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北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蔚晚,璀璨的眼眸深處掠過旁人不易察覺的欣賞之色。
這個女人每次遇事都是氣定神閒的,心裏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不錯不錯。
他心裏想象的王妃就該江蔚晚這樣遇事不驚不慌,從容不迫。
他不作聲,就靜靜看着她如何證明這一切。
只見瀲灩陽光下江蔚晚神情淡淡地吩咐道:“來人,打兩盆清水來。”
衆人站在那裏不動,蕭靖北一個冰冷眼色看了過去。
銘兒嚇得立即去打水來。
很快兩盆清水便由銘兒帶人端了上來,放到江蔚晚的面前。
江蔚晚朝李嫣兒緩緩說道:“將的翡翠手鐲丟到清水裏看看吧。”
李嫣兒遲疑了片刻,依舊照做了,從身側丫鬟的手中拿過翡翠手鐲丟到清水盆裏,咚的一聲,水花四濺,晶瑩剔透的手鐲到了水盆裏。
水波盪漾,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格外刺人眼睛。
“王妃娘娘,這就能證明青梅是清白的嗎?”李嫣兒柔柔弱弱地開口問道,“妾身可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面上裝得那般無辜嬌柔,可心裏她卻在冷笑,踐人無計可施了吧,用這種可笑的辦法來證明清白嗎?
銘兒在蕭靖北跟前直來直去的,不需要裝得美好,畢竟她與王爺一同長大,她什麼性子王爺很清楚,所以她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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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這盆水什麼變化也沒有,怎麼證明青梅的清白,您當王爺是三歲弱智孩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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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蔚晚面色平靜,淺淡一笑:“王爺,懇請你把身上的玉佩,讓青梅放到水盆裏去。”
蕭靖北高深莫測,俊美的面容裏沒一絲表情,衆人都看不透他的情緒。
江蔚晚以爲他不願意,伸手要拿自己頭上的簪子,誰料蕭靖北已經將一塊通透的美玉遞給青梅。
青梅戰戰兢兢地接過美玉,小心翼翼地丟到清水盆裏。
“咚”的一聲小水花四濺,水波盪漾,波光粼粼。
美玉落水的那一刻,水面之中浮起細碎的油漬,油漬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水面之中,格外晃眼。
“看到了嗎?”江蔚晚美目微眯,勾脣笑道:“這就是證據,青梅每日替我收拾妝奩,我早晚都要用花油摸手,妝奩上沾着許多的花油,她替我收拾,自然手中就沾着花油。”
她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音貝。
“這種花油一旦沾染能保持好幾天,清水很難洗掉,所以但凡青梅碰過的東西,都會沾到花油。”
“方纔李嫣兒的翡翠手鐲放到水裏,根本沒有油,而王爺的玉佩通過青梅的手落到水裏,這清水之中漂浮着油漬。”
她目光落在李嫣兒嬌柔的面容上,“你來說說,你說你的翡翠手鐲是青梅偷的,那爲何你的手鐲放到水裏沒有浮起油呢?”
“還是你根本就是構陷青梅,惡意報復我?”
蕭靖北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也看向了李嫣兒。
看得李嫣兒心慌不已,嬌柔微顫,她很頑固,根本不會招認,哭着反咬江蔚晚。
“殿下,這件事情肯定有蹊蹺,這個花油怎麼說得通呢,萬一青梅拿鐲子的時候沒有沾到花油,又興許這一切都是王妃娘娘設計好的呢!王妃娘娘深愛殿下,怕您被妾身搶走,故意玩了一招甕中捉鱉,就等着陷害妾身呢!”
“殿下,您還讓是嫣兒離開王府吧,嫣兒在王府受到這樣的侮辱,嫣兒不活了。”
蕭靖北面色冷峻,目光深沉。
江蔚晚被李嫣兒給激怒了,她廣袖一甩,冷然道:“李嫣兒別給臉不要,方纔你說是今早丟的,今早青梅剛收拾好妝奩,便隨我去了紫煙閣,手未曾清洗過,雙手的花油最多的時候,怎麼你的手鐲上就沒油呢!”
“轟隆!”
她的話猶如驚雷在李嫣兒頭頂炸開,驚得她外焦裏嫩,臉色煞白,可她很快恢復了常態,委屈地嘟嘴。
“殿下,妾身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手鐲在青梅屋裏。”
“你給我住嘴。”江蔚晚怒斥她,“青梅都沒碰過你的鐲子,怎麼能偷你的,這鐲子怎麼到青梅屋裏的,你心裏沒數嗎?”
李嫣兒淚盈於睫,一副傷心要哭,卻不敢哭的樣子。
“殿下,王妃娘娘這算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