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數可真損，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反正他沒那頭腦，幹不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靈鳶聳聳肩，譏笑道：“你留在中州，不就是爲了收集蕭翼的罪證回去救你那好兄弟麼？
正好，英親王幫他兒子處理了不少麻煩，他手裏肯定有很多證據，讓他自己交出來，不比你去查快得多？”
冥起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
他可太佩服她了！！！
“是你擅作主張，還是陛下讓你這麼做的？”
靈鳶打了個哈欠，轉身朝外面走去，邊走邊道：“陛下說讓我見機行事，
如今英親王已經知道他小舅子乾的那些掉腦袋的事，迫切的想要保全王府，
我這個時候讓他交出他兒子在中州欺壓百姓的證據，他還不得乖乖交出來？
你啊，還是多想想怎麼哄回公主殿下吧，我看那小王子對她挺滿意的。”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她的背影也消失在了門口。
冥起撫了撫額，緩緩起身走向窗邊。
舉目望去，只見二樓的閣樓前站着一男一女兩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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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正伸手指着頭頂的圓月，笑着對身側的小王子道：“馬上月中了，這幾日的月亮又圓又大，你小子有眼福了。”
烏圖撇撇嘴，有些無語，“你以爲只有南蕭有月亮啊？我西越也有。”
小公主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你們那裏也有嗎？我以爲月亮只有南蕭纔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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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說她笨吧，她有時還挺精明的。
可你要說她聰慧吧，她這會看起來又呆呆的。
月亮這玩意，不止西越有，北戎也有，東齊也有，而且都是同一個好不好。
“當然有啊，等以後你嫁去西越就知道了，而且戈壁沙漠裏的月亮比這更亮。”
永樂眨了眨眼，滿臉的好奇，“西越是不是很好玩？大漠風沙是不是別有一番趣味。”
烏圖斜睨了她一眼，如實回答，“滿目皆蒼涼，有種悲壯的美，你不一定適應得了。”
“小看我？”永樂蹙起眉，有些不高興，“你瞧着比本宮健壯不了多少，你都能生存，本宮爲什麼不能？”
得！那股刁蠻勁又上來了。
烏圖還挺稀罕這位天朝公主的。
她時而睿智，時而嬌俏，時而憨厚，時而迷糊，還有點小脾氣，挺靈動的一姑娘。
娶回去好像也不賴。
“也對，你嫁去西越便是王儲妃，雖然那邊的條件比不上南蕭，但綾羅綢緞富貴安寧還是少不了你的，
我姑母很喜歡你，父王跟母后也期待與你見面，你嫁去了西越，依舊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真的？”永樂的眸子亮晶晶的，“我嫁給你，不用恪守規矩嗎？我可以去騎馬，射箭，逛街，玩耍？”
“那當然。”小王子拍了拍胸脯，滿臉的豪爽，“本王的王妃，我看誰敢管。”
好吧，短短一天時間，就忘了在樹林裏發的誓。
永樂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可要記住今晚的話哦，本宮最討厭別人約束我了。”
“沒問題。”
兩人相談甚歡，月色灑落在他們身上，散開層層光暈，站在遠處瞧，恍若一對璧人。
冥起站在角落的窗前，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中。
他近乎貪婪的凝視着少女臉上那明妹的笑。
過去兩年裏，她時常對他露出這樣的笑容，乾淨又純潔，不染半絲纖塵。
哪怕他冷眼相待，她始終如一。
曾經的唾手可得，如今卻成了遙不可及。
怨誰呢？
只能怨他自己悔悟得太晚。
也不知挽回了她，她是否還能像以前那樣笑意盈盈的與他對視？
“老大，您再不行動的話，媳婦兒可就真要被人拐跑了。”
冥二在角落裏用氣音好心提醒，換來的卻是某人掌風一掃，他直直跌到牆外，摔了個狗啃泥。
“……”
“……”
好心當做驢肝肺。
行！以後他跟靈鳶姐一塊看熱鬧，再也不勸了。
冥起的視線轉移，落在烏圖小王子臉上。
聽說這小子想學輕功，要不先誆他拜他爲師，教他幾招，讓他嚐點甜頭，然後再與他說永樂是他心儀的女子？
有了師徒關係，諒這小子也不敢覬覦未來的師母。
思及此，冥大統領脣角微勾，一個小毛孩，他還就不信收拾不了。
閣樓上的小王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回頭朝身後望去。
永樂見狀，有些疑惑的問：“怎麼了？”
烏圖縮了縮脖子，顫聲道：“後背涼嗖嗖的，這裏是不是有鬼啊？”
公主殿下一腳踹過去，“瞧你這點出息。”
說完，她提着裙襬回了屋。
小王子四下環掃一圈，察覺到那股子令人發顫的寒意還沒有散去，嚇得也鑽進了自己的屋子。
隱在角落的冥起見狀，嗤的一笑。
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就不該來南蕭娶媳婦，應該回西越再長几年身體。
…
翌日一早。
靈塵回到千機閣分舵，將一個錦盒交給靈鳶。
“老大，這是英親王離府後，王府管家偷偷交給我的，說咱們要的東西都在裏面。”
靈鳶伸手打開盒子隨意翻看了兩下，確定這就是蕭翼在中州胡作非爲的證據，揚眉一笑。
“那英親王倒是個識時務的，你帶幾個人暗中保護他，將他安全送回盛京吧。”
靈塵臉一垮，“一定要屬下去嗎？”
她還想留下來看熱鬧呢。
皇室嫡女，帝王暗衛，西越王子之間的愛恨糾葛，多精彩啊。
靈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厚顏無恥道：“本來應該我親自去的，可我也想看熱鬧啊，那就只能勞煩你跑一趟了。”
靈塵瞪眼，“老大，你不是人。”
靈鳶伸手摸了摸鼻子，理不直氣很壯的道：“等哪天你超越我，取代我的位置，我也任你調遣。”
“……”靈塵沒了脾氣，“好吧，那你回京後要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
“沒問題。”
目送靈塵離開後，靈鳶去找冥起。
她將手裏的錦盒遞給他，似笑非笑道：“我的武功雖然不如你，但腦子比你好用多了。”
“……”
冥起剛接過盒子，走廊上便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片刻後，烏圖小王子闖進書房。
“暗衛大哥，不，應該喊你冥統領，冥統領，我這裏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