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簡直欲哭無淚，師父怎麼這麼誇啊？
她在鶴老先生面前敢點頭嗎？
“身爲師父最小的弟子，他老人家對我抱有厚望，我哪敢讓他失望呢？所以即便再忙，我不敢也不會耽擱學業的。”
不得不說這句話吹捧到了覺老的心坎上，他冷哼一聲，“油嘴滑舌。”
蘇煙眼巴巴道：“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哪敢拿這麼重要的事情來哄騙您呢。”
鶴老先生有些羨慕他們師徒二人的相處關係，不由道：“老覺，你說你也是硬得跟石頭一樣的臭脾氣，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收得四個弟子都留下來了。”
“誒！”覺老笑着反駁，“要說臭脾氣，我可不敢跟你比，對待徒弟需要嚴慈並濟，光靠教訓怎麼行？不過幸好我前面這三個弟子受得住我的嚴厲。”
不得不說他對蘇煙一直以來都是採用十分溫柔的態度教學的。
他從前對謝晉三人非常的嚴厲，大半年都不一定會給一個笑臉他們，現在想想，換做是他他也不一定受得住啊，所以鶴老先生說的沒錯，他運氣比較好，徒弟都沒跑。
鶴老先生沒好氣道：“你少在這裏炫耀。辰光，把書房右側桶裏面的那份文件拿出來。”
同辰光應了聲。
大約半分鐘後，他手裏拿着一份嶄新的文件袋交給鶴老先生。
鶴老先生拆開，把裏面的東西抽了出來。
是一張已經泛黃的空白試卷。
他直接給蘇煙，道：“我希望你能把這張試卷做出來。”
覺老眼眸一凝，遲疑道：“您這……”
他不確定的看着鶴老先生。
鶴老先生道：“我需要得到親眼所見的證實。”
蘇煙搞不懂兩位老人家的態度，見覺老沒有拒絕讓她寫，便接過試卷擺在桌上認真看了起來。
郭子鳴和葉非序都好奇的湊上前。
十分鐘後，審完試卷。
蘇煙開始摳手指。
郭子鳴開始抓頭髮。
葉非序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
三人的反應把兩位老人家逗樂了。
覺老喝了一口茶，道：“老二老三，你們看到這張試卷之後是不是覺得爲師從前對你們還算仁慈的？知道鶴老先生的弟子爲什麼會逃跑了吧？”
郭子鳴想說一句變態，結果擡頭就對上了鶴老先生的目光，硬生生吐出一句：“有點難度呢……”
鶴老先生出的這份試卷，每一題都是超綱的，且難度都十分明顯，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不好確定最終的答案，連他和二師兄都覺得有難度，何況是沒有什麼經驗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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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題一共有10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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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題有10道。
填空題有20道。
還有一道案例分析題，佔了試卷的60分，這纔是最難的。
蘇煙略過前面三個題型，直接寫最後一道大題。
這道題她花了三十分鐘才寫完，試卷的背面全都是她的字。
郭子鳴看到她的答案瞬間醍醐灌頂，反應過來又覺得羞愧無比！
師妹都把答案寫出來了，他居然都沒想到！這也太丟人了！
不過他不知道的時候，葉非序也同樣如此。
他也是看蘇煙寫了答案才知道答案的。
而看到答案的瞬間，他立馬就陷入了自我懷疑。
蘇煙還不知道自己把兩位師兄幹自閉了，前面三個題型她花了五十分鐘才寫完，檢查了一遍後就交給了鶴老先生。
“這麼快？”鶴老先生驚住了。
蘇煙看了眼時間，“我花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才寫完，不太確定的答案已經沒有繼續糾結的必要了，也是浪費時間。”
一直糾結就能確定最終的答案了？
旁人不清楚，但她覺得自己不會，早點交了還沒那麼焦慮。
鶴老先生沒再說什麼，戴上老花眼鏡，拿起紅筆改卷。
覺老走過去一起看。
從後面的大題開始改。
鶴老先生看到答案，笑容當即出現在了臉上，在上面打了個勾，並在題目旁邊寫了60分。
再看前面三題。
判斷題錯了一個，填空題錯了三個，選擇題全對。
一共96分。
“逆天！”郭子鳴看蘇煙的眼神看怪物一樣。
葉非序再次確信師妹未來一定會超越他的。
鶴老先生把錯題都解釋了一遍。
蘇煙不好意思的撓頭，“我還是太粗心了。”
“你這個年紀能做出這張試卷，還拿到96分這個成績，已經甩了醫學界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了。”鶴老先生緩緩解釋，“這張試卷原本是我出給我第一位弟子做的，但他看到這張試卷之後馬上就向我提出離開，不想繼續當我弟子了，也許對他來說我是一位苛責又古板的師父，但實話說，我並不覺得這些題目很難，我的確沒有故意嚴待他。”
接連兩個徒弟的離開，讓鶴老不得不陷入自我懷疑，難道真的是他的問題嗎？
蘇煙沉思了幾秒才道：“不是您的問題，是他們天資不足，既想享受您這個師父給他們帶來的榮譽，卻不能達到你的要求，鶴老先生，您值得更好的徒弟。”
覺老輕咳一聲，“阿煙啊，你介不介意多一位師父啊？”
“什麼？”蘇煙不明所以，卻好像又明白了什麼。
鶴老掃了一眼覺老，沒有打斷他的話。
“鶴老先生一生無徒，他的醫術無人繼承，想必也是他心中的遺憾之處，爲師想讓你拜他爲師，這樣你有兩位師父，學到的東西只會更多，而且鶴老先生會的某些技術屬於傳承醫術，這也是爲師不能教給你的。”
這下不僅蘇煙震驚了，郭子鳴和葉非序也不可置信。
一人兩師父，這……
主要是師父居然願意讓師妹拜第二位師父啊，要知道他們師父對徒弟的佔有欲是很強的。
蘇煙見師父不像是在開玩笑，又看了看鶴老先生。
鶴老先生雖然什麼都沒說，可眼裏透露出來的期待簡直不要太明顯。
蘇煙感覺自己的CPU都燒起來了。
她思考半天，遲疑道：“師父，您確定？”
覺老嘖了一聲，不滿道：“爲師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嗎？”
“好，承蒙兩位師父的賞識，我蘇煙沒有不答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