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您怎麼了？”沈落奇怪地看着他。
言墨塵思緒回籠，只是看着她。
她又問：“言先生是想起你喜歡的人了嗎？”
“對。”他苦笑。
沈落好奇地問：“你們分手了？”
“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你暗戀她？”
“對。”
“那爲什麼不告訴她呢？”沈落不解地問。
言墨塵不答反問：“如果你是我，你會告訴嗎？”
想了想，沈落回答：“會。”
“哪怕會被拒絕？”
“反正是我，我會這樣做。不嘗試一下，怎麼會知道有沒有結果呢？雖然說可能會失敗，但總好過日後想起來，滿是遺憾好吧？我和顧輕延就是啊，我當時也是單方面的喜歡他，如果有的女孩子矜持一點的話，估計就不會追他了吧？”
沈落談到顧輕延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眼裏都是笑意：“但我覺得，面子，自尊都是虛的。幸福更重要。有志者事竟成嘛。你看，顧輕延還不是被我拿下了？我一個女孩子，都這麼勇敢，你還這麼慫啊？”
“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初你沒那麼勇敢倒追，或許你就沒這麼多痛苦。”言墨塵勾脣失笑。
她卻不以爲然：“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主動追他。這是命運。你看這次我失憶了，我誰都忘了，就記得他。”
想到他和別的女人拍婚紗照，被別的女人親吻，她心情複雜，頓了頓，又道：“至於痛苦，人這輩子不就是這樣嘛，一個痛苦接着一個，哪兒有一馬平川的事情啊。我相信，現在我和顧輕延經歷的，都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只要跨過去這些障礙，我們就能永遠幸福地在一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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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輩子，本來就是快樂的日子沒幾天，大部分都是一地雞毛，都是心酸，痛苦。但我能靠着和顧輕延的幸福記憶，熬過這些苦難。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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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墨塵眼眸的悲傷更重了，聽着她談論另個男人，她嘴角的笑容，是那麼明妹。
顧輕延都那麼傷害她了，她還是勇往直前。
可他希望的，不就是她開心快樂麼。
只要她快樂，他這份心意，說不說來，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都隱藏了這麼多年了，早該習慣了，不是麼。
只是，心裏還是莫名的泛酸，但他還能忍受。
沈落從地上站起身，以爲他的難過，傷心，是爲了他暗戀的人，便也明白了幾分：“她喜歡其他人嗎？”
“她結婚了，現在也離婚了。”
“那你可以主動追她啊。”沈落着急道。
言墨塵笑了：“可她的心，都在她前夫身上。”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別追了。別當小三，破壞人家感情，這太不道德了。天下那麼多女孩子，你也沒必要掛在她一棵樹上吧？等我遇到合適的，給你介紹啊。”沈落笑着，安慰他。
是啊，她的心都在顧輕延身上。
他怎麼能趁虛而入呢，怎麼能當第三者呢。
說出他的心意，只會讓她爲難，讓她覺得，他別有所圖。
或許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言墨塵，別奢望太多，沈落不是你該肖想的。
想到這，他轉移了話題，然後掃了眼行李箱裏面的衣服；“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他聯繫你了嗎？”言墨塵又問。
沈落這纔拿起牀上的手機，緊張地解鎖。
打開微信頁面。
顧輕延沒有回消息。
電話也沒有。
不正常啊。
當初她爲了氣他，和追求者去看電影兒，他都能氣地躲在她宿舍裏面，等她回來，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
還揚言，她再跟別的男人不保持距離，就讓她兩個月下不了牀。
怎麼現在這麼沉得住氣了呢。
眼裏閃過失落。
言墨塵自然是捕捉到了，安慰道；“可能是他再來的路上了。顧輕延還是很愛你的。”
這話說的是真心話，沒摻雜一點水分。
如果不愛，不會給她捐贈整顆肝臟。
不會在得知她跳樓後，斷了氣，還不要命地跑去祈福，放血抄經書。
更不會出現在葬禮上，一夜白頭。
他是旁觀者，他看得很清楚，顧輕延對沈落的愛，一點都不比她少。
這話紓解了沈落內心大部分的焦慮和不安。
是啊，顧輕延很愛他。
只是不善於表達。
肯定再來的路上了。
他是行動派，不是只會動動嘴皮子。
沈落拎起行李箱：“那我下樓去等他。”
“不急，等他到了，你再下去也行。再說，外面再下雪，很冷。”言墨塵擰眉，用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卻執意：“我想他第一時間看到我。言墨塵，你不懂的，這是愛情。”
不懂麼。
他比誰都懂。
言墨塵見勸說不聽，只能順着她，伸手幫她去拎行李箱：“我幫沈小姐提。”
“太麻煩了。”沈落沒有撒手。
他的手指，碰觸到了她的，沈落尷尬地收回了手指：“真的不用了。”
“我得親手把你交給他。”
“麻煩你了。”
“沈小姐，我們是朋友，不必說麻煩。”
言墨塵拎着行李箱，送她離開臥室。
沈落從旋轉樓梯走下，看到老管家還在收拾客廳的桌面，老管家對她也很友好，她離開，理應跟他打招呼：“管家，這麼晚還沒休息嗎？”
老管家擡眼，看到沈落，微笑道：“快休息了。”
他的老眸看到身後的言墨塵，目光落到了言墨塵手裏的行李箱，最終眼神落在沈落的身上：“沈小姐，您這麼晚要去哪兒呢？”
“叨擾了這幾天，我該離開了。”沈落說。
老管家微微擰眉，又跟她搭訕：“沈小姐，莊園馬上要種植一批玫瑰花兒。玫瑰花兒開了，很好看的。您不如看了花開，再走？”
這話落到言墨塵耳朵裏，神情更加緊繃。
他當然知道，這是管家在幫他留人。
可沈落沒聽懂弦外之音，只當是管家在說客套話：“不用了，我們沈家別墅也有玫瑰花。開了也很好看的。”
管家還想再說，他替言墨塵抱屈。
這時，言墨塵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