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蕭雲珩看着二人一前一後的往宮門口處走,視線不經意掃過戎玉的臉,看到他眼尾處不正常的血絲,眸光閃動。
陸惜月伸出手,手指動了動。
他很快會意,大掌將其覆蓋,十指相扣。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暱,令人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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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玉見狀,淡淡笑了笑,目送一行人遠去。
不多時,他回去面見苗疆王。
“沒用的東西,連個姑娘都勾搭不上,白長這麼一張臉了。”
想到兒子的不爭氣,苗疆王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那也是縱情恣意,迷倒了無數小姑娘的,不然怎麼也娶不到當時還是聖女的苗疆王后。
“兒子無用。”戎玉低下頭。
青年難得有些沉默,苗疆王輕嘖了一聲,倒沒繼續戳他的心窩子:“也罷,事已至此,你就好好收收心,苗疆的百姓日後還要指望你,可不要爲了一個女子,失了分寸。”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戎玉波瀾不驚應了聲是。
戎瑰死後,他就知道,這個位置非他莫屬,如今親耳從苗疆王口中聽到,便也沒有那麼喫驚了。
意料之中的事。
“日後你會坐在孤的位置,聖殿的事情,還需儘快處理好。”
苗疆王是清楚戎玉從小裝扮成女子,進入聖殿被選爲聖女的事的。
他對幾個兒子一向寬縱,只要不威脅到百姓,男扮女裝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這也是爲了修習蠱術。
“聖殿幾位長老方纔與孤商量了許久,決定廢棄聖女甘雅,讓這個身份永遠成爲祕密,你也該做好準備,前往明閣。”
戎玉聽到這話,心頭一震。
聖殿之中,有些明確的身份等級劃分,每個人的身份不同,能走動的地界自然不同。
作爲聖女,他常年在聖殿西邊的蠱院修習蠱術,而明閣,只有四位長老還有十二衛護法纔有資格進入。
除此之外,就剩一個人。
那就是未來要成爲苗疆王,快要被封太子,纔有資格進入,準備受封,再行祭天。
儘管他知道苗疆王的位置非自己莫屬,但真正迎來了冊封的這一天,還如此之快,難免有些震驚。
苗疆王沒有再看他,揮揮手,道:“下去準備吧,一個月之後,冊封大典如期舉行。”
“是,兒子告退。”
戎玉默默退了出去。
大殿之外午後的陽光暖的刺眼,他走在兩邊鋪滿了鬱金香的小路上。周遭粉白色的花海隨風鬆開沁香,散着淡淡迷惑人心的味道。
冊封太子,登基爲王,本該是他幼年起的追求。
如今終於要實現了,他卻意外的沒有多少激動興奮。
是因爲陸惜月嗎?
他想起那個無形之中佔據了他一顆心的小丫頭。
果然啊,人一但談起感情,就會變的脆弱傷感,那唾手可得的王位,竟也敵不過被拒絕的傷心意味。
嘖,戎玉啊戎玉,你可真是無用。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在感情上受挫。
與此同時,回程路上。衛寧硬是擠上了陸惜月和蕭雲珩二人溫存的馬車上。
他原本要坐中間的,奈何蕭雲珩黑着一張臉,同意讓他坐上馬車已經是勉強,絕不可能允許他再得寸進尺。
衛寧也不惱,坐在蕭雲珩身側,卻不忘與陸惜月說話,他神祕兮兮道:“今天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他。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去了聖殿。”
好不容易來一趟苗疆,不去聖殿闖一闖,有什麼意思麼。
從前殺手門在江湖上除卻接殺人的生意之外,還有一條,買賣情報的生意。
這聖殿如此神祕,說不準有什麼祕密。
衛寧原本是抱着好奇的心思去探路的,不曾想幾個地方晃悠完了,爲並無什麼稀奇事,這聖殿還真是與外人說的一樣,專門爲苗疆培育蠱術高手,通知也培育研究各種奇奇怪怪的蠱蟲。
那些東西他不喜歡,也不擅長,便沒在意。
離開時誤打誤撞瞧見了明閣,他看到了那副壁畫。
衛寧想着,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了陸惜月的臉上。
聽他提起聖殿,蕭雲珩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他沉下臉,打斷了衛寧將要開口的話,“三個人坐車實在太擁擠,你回你的馬車上去。”
“哪裏擁擠,這車這麼寬敞。”
哪怕就是再來兩個人,也完全坐的下。
蕭雲珩自他上了馬車臉色便不好,衛寧深知他是醋罈子,容不得別人覬覦他媳婦兒,倒也沒往別處想,“我就同小丫頭說兩句話,你還醋個什麼,我又不稀罕她。”
陸惜月:“……”
“有什麼可說的,阿月要休息。”蕭雲珩冷眼看他。
衛寧蹙眉,“怎麼,她哪兒累着了。”
“嗯,昨晚折騰太久了。”蕭雲珩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完全沒覺得害臊。
!!!
陸惜月一雙眼睛睜大了。
衛寧也是一驚,隨即罵罵咧咧叫停,起身下車:“你小子,我是怕了你了。”
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葷話,他都替陸惜月感到尷尬。
等人沒了影子,陸惜月惱了,“你剛剛說什麼呢。”
折騰太久?
想想都要捂臉。
蕭雲珩恍若未察:“我說的沒錯,你昨晚不是嫌我折騰你,還……”
他的話沒說完,嘴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
少女惱羞成怒的瞪他:“再說,我就去坐另外一輛馬車。”
這人真是越來越不害臊了,從前那個一提這些事就紅臉的純情小狗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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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珩登時不說話了。
陸惜月收回手,往旁邊挪了挪,不想理他。
蕭雲珩湊過來耐心的哄道:“別生氣了,我就是不想讓他打擾你休息。”
“那你也不能亂說話吧。”
“我知錯了,下回不敢了。”
他認錯迅速,一點兒也不含糊。
陸惜月側過頭,斜了他一眼:“我發現你學壞了。”
“沒有。”蕭雲珩無辜搖頭。
“算了,你坐過來,我要睡覺。”她確實累了,今天爲了赴宴,一大早就起來了,結果中途還遇到了姚心語,壓根沒給她舒口氣的時辰。
蕭雲珩挪了過去,展開雙臂把她抱進懷裏,視線幽邃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