了。
“帝君,我想看看我兒子,只看一眼,然後我就聽從帝君的命令。”
東離帝君手一揮,他面前出現了幻天鏡,裏面出現的畫面,正是容祁躲在牆角處。
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膝,一臉無助,可憐得很。
鬼天行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眼中瀰漫着滔天的恨意。
東離帝君手一揮,幻天鏡恢復了一片黑暗。
“回姜國去,發動九州大戰,殺了容雋和景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