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厲寒年聲音一下變冷。和尚一點都沒生氣地說:“你就算今天拆了我這廟,我沒辦法還是沒辦法。”
厲寒年得知這個結果,簡直快要瘋了。
他甚至真的有種想要將這個山頭剷平的衝動。
但這衝動只是一瞬間,就算他再生氣,也知道這個和尚曾經幫過他的忙。
他不能忘恩負義到這種地步。
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衝動。
咬牙問:“因爲你幫不了我,所以你今天才不在廟裏,就是想要避開我是麼。”
和尚搖頭道:“命裏註定的事,是避不開的,我也不想避開,不過是今天去山下幫忙回來晚了而已,我沒有能力預知。”
“既然您沒有能力預知,那你剛剛怎麼知道,我記起了前世的事,甚至還知道我找到您這裏,是您曾經救過的人幫的忙?”
這和尚嘴裏的話,簡直都是漏洞。
厲寒年甚至覺得這和尚是成心不幫忙。
“我沒了大能力,但一些小手段還是有的。”和尚說。
厲寒年道:“大師,我不想跟您繞彎子,我只想知道,到底有什麼辦法讓我妻子醒過來,你要是有辦法,就別藏着掖着了。”
和尚聞言沉默了下來,沒有再開口拒絕。
厲寒年不由心生希望,盯着這個和尚緊緊不放。
和尚沉銀了好一會兒後,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當初爲了讓你救人,我答應逆天改命,現在我雖然沒辦法讓人醒過來,但是卻可以指點你一下。”
“你說,什麼辦法,只要有,不管多困難,我一定能做到。。”厲寒年急迫地問。
和尚道:“你要開始做好事,只要是真的能幫助人的事,也許有一天,人就會醒來。”
“這一天是多久?”
“不知道,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永遠都不會醒。”
雖然和尚嘴裏沒有一句實話,但是厲寒年還是心裏充滿了希望。
因爲曾經經歷過一次宋若卿重生的事,萬一奇蹟會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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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繼續道:“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你在這裏呆再久也沒有用,明天一早你們就離開吧。”
說完,和尚就不理會厲寒年,直接走開了。
厲寒年看着和尚的背影,手捏緊了拳頭。
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上前將宋若卿抱在了懷裏。
就這麼過了一夜。
他一夜沒睡,剛開始心急如焚,抱着宋若卿的時候,腦海裏閃過各種念頭。
想着,萬一宋若卿真的醒不過來,就這麼躺一輩子,他該怎麼辦?
最後發現自己竟然毫無辦法。
他焦躁,憤怒,擔憂……
種種情緒一一閃過,最後擡頭看着佛像,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宋若卿真的不能醒來,那就這麼陪她一輩子又如何?
天,從黑沉逐漸轉爲明亮。
天亮後沒多久,直升機的轟鳴聲就由遠及近的傳來。
向東天不亮就出發了,總不能讓厲寒年生活上不方便,而且將人留在山上也實在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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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僅向東來了,陸澤和蘭婉也來了。
這次來還帶了很多東西。
除了一些吃穿用的東西外,還帶了不少什麼紅燭和檀香之類供佛需要的東西。
幾人親自抱着東西推開了門,看見的就是厲寒年抱着宋若卿發呆。
聽到動靜,擡頭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厲總。”向東招呼了一聲道:“厲總,我給您帶了早餐,您吃點東西。”
“除了早餐還有一些帳篷和被子,這樣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會冷了。”
一邊說着,一邊向東打量四周,指了指不遠處道:“我就給您搭在那邊吧,地方比較大。”
“不用了。”
厲寒年忽然開口,嗓音沙啞得讓人嚇了一跳。
向東驚訝了一下:“厲總,不用,您的意思是不用帳篷。”
“也行,我給您帶了睡袋,現在不用帳篷,應該也不冷。”
“向東。”厲寒年直接冷冷叫了一聲。
向東:“是,厲總。”
“這些東西都不需要了,收拾一下,回去。”
厲寒年說完,便準備站起來,但大概是保持一個姿勢太長時間了。
他身體麻了。
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厲總。”向東嚇了一跳,丟下東西上去將人扶住。
厲寒年穩了穩身體,確定自己緩過來後,就將向東的手推開,彎腰將宋若卿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然後一步步往外走去。
背影充滿了孤寂。
除了向東,陸澤和蘭婉都有些驚呆了。
“厲總這是怎麼了?”蘭婉疑惑開口。
陸澤搖搖頭道:“不知道,但感覺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向東更是道:“我還以爲厲總會長住在這裏,直到將那個和尚等回來爲止,沒想到一晚上就放棄了,難道是晚上怕黑。”
這個理由說出來,就是個冷笑話。
厲寒年這樣的性格,怎麼會怕黑。
“難道是昨晚上這裏發生了什麼事?”陸澤疑惑猜測。
換位思考,如果是蘭婉遇到了這樣的事,不到沒有一點希望,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蘭婉看了看陸澤說:“可是這裏晚上都沒人,能發生什麼事?”
“對啊,那和尚又不在,這裏就厲總和夫人兩個人,能發生什麼呢?”向東跟着說了一句。
就在這話音剛落,結果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幾人回頭,就看見了一個和尚走了出來。
向東驚了一跳:“媽呀!”
隨後反應過來,一邊拍着驚魂未定的心口,一邊道歉:“對不起大師,剛剛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
和尚臉上帶着笑。
向東聞言好奇地擡頭打量和尚,他還以爲世外高人,都是看起來就很高深莫測,說話玄來玄去的,讓人壓根聽不懂纔對。
沒想到很正常很普通,要不是有個光頭,穿着僧衣,還以爲就是普通人。
蘭婉和陸澤也好奇地打量着這個和尚。
並沒有電視上那種鬍子眉毛都白了,卻鶴髮童顏臉色紅潤的感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也有皺紋,甚至都沒留鬍子。
說話走路的風格,也沒有什麼和尚的樣子。
“大師。”雖然疑惑,但蘭婉還是道:“不知道您記不記得二十三年前,曾經在隔壁山崖上救過一個已經死亡的嬰兒。”
“哦,就是你吧。”
蘭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