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塵發現,他一提到顧輕延,她整個眸子都亮了。
她喜歡顧輕延,早已不是什麼祕密,可他的心,還是如針在扎般的疼痛。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看到喜歡的女孩子,心裏總是裝着別的男人,言墨塵也是如此。
可他沒資格吃醋,他有自知之明,他現在和沈落,只是普通朋友罷了。
“怎麼試探?”沈落見他發呆,忙欣喜地問。
他微笑着,手持着相機,看着相機裏,她們倆第一次離那麼近,不禁心酸:“那就聽我的,高興點,看鏡頭。”
沈落不知道他在搞什麼花招,但她是想試探顧輕延心意的。
便很配合的,露出明妹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透着藏不住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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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是沈落在用他手機拍照了,他挑選蔬菜的時候,結賬的時候,她都同框合照。
與此同時。
張院長的別墅。
幽暗,沒有開燈。
只有微弱的光,從落地窗裏透進來。
程曉雪不着寸縷地躺在水牀上,被赤果果露着脊背的張院長,狠狠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噁心和想吐,在胃裏瘋狂地翻涌。
程曉雪的手指死死的掐着牀單,哀求他不要繼續了,怕回去被顧輕延發現。
張院長嫌她太聒噪,死命地揪了把她的柔軟。
疼得程曉雪眼中帶淚,又是憤怒,又是羞恥。
做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爲她會死在這了,張院長才放過她。
然後點燃一根事後煙,冷眼看向她:“婚紗照拍好了?”
“顧輕延身體不舒服,就中斷了。”程曉雪低着頭,回答道。
張院長從牀沿上站起來,然後拉開旁邊的抽屜,拿出一個白色藥瓶,塞到了她手心:“想辦法,騙他把這個吃下去。”
“這是什麼?”程曉雪身體一怔。
擡起頭,看到張院長說:“每天一片,吃完這瓶藥,他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猝死。”
程曉雪聽聞這話,瞳孔猛地縮緊,想把藥瓶推回去:“咱們不是說好了,等辦完婚禮,再動手的嗎?現在會不會操之過急了呢?”
“來不及了。”
“什麼?”
“我等不及了。你想想看,每次我們害他,要成功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各種意外,打破我們的計劃。好事不會多磨,只會夜長夢多。所以我臨時改變了計劃,打算提前動手。”
“可是——”程曉雪抿脣。
“沒有可是。沈落沒有死,還被言墨塵給掉包,弄到國外去救活了。沈落不回來,我們還可以慢慢來。可沈落回來了,這就是個定時炸彈。萬一東窗事發,我們會死得連渣都不剩。”
“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就死了,會不會敗露?”程曉雪睜着大大的眼睛,不安的開口。
她想把那瓶藥,塞回到張院長的手裏。
可張院長卻把她的手掌,握得死死的,不容她有半分動作。
“心狠手辣的毒婦,怎麼開始這麼多顧慮了?程曉雪,你不會要反水吧?”張院長嗜血一笑。
程曉雪還沒說話。
嘴脣就被張院長猛地咬住,疼得她只能硬撐,手指死死地陷入掌心。
“我可警告你。我只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動手。一個禮拜之後,如果我沒聽到顧輕延工作猝死的消息。你這個冒名頂替的冒牌貨的罪證,就會出現在顧輕延的面前。”
“讓我想想,我手裏面有你多少的把柄。”
“僱鍾曉薇殺沈落,逼死鍾曉薇,頂替沈落的資助之恩。”
“踹掉沈落的第一個孩子。”
“挑撥顧輕延和沈落的夫妻關係。給沈落發你和顧輕延的婚紗照,刺激她跳樓。”
“整容成沈落的樣子,想李代桃僵。”
程曉雪的臉色一寸一寸地變白,緊張地嚥了下口水:“別說了!別說了!”
“哦,還有更重要的一個事情,我差點兒給忘了。顧輕延父親被沈天華撞車之前,還被你撞過一次吧?顧輕延父親車禍得傷,你纔是罪魁禍首!”
“僱楊叔放火殺人。楊叔爲了他的家人,不把這些事情抖出來,可不代表,我什麼都沒查到啊。”
程曉雪嚇得身體不斷地顫抖,如篩糠,捂着耳朵:“別說了,別說了——”
“顧輕延如果發現,他報錯了仇,你纔是他的殺父仇人,這就有意思了。你說,他會把你碎屍萬段呢,還是會把你千刀萬剮?”
“閉嘴!閉嘴!”程曉雪哭着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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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院長一把拿掉她耳朵上堵着的手掌,陰狠一笑:“現在認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了?你和顧輕延,註定就是仇人關係。少他媽自欺欺人。他現在對你好,只是因爲你頂着沈落的臉!你以爲你整成沈落的樣子,你就是沈落了?”
程曉雪慘笑。
眼淚簌簌下落。
沒錯,顧輕延現在對她好,對她愧疚,只是因爲她是冒牌貨。
如果她的祕密被發現了,她會死得連渣都不剩的。
“你是願意除掉他,改變你自己的命運。還是被他反殺,你自己掂量清楚。程曉雪,你跟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敢有異心,我第一個弄死你。”
張院長把那張尾瑣的臉,湊了過來,親吻掉她臉上的淚痕。
溫柔地說:“能做到嗎?嗯?”
“……”
“回去不許吃藥。讓顧輕延寫遺書,把沈氏和錢,都留給你。以後沈氏就是我們孩子的了。你再也不是那個被人看不起,被人踐踏的程曉雪了。”
他的話,像是蠱惑力十足。
她喃喃道:“能。”
“很好。寶貝兒,一個禮拜之後,等你的好消息。”
臨走前,程曉雪又被要了很久。
可能是處於極大的恐懼之中,她還沒從張院長的威脅中,反應過來。
所以沒反抗,沒掙扎,連噁心反胃的感覺都沒了。
只是默默的承受,睜着眼睛,在漆黑的夜裏,看着天花板。
她覺得,她好像一個螻蟻,怎麼都改變不了命運的螻蟻,夾縫裏面求生存,顧輕延,張院長,沈落,都能一腳把她這個螻蟻踩死。
謀算了那麼多,還是沒有自救之力。
回去的路上,程曉雪哭了一路,默默地流淚。手心裏死死地攥着張院長給的白色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