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南明鳶親自檢查了一下南老太太的身體,確保沒有大礙後這才放心。
南老太太又是感動又是無奈道:“都說了我老婆子還沒那麼虛弱。最近你公司事忙,就別爲我操心了。”
“那怎麼行。”南明鳶認真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些天你就在家好好休養,哪兒也別去了。我讓張叔給你燉骨頭湯。”
說着就叫住一個女僕:“去把張叔喊來,我跟他說說最近奶奶飲食的注意事項。”
“小姐您還不知道啊?”女僕道,“張叔家裏有事,前兩天就請假回去了。”
南明鳶最近這段時間公司忙的不行,老太太又住院了,還真沒人知道廚子請假這事兒。
南明鳶沉銀片刻:“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你看,我就說不用那麼麻煩的。醫生都有給我開藥了,湯喝不喝也不要緊。”南老太太寬慰道。
“不成,我去給您做。”南明鳶把南語瀟抱過來,“瀟瀟,在這裏陪外婆一會兒,今天姐姐給你們做飯喫。”
……
南明鳶利落地脫了外套繫好圍裙,取出食材,解凍、切塊、調味,一氣呵成。
骨湯已經同滋補藥材一起放入砂鍋慢燉,在炒排骨的時候,不知怎的,電磁爐的按鈕失靈,大火關不住,一下從鍋底竄了上來。
路過的女僕見到廚房裏火光沖天都快燎到抽油煙機了,當即大叫一聲:“呀!小姐你沒事吧?!”
說着就要拿水來撲滅火焰。
南明鳶眼明手快制止了她:“不能用水撲!”
水撲油火只會讓火勢愈演愈烈,熱氣撲面,南明鳶一把拔掉了電磁爐的電線插頭,而後冷靜地拿起旁邊的鍋蓋,將鍋緊緊蓋住。
隔絕了氧氣,火勢果然慢慢小了下去,不多時,只剩下幾縷白煙從鍋裏滋滋冒出來。
聽見動靜的南老太太趕忙過去查看,但因爲身體沒恢復的原因,到底走得慢些,等到門口的時候南明鳶已經處理好了。
“丫頭,我聽廚房裏好大動靜,怎麼了,是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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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是讓你好好坐着嗎,怎麼又過來了?”南明鳶連忙扶着她到沙發旁坐下,“沒事兒,剛剛電磁爐不好用,鍋起火了,我已經解決了。”
“我一會兒把菜端過來,您安心喫飯就是了。”
南明鳶的手藝一向無可挑剔,一道天麻大骨湯,一道糖醋炸鯽魚,都是促進傷口癒合的。還有南語瀟最喜歡喫的清炒蝦仁和青椒魷魚,並幾碟青脆爽口的綠葉菜,豐富又不失營養的一餐就此完成。
南語瀟食指大動,但還是十分有禮貌的先給南老太太舀了一勺湯:“外婆,您喝湯。”
看着南語瀟小小一個便如此懂事孝順,南老太太心中感慨又欣慰:“好孩子,你姐姐真是把你教得很好。來,你喫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南語瀟又給南明鳶夾了一筷子魚肉,道:“姐姐做飯辛苦了。”
做完這些,她纔開始給自己夾菜。夾菜也不專挑自己喜歡的,而是每樣都夾一點點,不多不少。
南老太太看在眼裏,滿面慈愛,不由頻頻點頭:“明鳶啊,這孩子跟你小時候的作風還有點像呢。一樣的孝順機靈,多虧你教導了。”
南明鳶不敢居功,笑道:“不全是我的功勞,瀟瀟本就是個好孩子,我只是稍稍引導了一下而已。”
能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中奮發向上不走極端,南語瀟本就是根正苗紅惹人戀愛。
南老太太夾了一筷子西藍花:“這就是剛剛差點糊鍋了的那道菜吧?”
南明鳶點點頭:“鍋起火了,但菜沒問題,奶奶您試試看。”
南老太太輕笑着搖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覺着,你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變。遇事總是那麼冷靜,簡直不像個小姑娘。”
南明鳶莞爾:“奶奶總是愛誇我,過獎了。”
其實她也不是天生不怕火,兒時遇到的那場火災,她心裏也是打怵的。
漫天滾燙的火光,幾乎叫商場與外界隔絕起來。家屬的哭喊聲,呼呼的風聲,受害者的求救聲,幾乎快把人的耳膜撕裂。
她飛快地在場內穿梭,躲開了重重障礙物與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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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然後她救下了那個男孩兒,男孩兒說,一定會報答她的恩情。
十多年過去,她再次見到了那個男孩兒,但這件事卻永遠塵封心底,無人知曉了。
薄辭深帶給她的傷害實在太大,那段失敗的婚姻險些讓她對感情徹底失去信心。
時至今日,縱使身邊美男無數,她都未能再喜歡上其他什麼人。
默默喝了一口湯,南明鳶若有所思。
如今兩人已經徹底說開,畢竟夫妻一場,她還是希望薄辭深接下來的生活能越來越好。
而她,也要專心過自己的人生了。
晚間,南明鳶將從公司帶回來的其他業務早早處理完畢。次日天不亮就起來洗漱收拾,驅車前往天晴製藥廠實地考察同負責人商談。
蘇淮作爲陪同加司機,更是提前給自己灌了杯咖啡,以確保精力充足。
天晴藥業位於隔壁雲市的郊外,佔地面積極廣,所以只能設在人跡罕至遠離鬧市的地方。蘇淮這一路開過去,房屋行人越來越少,不由感嘆道:“這片是有點荒涼的。”
南明鳶望着天邊成行的飛鳥,若有所思:“說明他們是踏實做事的企業,能夠靜下心來遠離人羣。”
車輛就這麼徐徐前進着,蘇淮技術很好,車開的又穩又快。忽然,車身猛地一顛簸,不知撞到了什麼一般。
蘇淮連忙回頭:“總裁,你沒事吧?”
南明鳶繫着安全帶,只是晃了晃,倒沒什麼大礙:“我沒事,是撞到什麼東西了嗎?”
“我剛纔沒有看到,可能是底下的車胎碾到什麼東西了。”
兩人一同解開安全帶,下車查看,卻發現車輪沒有問題,是拋錨了。
蘇淮雖然會開車,但對處理意外事故的經驗還是不足。他當即掏出手機:“我這就叫人來修理。”
“不用了,這裏荒郊野外等人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南明鳶攔住了他,冷靜的打量了車身一番,又用蘇淮看不懂的方式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道,“問題不大,應該就是變速箱跳檔打齒了。後備箱裏有工具,你幫我拿出來。”
蘇淮立刻照做。
南明鳶接過幾樣看起來精細複雜的工具就開始上手,他穿着一身簡約大方的連衣裙,卻絲毫不影響動作的優雅利落。
蘇淮看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感嘆道:“總裁,您真是全能……”
只聽說過哪家小姐會彈琴寫詩、唱歌跳舞的,會修車的名媛,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南明鳶神情淡淡:“恰好學過一點罷了。”
蘇淮不知道的是,南明鳶在祁司逸的影響下對車型本身的結構瞭解頗深,當時認真聽講,就是爲了防止以後有個不時之需。
南明鳶一邊動作一邊道:“這裏離製藥廠還有多遠?”
蘇淮看了一下時間,回答道:“再開20分鐘就到了。”
“那應該來得及。”
南明鳶於是點點頭,專心致志的投入到修理工作中。
然而想要來天晴製藥廠的,可不止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