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寂靜無聲。
金銀銅鐵和南嬤嬤、南大同時跪下。
南初箏的眼眸從手指尖擡起,她伸手握住南辰橈的手,
“家主,還沒到這個地步。”
偌大的南家,怎麼能因爲混進幾個細作,就這樣的草木皆兵?
南辰橈反手握住箏兒白嫩的小手。
他在南初箏的身邊坐下,眉眼之間有着隱隱的雷霆之怒,
“箏兒,我教過你的,心軟,只會壞了大事。”
“可全都殺了,也會死很多無辜的人。”
南初箏將她的身子靠過來,擡起手,輕輕地觸摸着南辰橈皺起的眉頭。
她的聲音,似乎帶着一股安撫的力量,
“我回來了啊,家主。”
“咱們不用着急,慢慢的來,那些欺騙與虧欠都會討回來的。”
南初箏說的話很有深意,南辰橈偏頭看向箏兒。
但南初箏臉上的神情隱藏的很好。
她重新歪向椅子扶手,手指尖夾着那一張字條,渾身的氣質中,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冷銳。
“南伯,今日的事,除了咱們幾個人知道外,不能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 |
“南宅和老宅之中的防守,不必換人,但防守的佈局得換。”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任何防守的佈局都不能用以前的。”
說着,南初箏又看向坐在身邊的南辰橈,南辰橈還是滿臉的殺氣。
南初箏討好似的,靠在南辰橈的肩上,
“家主重新再想幾個防守佈局吧,想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就連我都不知道的。”
南辰橈沒好氣的哼了哼。
明明很簡單的事情,箏兒把它複雜化了。
該死的人,有嫌疑的人都死光了之後,那任何人都威脅不到他們倆。
一切危機的產生都是因爲死的人不夠多。
“家主,以暴制暴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更何況按照南辰橈的邏輯,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殺了,這南宅裏頭的南嬤嬤、南大、金銀銅鐵都得死。
關鍵是就算殺了那麼多的人,還不一定能揪得出細作究竟是誰。
金銀銅鐵那幾個人跪着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南初箏勸着南辰橈,見南辰橈還是冷着一張臉不爲所動。
殺意依舊沸騰着。
南初箏的聲音嬌嗲了一些,
“哎呀,家主,以前還說爲了箏兒什麼都能做呢。”
“不過是讓家主重新佈局南宅和老宅的防守罷了,這麼一點點簡單的事,家主都不能做。”
“果然家主就如外面的那些男人一樣,只想哄箏兒的身子罷了。”
原本正陷在殺意中的南辰橈,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低頭看向靠在自己肩上,一臉嬌俏的南初箏,
“你故意的?”故意勾他。
他正要血流成河,她卻故意的勾飲他,南辰橈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南初箏的嘴角勾了勾,雙手抱住南辰橈的脖子,
“家主,家主?辰橈~那你願意聽箏兒的話嗎~”
“他們都說你對箏兒是天下第一的好,那箏兒說什麼,你就會怎麼做的,是不是~”
那嬌嗲嗲的尾音中,特意拐了十七八個彎。
南辰橈的骨頭都酥了。
他雙眸瞬間透出兇狠的光,一把掐住了南初箏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氣,
“你從哪兒學的?”
“跟只狐狸精似的。”
小狐狸!
他的箏兒變了。
在楚家的這兩年,他清純可人的箏兒,修煉成了一只小狐狸精!
還是專門勾他的那種。
跪在地上的金銀銅鐵,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兩年沒見大小姐,大小姐怎麼變得這樣矯揉造作?
但是大小姐的造作,對家主管用。
南辰橈暴躁的衝着金銀銅鐵,和南嬤嬤、南大吼道:
“都滾出去,照大小姐說的去做。”
南初箏也滾了,她宛若一只鳥兒那般從南辰橈的身邊飛走,留下一串得逞的笑聲。
坐在屋子裏的南辰橈,瞧着箏兒那歡快的身影,忍不住冷笑。
她以爲撩了他,真的能從他的手裏跑掉?
他那是故意的沒有去抓她,否則今天晚上,南初箏連牀都下不了。
南初箏有了金銀銅鐵和南嬤嬤的伺候,她的房中再也不需要別人伺候。
而根據南大的調查,此前並沒有任何消息從南宅裏送出去。
南宅裏的細作很謹慎。
但也有可能,這個細作此前根本就接觸不到南初箏和南辰橈。
所以他也探聽不到,南辰橈和南初箏私下裏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
南辰橈不情不願地聽了箏兒的話,將自個兒關在書房裏頭,對南宅和南家老宅的防守,做了新的佈局。
雖然這並不能將隱藏在南宅和老宅裏面的細作揪出來
但是也能夠成功的阻止那些細作往外遞送消息。
很快就到了曹氏邀約南初箏的日子。
聽完赤蓮送上來的消息,南初箏掃了赤蓮一眼,
“今日歸你當值,到我身邊伺候?”
赤蓮低下頭,雙手抱拳,
“回大小姐的話,是的!”
“那就出門吧。”
南家打探消息的另有其人,赤蓮屬於南家安排給她的護衛。
南初箏要出門,除了有丫頭伺候在身邊外,還得帶上護衛。
另外閻羅司那邊,也會派閻羅司衆暗中保護她。
根據赤蓮送上來的消息透露,曹氏邀請南初箏到戲園子裏去聽戲。
一同出席的,除了有楚新黎之外,還有曹氏的侄兒曹秉德。
只看到曹秉德這個人名,南初箏就知道曹氏是什麼打算了。
南初箏和楚家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自然知道曹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人的心都是溝壑難填的。
曹氏曾經的願望,便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當上昭勇侯府的世子。
現在她的願望實現了,但她又有了新的野心。
很多人都告訴她,南初箏和閻羅司的關係匪淺。
如果想要滿足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野心,就要牢牢的抓住南初箏。
而這世上對女人的束縛有很多。
最能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替自己賣命的方式,無非就是用姻親來捆住這個女人。
曹氏的打算便是如此,只要南初箏和曹秉德看對了眼,南初箏嫁到曹家便是曹家婦。
從此以後,曹家儘可以利用南初箏爲他們當牛做馬。
南初箏替楚新黎保駕護航,將楚新黎捧上高位,那也理所當然。
戲園子裏,南初箏坐下,嘴角勾起一抹笑。
曹秉德,一個再下作不過的玩意兒。
一進包廂的門,就要坐在她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