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現在知道,人沒事也晚了。
商場如戰場。
如果在厲寒年被壓在坍塌隧道的時候報導出來,生死未卜,甚至謠傳人死了的話,肯定會引起股價暴跌,集團上下心思浮躁。
但現在厲寒年回來就穩定了局面。
他先召集了高大部分高層開會,向東在醫院,也沒人接手向東的工作,厲寒年除了要做自己的工作,還要做向東的。
向東雖然也有自己的幾個特別助理,但處理的事真是又多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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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向東自己就處理了,不會再麻煩厲寒年。
只有那些特別重要的事纔會讓厲寒年處理。
現在大事小事都是厲寒年的事。
厲寒年上午開完會之後,中午都沒時間休息吃飯。
宋若卿看得心疼,不得不強制性讓厲寒年空下時間休息,先吃飯。
“以前我昏迷不醒的時候,你都知道按時吃飯休息,現在我好了,你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麼。”
對着這話,厲寒年不由反思了一下。
覺得宋若卿說得對。
當時他只是覺得宋若卿出事,心灰意冷,什麼都不在意了,當然也不在意集團運轉如何。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有向東在,亂不了。
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休息。
現在只不過是向東一時不在,他也要爲自己的以後着想。
“卿卿,是我錯了,以後我不會了。”
他非常爽快地認錯。
見認錯了,宋若卿才笑了,將筷子塞進他手裏道:“快吃飯,我盯着你吃。”
“chichi……”一邊的小寶也跟着學舌。
宋若卿看了一眼,好笑道:“你看,連小寶都催促你吃飯了。”
“好,爹地吃飯。”
小寶其實是想吃飯,看着好吃的,眼睛看得目不轉睛。
他其實早就可以吃飯了。
但吃得還是比較清淡,小孩子不能吃多油多鹽的食物。
宋若卿一看小寶這樣,怕等會小寶鬧起來,趕緊將小寶抱走,說話轉移注意力。
“看,這是一棵樹。”
宋若卿指着放在一旁綠化的盆栽告訴小寶。
好在小寶也比較容易轉移注意力,果然就從吃的念頭移到了盆栽上。
厲寒年也知道兒子的習慣,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等吃完後,將剩下的讓祕書收拾了出去,然後就又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
關心地問了一下向東的情況。
宋若卿在旁邊聽着,發現都是厲寒年問護工問題。
等掛斷後,忍不住問:“對了,向東出事,他的家人怎麼沒通知,是向東怕父母擔心麼?”
厲寒年出事。
顧柔和她爸可都全都去了。
可是向東出事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之前宋若卿注意力不在這個上面,竟然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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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反應過來,才覺得不對勁。
向東就算沒有女朋友,沒有成家,但父母親人總要通知一下。
之前生死未卜可以說是怕家人擔心,但現在明顯沒事,也有解決的辦法了,可依舊沒動靜。
情願讓護工照顧,都沒家人。
厲寒年聽到宋若卿的這個問題,不由遲疑了一下。
宋若卿一看就知道這裏面有事。
心中一跳:“難道他父母都出事了。”
說是出事,其實那意思就是死了。
“那倒是沒有。”厲寒年想了想道:“我只是不知怎麼跟你說。”
“向東父母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他是被奶奶帶大的,父母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也有了其他的孩子,向東就成了多餘的。”
“他努力上學,後來靠着拾荒奶奶供養成了名牌大學生,後來又進入厲氏集團做事,父母倒是突然冒出來了。”
“父母那邊都想從他身上撈好處,要他供養,向東也不是個愚孝的人,自然不答應,放話說,除了養大他的奶奶,誰都不認。”
“他父母不敢得罪他,就去找她奶奶討要說法,他奶奶也是寒了心,並沒有給這對夫妻好臉色,結果就起了爭執,推搡的時候,奶奶摔死了。”
“向東知道後,就控告他們殺人罪,因爲是奶奶自己摔倒的,責任沒有很嚴重,最後這父母只是被抓起來關了幾年,向東送自己父母進監獄,在自己老家那邊就是不孝。”
“不管這父母做錯了什麼,這都是父母,所以跟老家那邊,不管是那邊的親戚,都拒絕跟向東再來往,向東也沒有再聯繫過。”
聽完向東的這些故事,宋若卿有些沉默了。
她道:“我一直以爲這些事,是網上那些時事新聞纔有的,沒想到現在就發生在我們身邊。”
“也難爲向東沒有因爲這些事的影響變成一個意志消沉的人,平時看起來積極樂觀。”
厲寒年笑道:“向東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這些事他早就不在意了,唯一遺憾的就是奶奶。”
“他只是後悔當初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覺得自己身邊不穩定,沒有將奶奶接過來。”
“如果他早一點接了人來照顧,奶奶就能安享晚年了。”
宋若卿想想也是,這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待。
這是人生的一種悲劇。
無法逆轉。
是一種伴隨人一生的遺憾。
想到這裏,宋若卿就不由慶幸,還好這輩子,宋父還好好的,她還來得及。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以後不要在向東面前提起親人就行,向東沒有親人,我們多照顧一點。”
厲寒年說着。
宋若卿也點點頭:“那我下午去看看他吧。”
“等下班了,我們一起去。”
厲寒年因爲想明白了宋若卿說的,下午雖然還是加快速度工作,但是到了下班的時間,就算再多工作,他也丟在了一邊,沒有再管。
反正工作做不完,那就有效安排時間。
厲寒年就是這麼任性的按時下班了,然後帶着宋若卿和小寶一起去了醫院。
結果,到了向東病房門口,還沒敲門進去,就聽見了向東彆彆扭扭的聲音。
“不用,我都說了不用。”
“你一個大男人,害羞什麼,我都不害羞。”
病房裏,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子不以爲然的聲音,還鄙視向東:“我是護工,這是我的工作,我既然拿了高薪就要照顧你,就你那二兩肉,當誰沒見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