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市醫院,VIP特護病房內。
“辭深啊,那院長說的那個什麼藥廠真的靠譜嗎?”白秀蘭抓着薄辭深袖子,激動不已,“要真能治好你妹妹的病,無論說什麼,你也要弄到手啊!”
她說得都是些徒增焦慮的廢話,薄辭深諒解她心情急切,寬慰道:“我會的,今天你就在這好好陪小凝。”
語罷他叫上了林深,一道前往天晴製藥廠。
林深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有片刻耽誤,趕緊將車開了過來。
薄辭深望着飛馳而過的景色,想起妹妹病後孩子般天真懵懂的眼神,不由感到一陣心痛。
白秀蘭說的話雖然沒用,但的確是他心中所想。
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會爲了妹妹竭力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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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市本來就不如京州繁華鼎盛,郊外更是冷僻偏遠,自打進了一路上連人影都沒見到幾個,除了剛剛一閃而過的那兩人……
等等!
薄辭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叫住了林深:“停車!”
林深正一路狂飆,忽然聽到指令,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急急踩下剎車。
“怎麼了總裁?”
他跟着薄辭深一道下車往回走了兩步,就看見不遠處路邊的大樹下,有一男一女正圍着一輛車搗鼓研究。
正是南明鳶和她的助理無疑。
南明鳶此時正在爲一個怎麼也安裝不上的零件發愁,蘇淮也有些不安:“總裁,這能行麼?不然,我們還是叫人來吧。”
原本修理得很順利,可這枚零件就像缺了一角故意跟她作對似的,怎麼也安不上。
南明鳶索性起身,準備把零件拿到光線充足的地方下好好檢查一番:“我再看看……”
話音未落,一擡頭,一張熟悉的俊致臉孔驟然出現在面前。
薄辭深?
還有緊隨其後的林深。
“好巧啊,南小姐。”林深總是率先打招呼破冰圓場的那個。
南明鳶淡淡點了點頭。
薄辭深看向她:“你這是要去哪。”
“天晴製藥廠。”南明鳶應了一句,又開始琢磨那個不聽話的零件。
薄辭深眉心一動:“我也要去那裏,我帶你過去。”
南明鳶不大想麻煩他,即使是小事,那也是人情,她不想剪不斷理還亂。
“謝謝,不用了。”
又是那副客氣但保持着疏離的態度,薄辭深一時有些氣悶。
林深見狀在心裏直搖頭,上前幫着說話:“南小姐,我看你修了也有一會兒了,這車怕是沒那麼容易修好。你打個電話叫人來拉走,剛好我們順路,還節省時間。”
蘇淮一向是不摻和南明鳶與薄辭深的私事的,他看了眼手錶,就事論事道:“總裁,再不出發,我們怕是要遲到了。您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林深讚許地看了蘇淮一眼,再接再厲補充道:“是啊。我猜南小姐去製藥廠想必也是有要事,耽誤了時間可不大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說得在理。南明鳶轉念一想,的確情況非比尋常,不是隨心所欲的時候,於是將工具放回了車上。
“那就麻煩薄總了。”
蘇淮見狀馬上給附近的4S店打了個電話,叫人來把車拉走。
四人一道上了薄辭深那輛純黑的邁巴赫,蘇淮自覺地坐到了前邊,而南明鳶與薄辭深則一同坐在後排。
兩人距離雖近,心卻始終隔着一層。
想起上次在溫泉池的遭遇,南明鳶就渾身彆扭,她刻意沒去看薄辭深,只將目光落在前頭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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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辭深也沒有來打擾她,而是靜靜看着報紙,過了一會兒,纔將報紙放下,伸手揉着眉心。
南明鳶餘光一瞥,看見了報紙的內容。
這是張舊報紙,紙張都已經泛黃,最醒目的版面赫然是十幾年前那場意外火災事故。
南明鳶心中一動。
他在調查當年那場火災?
似乎想到了什麼,南明鳶垂下眼睛。
調查就調查吧,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無異於大海撈針,她也沒必要做些什麼。
過去的都已過去,就讓一切都隨風而逝。
林深一面開車,一面透過後視鏡看着這兩人,一個勁在心裏嘆氣。
明明看着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般配,怎麼就錯過了呢?
南明鳶和薄辭深默默無語,搞得林深跟蘇淮也挺尷尬的。上司不開口,他們兩個要是聊起來就更顯得詭異了。
一直到天晴製藥廠門口,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圍才微微消散。
林深與蘇淮都提前給製藥廠負責人打過招呼了,車輛剛停,便有穿着制服的迎賓小姐笑容滿面地出來接待。
“兩位貴賓這邊請,王教授正在實驗室研究治療躁鬱症的藥劑,試驗一旦開始無法中止。請兩位在旁邊的候客廳稍作休息。”
來都來了,時候還早,自然不差這一時半刻。
南明鳶下意識看了薄辭深一眼。
他也找王教授?
幾人一起走到實驗室附近,果然見旁邊有一間寬闊明亮、裝修典雅的候客廳,茶都泡好了,足以見其用心。
正要推門進去,王教授便從實驗室出來了。
他一身白大褂,眉目清秀,只是戴着有些厚的眼鏡,顯得斯文又沉着。
只是臉色不大好,神情有些落寞。
迎賓小姐喜道:“王教授,您這麼快就出來了?正好,兩位貴賓都已經來了。”
王教授一擡眼,正對上南明鳶驚喜的神情。
“是……是你?!”
南明鳶喜不自勝,一把撲上去抱住了王教授。
這可把在場的人都弄懵了!
只聽她嘴裏嚷着:“師兄!我說你這些年都去哪了,原來在這閉關呢!”
王教授輕輕拍着她的脊背,也是驚喜異常,適才的淡淡陰霾一掃而空:“我這不是忙嘛,你每年生日,我都有送信送禮物去的。”
他看着南明鳶,又是詫異又是讚許:“小鳶,真想不到,幾年不見,你已經成爲公司的掌權人了,師兄真替你高興!”
眼見二人寒暄敘舊好不親熱,儼然沒將其他人放在眼裏,薄辭神不由抿緊了脣瓣。
雖然南明鳶叫那人“師兄”,兩人應該師出同門,但他心裏還是老大不舒服。
她在別的男人面前總是可以活潑可愛熱情洋溢,唯獨到他面前,只剩下略顯淡漠的禮節性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