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時涇州沒有做任何的承諾,也沒有給任何的誓言。
她此時把她內心真實的想法說給他聽了,他要是立刻就發誓說自己不會,她肯定不會信的。
男人的嘴,不是每張都是騙人的鬼。
他不在這種時候說那些好聽的話,是想讓她知道,他有非常認真地把話聽進去。
兩個人把飯吃飯,喬知意午休,時涇州就在一旁守着。
時不時的看她一眼,她是真的很累。
這大概,就是她說的自我吧。
因爲有自我,所以不願意爲了不能預料的事情充滿什麼期許。
時涇州拿着手機,無聊的搜索了一下“女人爲什麼不願意生孩子”。
有人說是怕痛。
有人說經濟條件不允許。
有人說是怕在產房裏的尷尬。
總之,答案就那麼幾個,只是換了種說話。
有一個答案非常的顯眼。
不,準確的說,是刺眼。
“因爲,她不愛那個男人。”
下面有人附和:愛他,就想要一個跟他的孩子。不愛,所以不願意跟他有孩子。
時涇州的胸口突然就像是堵上了一口氣,呼吸不順,心臟也跳漏了一拍。
她不愛他嗎?
時涇州眼神都暗淡了幾分,望着已經睡過去的喬知意。
下午,喬知意上班,時涇州去找阿鬼。
兩個人去了一家酒吧,阿鬼給他倒了一杯酒,“州哥,你今天怎麼沒陪着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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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事情想問你。”時涇州很嚴肅。
“什麼?”
“小意是不是不愛我?”
“啊?”阿鬼懵的。
他怎麼突然問出了這話?
“啊什麼啊?你就實話實說。”時涇州緊蹙眉頭,煩躁,“她到底愛不愛我?”
“不是,這事你要麼問嫂子,要麼你自己感受啊。你感受不到嫂子愛不愛你嗎?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阿鬼都被整得無語了。
時涇州認真地想了想,“不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你一個旁人,看不出來?”
“你在問我這個問題就已經說明你對嫂子對你的感情已經產生了懷疑。我就算是說嫂子愛你,你也不見得會信。還有……”
阿鬼盯着他,“你真的失憶了?”
時涇州瞳孔微縮,“什麼叫真的失憶了?”
“不是,我一直以爲你是裝的。難道,你真不記得我們以前那些事了?”阿鬼從來沒有懷疑他失憶這件事,一直以爲他是爲了換回嫂子,所以才裝失憶的。
“……”時涇州都不想理他了。
阿鬼不敢相信,“你就只記得嫂子一個人了?”
“廢話。”
“那你跟嫂子以前那些事,你還記得嗎?”
時涇州拿着酒杯盯着他。
阿鬼感覺到他的低氣壓,又問:“你當初很嫌棄嫂子,你知道吧。嫂子跟你鬧了好幾次離婚,你還記得吧。對了,你們現在不是夫妻,你倆是離婚了的。”
時涇州攥緊了酒杯,俊臉陰沉,彷彿他再張一次嘴,就能把這酒杯砸進他的嘴巴里。
阿鬼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一步位置,萬一他砸過來離門口近一點,跑也快一點。
“但這是事實啊。你就算是失憶了,這事實擺在眼前,你不能不當回事。”阿鬼真的是在好心提醒他。
沒結婚的事,誰說得準。
時涇州緊蹙眉頭,一言不發。
“你到底記不記得你倆離婚了?”阿鬼覺得應該不會忘記的,畢竟他只記得喬知意。
時涇州煩躁地把酒一飲而下,“煩。”
“當初你爲了不連累嫂子,她提離婚,你就同意了。那個時候我就說你做得不太對,現在好了,要怎麼樣才能夠讓她跟你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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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不過你現在這麼粘她,倒是可以撒嬌賣萌讓她跟你復婚。只要是合法的妻子,隨便你怎麼造作,都不會甩了你的。”
“……”時涇州覺得阿鬼說的就是鬼話。
不過,這話倒是提醒了他。
他們現在相當於不是合法夫妻,所以喬知意不願意生孩子,會不會也有這個原因的成分在其中?
對,當務之急,是得跟她把婚復了。
但是,就拿證?
這未免也太寒酸了,最起碼得辦個婚禮吧。
“我要娶她。”時涇州當下就做了決定。
阿鬼微微挑眉,“娶。”
“我要籌備婚禮。”
“州哥,籌備婚禮是大事。還有,你結頭次婚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就把人家弄到你那了。這第二婚,是不是應該給點儀式感吶?”阿鬼提醒他。
“儀式感?”
“結婚前起碼得有個求婚吧。”阿鬼蹙眉,“你這都不懂?”
時涇州認真想了想,“嗯。好。”
“要怎麼安排?有什麼好的構思?要不要我幫忙?”阿鬼是真心想幫他把嫂子娶回家,讓這些美好的回憶把以前那些不好的全都抹掉。
時涇州瞥了他一眼,“我求婚,要你幫什麼嗎?呵。”
一聲冷笑,把阿鬼弄得一愣一愣的。
好傢伙,他這是自作多情了?
時涇州沒把時間浪費在阿鬼這裏,心裏有了譜之後就走了。
阿鬼就是個工具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是切實的感受到了他在時涇州心裏的地位了。
唉,兄弟十多年,在他心底連個邊邊腳腳都沒留下一點印象。
可悲啊,可嘆啊。
阿鬼一個人喝着酒,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
很快就揮掉了。
自嘲一笑,大概是酒喝多了,他纔會想到了葉希。
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硬是把一瓶酒都喝完了。
酒的度數也不高,但喝完一瓶這人還是有點飄的。
在包廂裏坐了兩個小時,才起身往外走。
外面裏已經人聲鼎沸,燈光耀眼了。
有膽子大的姑娘來搭訕他,都被他友好地拒絕了。
他從不跟女人計較什麼,只要對方識趣,不纏上來,他都無所謂。畢竟,動不動跟女人計較,算什麼男人?
突然前面有一陣騷動,像是要打架了。
在這種地方,爲了爭女人,或者看誰不順眼,都容易動手。
畢竟來這種地方的人,大多戾氣還是重的。
阿鬼沒有看熱鬧的習慣,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
“你特麼像個什麼好鳥?你再碰她一下試試!勞資今天就要帶走她,你能奈我何?”葉希那高亢的聲音堪比那晚她喝多了唱國歌,氣勢很足。
“葉總,我沒事的。”小姑娘很怕被打,她聲音顫抖地安撫着葉希的情緒。
葉希拉着女孩兒的手,指着那幫圍着她們的青年,“給我讓開!”
“不讓。”對方很囂張,眼神赤赤果果且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葉希,“你的胸還沒有老子的大。不過沒關係,長得還能看,我也能將就。不如……”
一個酒瓶子重重地砸在了這個出言不遜,滿口噴糞的傢伙頭上。
“臥槽!誰打老子!”青年摸着頭,看着手上的血,轉過身就要打算找打他的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