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初箏,我敬你。”
曹氏朝着南初箏舉杯,想要拉過南初箏的注意力。
見南初箏轉過臉,曹秉德提起衣袍,就要坐下。
小金一擡手,擋住了曹秉德,
“下九流就是下九流,連最基本的規矩都沒有。”
小銀:“這是哪兒來的登徒子?竟敢冒犯我家大小姐?”
小銅:“拖下去!”
立即有幾個南家的下人上來。
曹秉德立馬衝南初箏揚起一個風流倜儻的笑,往後退了兩步,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曹家是唱戲的,祖上三代都跟戲園子打交道。
可以負責任的說,曹秉德從小就知道,怎麼討姑娘和夫人們的歡心。
那一些在深閨中被關着的小姐夫人們,最會被戲臺子上那些多情風流的書生吸引。
曹氏傳訊讓曹秉德今日來赴約,讓他拿下南初箏。
這對曹秉德來說並沒有任何的難度。
曹氏也是在旁笑着說,“都是一家人,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初箏啊,姨娘是爲了感謝你,幫了你二哥許多。”
“所以今日特意叫了我孃家的侄兒來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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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看他長得英俊,但實際上是個再風趣不過的人。”
南初箏的目光落在楚新黎的臉上。
楚新黎一句話都不說。
南初箏輕輕搖動着手中的團扇,紅脣輕啓,
“當了世子,都是如此上不的檯面,一副下九流的做派。”
這話說的極爲難看,曹氏、楚新黎和曹秉德的臉上神情,皆是一變。
楚新黎生氣的說,“你是怎麼說話的?我好歹是你的二哥。”
他與南初箏的身上,都流着楚家的血脈。
南初箏說他是下九流,等同於把他和曹家歸爲了一類。
曹家算是什麼東西?在楚新黎的心目中,他從來都沒有看得起過曹家的人。
甚至他的母親曹氏,在楚新黎的眼裏,都帶着骯髒與低踐的血脈。
楚新黎表面上和曹家的關係不錯,但他與帝都城裏的那些紈絝公子哥交往,從不提曹家。
也從不在外和曹家的人,有過多的來往。
由此可見,在楚新黎的心目中,他將南初箏看的有多麼輕踐。
就是一個楚新黎如此看不上的曹家,娶南初箏挺適配。
下一瞬,一直沒有吭聲,站在南初箏身後的小鐵,擡起一只手壓在曹秉德的腦袋上。
將曹秉德的頭嗙的一聲,往桌面上一砸。
曹氏被嚇了一跳,楚新黎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
“南初箏!你這也太過分了!”
楚新黎站起來,怒不可遏的看着南初箏。
他正想走到南初箏的面前,小金抽出了一把劍,指着楚新黎。
“大小姐,奴婢把這些以下犯上的狗東西殺了。”
金銀銅鐵在水牢裏被關得夠夠的,剛一放出來,就想要迫不及待的表現。
她們要證明給家主看,她們將大小姐照顧得好好的。
她們是有用的人!
楚新黎的身子往後一仰,被小金手裏的劍氣坐回了原位。
而那個風流倜儻,在梨園中頗受小姐夫人們追捧的曹秉德,早已經被小鐵一巴掌砸在桌面上頭破血流。
他不敢吭聲。
這種場面,已經不是他這種小戲子能夠參與的了。
曹氏的聲音尖利,“南初箏,我們好心好意的請你出來吃飯,你是得了失心瘋嗎?”
她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裏錯了。
明明之前南初箏和楚新黎的關係不錯。
楚家人在南初箏這裏,誰的面子都走不通。
就只有曹氏的兒子楚新黎,能夠把南初箏從外面帶回去,給楚世情接手。
在曹氏的認知中,南初箏跟楚新黎的關係最好,走的最親近。
所以自然而然的,南初箏也會被他們這一房的人所驅使。
更何況南初箏不費吹灰之力,便幫楚新黎拿到了昭勇侯府的世子之位。
這證明了什麼?證明南初箏對楚新黎纔是真正的有感情。
南初箏手裏拿着一根筷子,走到了楚新黎的身邊坐下。
她的眼底沒有一絲的情緒,擡手便將那一根筷子,插進了楚新黎的大腿腿肉裏。
曹氏被嚇得渾身顫抖。
她的手指着南初箏不停的顫抖。
就連那個臉上掛着血,常年與姑娘夫人們打交道的曹秉德,也被南初箏這舉動嚇得蜷縮在地上。
“你儘管罵!”
南初箏又拿起桌面上的第二根筷子,擡手,紮在了楚新黎的另一一條大腿腿肉中,
“你只要罵我一句,你兒子的身上便會多扎一個洞。”
“你罵的越多,你兒子就越會像一只刺蝟。”
曹氏猛地閉上了嘴巴,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她大概怎麼都沒有料到,一向好說話,性情溫柔的南初箏,居然這麼的兇殘。
“給你們這一房幾分臉面,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了?”
南初箏又摸到了桌面上第三根筷子。
她身邊的楚新黎見狀,擡手就要去抓南初箏的手。
小銀和小銅站在楚新黎身後,一人一只手,看似很輕鬆地搭在楚新黎的肩上。
楚新黎便半分都動彈不得。
明明不過很瘦小細弱的幾個姑娘家,看起來卻是武功深不可測。
這包房中,還站着南初箏帶過來的幾個南家下人。
赤蓮掃了一眼金銀銅鐵,垂下了眼眸。
南初箏偏頭對楚新黎說,“早就警告過你了,我能給你的,我隨時也能收回去。”
“所以說做人不要太貪心,也不要太過於無知了。”
“我是什麼樣身份的人,曹家人也敢想?”
南初箏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爲了曹家人的大膽感到佩服。
她的臉上帶着一絲漫不經心,
“我給你們,你們就接着,我不給你們的,你們不能去想。”
“不要太擡舉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因爲我只當你們是我手裏的一條狗。”
她很明白的將話放在這裏,全然不顧楚新黎和曹氏那蒼白的臉色。
尤其是楚新黎,他自問和南初箏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的。
“你,你,你都忘了,你在楚家的時候,誰都不喜歡你,只有我對你還算和善……”
楚新黎一邊說着,一邊渾身發抖,他的大腿上插着兩根筷子。
劇烈的疼痛,讓他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南初箏站起身,毫不在意地低頭對楚新黎說,
“你把我當成一只阿貓阿狗那樣的逗着,用一種上位者看螻蟻掙扎的姿態,充滿了輕蔑和嘲諷。”
“卻還想要用你的漫不經心,換我的真心?”
南初箏在昭勇侯府裏過得多難啊。
從沒有人真正的尊重過她,在意過她,愛過她。
如果楚新黎真的把她當成妹妹,不會只在他想起來的時候,或者是偶爾路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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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給南初箏一個稍顯和善的笑臉。
如果這都能算好?
那南辰橈待南初箏的好,那就是浩瀚磅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