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番外【儷朝11】

發佈時間: 2025-02-24 23:4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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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爻踏入青衫館,迎面而來的龜公對他一陣諂妹奉承,態度較從前當真天差地別。

清爻也不是個愛聽奉承的人,兩句話將龜公給打發了。

他放眼青衫館,依舊紙醉金迷、奢華至極,處處都透着銀欲氣息。

他依舊不喜歡這裏。

亭女君約他出來,本來定的地方也不是這兒,只是他怕妻主知道了會多想,就改成了她的地盤。

姬幸很忌諱從他口中聽到“亭女君”三字。

他提前告訴姬幸是來見她,一定就出不來了。

先斬後奏就先斬後奏吧。

“聽說你在太女府過的不錯。”二人寒暄一陣後,姬亭道。

“太女待我很好。”清爻輕將眼眸垂下。

他知道妻主是太女,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的男人。

他不求別的,只願這份好,可以長久一些。

“是啊,你長得太像喻歡了。”姬亭輕嘆,似是無意道。

“喻歡?”清爻不明所以,“喻歡是誰。”

“哦,抱歉,本君不該提他的。”姬亭眼眸微垂,說錯話般道歉。

“我長的似喻歡,是什麼意思?”清爻覺得,他或許不該多追問。

但是他像喻歡的言論,讓他心裏劃過異樣思緒,難受得緊。

“你真的想知道?”姬亭神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清爻頷首,“請女君告訴我。”

“喻歡,是從前女皇陛下爲姬幸挑中的男人,挑中,教她情事的男人。”姬亭開口,嗓音緩和又清潤,“那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同樣,也是本君的第一個男人。”

清爻目露驚訝。

姬亭笑笑,“當時本君與喻歡兩情相悅,我們情難自已,做了錯事,這件事本君對不起姬幸,她因此記恨上我,在此後的十餘載裏,處處跟本君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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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跟本君搶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清爻明白她的意思。

被姬幸從姬亭手裏搶走的人,他自己不就是其中一個麼?

“喻歡死在一場刺殺中,他替本君擋了一箭。”姬亭的嗓音沉痛起來,“身受重傷的姬幸無法忍受,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亭女府上,搶走喻歡的屍首。如果不是女皇出面,她不會善罷甘休……她對喻歡,是有真心的。

“而你,太似喻歡了。”

而你,太似喻歡了……

太似喻歡……

怪不得她要納他。

原來是因爲他長得似喻歡,是他爲人替身了。

她一定對當年沒能把喻歡的屍首搶回去,而覺得憤憤不平吧。

怪不得當初在青衫館,跟亭女君對峙時她那般強硬。

她搶的不是清爻。

她要的是當初的喻歡。

清爻步子虛浮,目無焦距的走在街市。行人過往看了,都不禁道一句這人魂兒弄丟了。

回到太女府,清爻經過主堂時往裏看了一眼,旋即朝着後宅去了。

他在後宅還有沒住處。

姬幸將某個院子拆了翻新,打算翻好了叫他搬進去,他這幾天一直跟姬幸同榻而眠。

清爻想了想,去了從前管家給他安置的廂房。

那宅子裏住的小寵正在屋裏吃寒瓜,身旁環着兩個小廝,用碩大的扇面爲他送着涼。

一見清爻,他險些讓寒瓜給噎住了。

這不是殿下從青衫館帶出來那小倌兒麼,最近寵的跟什麼似的,來他這裏……算賬來了?

他以前可沒欺負他啊!

姬幸後宅的男寵是不分等級的。

一來她覺得每個人都要取名號,很麻煩,有時候她自己都記不得誰是誰。二來她薄情,男人膩了就要打發掉,一視同仁處理起來更方便些。

也就只有皇室給她選的主君,以及母皇賜的兩個側君是有名分的。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小寵也算是跟清爻打招呼。

其實也不必,只是對方得寵,他怕人給太女殿下枕頭風。

“我過來住着。”清爻心裏正難受呢。

這是失寵了?

小寵有些驚喜,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又有機會伺候太女,而不是在後宅裏乾等着被放逐了??

清爻進了門,小廂房還是老樣子,他爬上牀睡了一覺,睡夢中無聲的哭了。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他恍惚了一下,還以爲已經隔日了。

往外一瞧,半輪日頭懸在西山峯口,沒什麼溫度,昏昏沉沉。

這一覺竟睡的大汗淋漓。

清爻擦了額頭的汗漬,出去吹吹風把自己吹乾了,纔想起來自己的衣裳都在姬幸屋裏。

姬幸忙了一下午,批閱完最後一張摺子,她起來活動一番筋骨,空腹感親襲而來。

確實該吃晚飯了。

爻爻竟然一個下午都沒回來。

也不知是不是在外頭吃了。

姬幸活動完,欲吩咐人上晚膳,就瞧見那抹清風般的潔白身影,翩躚踏入屋子,朝着對面的臥房走去。

回來了啊。

怎麼沒看着她。

姬幸挑眉,大步跨出書房,朝臥房裏去。

卻見清爻打開衣櫥,在裏頭扒拉半晌,她定睛一看,他將自己的衣裳全撈了出來。

“你幹嘛呢?”姬幸上前去,開玩笑道,“要搬走啊,你那院子翻新還沒翻好呢,急什麼?”


清爻不語,手上的動作卻加快了。

姬幸眯眯眼,環胸,“鬧什麼彆扭呢,做什麼不說話?”

他這段時間因爲她後宅的人數也沒少鬧彆扭,不過沒像現在這樣。

清爻還是不語,將衣裳抱起來就要走。

姬幸目色一沉,目光追隨他的步伐,在他跨出房門前一刻道,“你敢跨出這房門試試。”

清爻果真沒出息的停了腳。

姬幸神情鬆動,正欲說什麼,卻見清爻大步邁出了房門。

姬幸斂眉,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她立刻明白這態度跟下午出去那一趟有關,幾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人的肩膀,語氣冷了許多,“下午去哪兒了?”

清爻終於開口了,“你管我!”

他欲走,姬幸用了內力,一步跨到男人身前,劈手打掉他的衣裳。

“下去去見誰了?”

“你管我見誰。”

“誰!”姬幸想到一種可能,冷聲質問,話中寒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