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人間煙火氣

發佈時間: 2025-05-21 10:2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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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喧鬧聲偶爾從茶館裏傳出,許雙柳甚至可以想象到此時裏面有多熱鬧。

或是聽到了憤慨處的義憤填膺,或是聽到熱血時的感慨,無非都是因着書中人的遭遇而起落。

秦相離道:“進去坐一會嗎?”

許雙柳忖了忖道:“坐一會吧,好久沒來了。”

小竹兒往裏看了看,他知道是茶館,卻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許雙柳一邊牽着他往裏走一邊解釋,“就是個聽故事喝茶的地方,也是最方便知道百姓百態的地方。”

小竹兒懂事的點頭道:“那兒子一定用心聽聽。”

可能是說書先生剛講完一段故事,臺上並沒有人,而客人們正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聊着什麼。

小二很快走了過來,“三位聽書嗎,請隨小的過來。”

秦相離道:“去找個避人的地方,不必是包間。”

他是下慣了命令的人,這樣雲淡風輕的一吩咐就嚇得小二兩腿一抖。

“是是。”他點頭哈腰的帶路,在三人落座前還用脖子上的帕子給他們擦了擦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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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雙柳道:“上些果子和一壺上好的茶。”

“是。”小二應了一聲,快步去拿東西。

須臾,小食上齊。

許雙柳拿起一把瓜子問小二:“今兒講什麼書?”

小二趕緊回道:“講時下最叫座的聖皇擒賊錄。”

許雙柳一頭霧水,難道是她脫離大衆太久了嗎,“這什麼書,沒聽說過啊。”

小二賠笑道:“客觀不是京城人吧,現下京城最流行這個書,講的是一位異性王爺如何一步步登上皇位的。”

許雙柳看了秦相離一眼,故作不知的笑道:“這到是新鮮,聽起來像咱們如今的聖上啊。”

“可不敢說啊,”小二趕緊噤若寒蟬的四處看了看,隨即又小聲道:“看您們也是富貴人,小的也就不瞞您了,這本書確實寫的就是咱們這位聖上,只不過人物身份和名字都換了換。”

許雙柳不可置信的道:“這能有人聽嗎?當今聖上的故事?他還沒死你,講什麼他的事蹟。”

小二嚇得差點沒跪地上,“祖宗噯,可不敢胡說啊,咱們陛下得上天眷顧萬歲萬萬歲,他老人家的英明神武怎麼會沒人聽呢,小的不是說了麼,現下最賣座的就是這書啦。”

許雙柳故作受教的點了點頭,“了得。”

小二見客人不再提問便悄悄擦了把汗,恨不得趕緊腳底抹油溜了,“那客官若沒什麼吩咐小的就告退了。”

許雙柳擺了擺手,小二如蒙大赦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

許雙柳用胳膊肘懟了懟秦相離,打趣的道:“百姓這麼愛戴你,怎麼樣,心裏舒坦嗎?”

秦相離原本不覺得什麼,被她那戲謔的小眼神一看,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好,他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得上天眷顧,所以才能遇到你。”

許雙柳心裏一下子就被蜜給糊住了,但是面上還搓着雙臂,嫌棄的道:“哎喲,你這情話也不分場合,把我雞皮疙瘩都說起來了。”

秦相離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道:“這不是情話,是真話。”

許雙柳有些羞赧,咬了咬脣道:“小竹還在呢。”

小竹的注意力從進來開始便被裏面的煙火氣吸引,聽母親點到自己,才匆忙敷衍的道:“唔,父親母親情深似海,做兒子的只有高興的份。”

說罷,又把頭轉了回去,似是在聽旁邊桌說着什麼聽的入迷。

須臾,說書先生休息好了,拿着他那本厚厚的書上了臺,沒等拍驚堂木,下邊就安靜下來,一個個如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般等着他往下講。

許雙柳感嘆道:“看來這本書還真是很火,有點當初許鵲巧出來講自己經歷的時候的盛況了。”

秦相離面無表情的看着臺上,面上心裏毫無波瀾,反倒對許雙柳說的事搭了句腔。

“許鵲巧的墳今年有人去掃嗎?”

許雙柳點了點頭,把手裏的瓜子放了回去,“我叫虞兒幫我去了,剛好她婆婆去年去世葬在那附近,剛好順道幫我去看看。”

秦相離了然,又漫不經心的問:“你還記恨她嗎?”

許雙柳舒出口氣,靠在椅背上道:“人死如燈滅,她都過世這麼久了,還談什麼恨不恨呢。”

事實上,就在許鵲巧活着的時候她也早沒有恨了,只是淡,如看待陌生人一般的淡。

“那爲何要來這裏坐坐?”

秦相離問的輕飄飄,可這一句卻直戳許雙柳內心。

許雙柳動作一滯,半晌緩緩道:“或許是因爲有些懷念,或是感嘆?”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搖了搖頭,“與其說是懷念她,不如說是感嘆時光匆匆吧。”

她看向小竹兒,“你瞧,不過眨眼之間,身邊的人都換了幾換,咱們的兒子都這麼大了。”

小竹兒被點名,轉過頭來看向母親。

許雙柳對他笑了笑,繼續道:“其實我也會感嘆時光的匆匆,以前發生的事總是覺得像一場夢,而夢醒了,還有你,還有我們的竹兒和我們未出世的寶寶。”

她溫婉的摸着圓圓的肚子,眼中是身爲人//母的慈愛。

秦相離把手復了上去,“我倒是覺得過的很慢,若真說有什麼念頭,那就只是很想小竹快些長大,好把時光留給你和我。”

小竹兒看了看父親,保證道:“兒子一定會好好讀書,儘早讓父親退休的。”

許雙柳哈哈笑了兩聲,捏了捏竹兒的小鼻子道:“哈,你這可是大逆不道啊,這話要傳出去,沒準別人會以爲你要謀朝篡位呢。”

秦相離神情自若,對小竹兒道:“但願如此,若是長得慢了,看爲父罰不罰你。”

臺上說書人已經開始了,下面的客人聽的聚精會神。

許雙柳用心聽了一會便納悶的問:“這說的是你嗎?怎麼我不知道。”

秦相離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道:“是我少年時隨父出征的時候,不過寫的太懸了,不聽也罷。”

許雙柳倒是很理解,“小說嘛,非要這麼寫才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