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在乎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只想讓你死,讓所有人都去死!”
什麼代價她都無所謂,什麼罪她都能擔,哪怕是雙手沾滿鮮血變成一個殺人狂魔,她都不介意。
可是宴忱,可是他總是能掐住她最後一點點的軟肋讓她束手就擒。
她恨!
宴忱額頭上的鮮血流的越來越多,沾染了她的雙手,濺落在她的臉上。
宴忱一聲不啃,彷彿沒有痛覺神經一般:“那你試試,即便你先殺了我再自殺,你身邊的人都得給你陪葬!即便三個月後我們離婚也是如此,你活,他們活,你死他們全部都得死,我說到就能做到。”
他是宴忱,即便是他死了,他想在死前攪亂這個世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說完,宴忱踢開新房間的門,將宋念歡放在牀上。
他倒要看看,這次她還能從身上拿出什麼危險的東西出來。
宋念歡攥着牀單,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宴忱拿起紙巾,擦拭額頭上的鮮血。
紙巾沒幾下就被鮮血浸透了。
“叩叩叩。”門外有人敲門。
“誰?”
“爺,沈先生來了要見夫人。”
“讓他滾。”宴忱想都不想的吐出三個字。
他現在沒功夫去搭理他。
然而閔澤剛出去,宴忱緊接着打開了門:“是你帶阿彩上船的?”
不然他怎麼知道阿彩對宋念歡不利。
只能證明他們認識,而阿彩很有可能也是宴祁的人。
而阿彩又是宋喻身邊的傭人。
“她衝着念念來的,如果是我帶她過來的,我會讓席易初通知你?”沈臨寒反問。
阿彩會催眠,就算面對宴忱的保鏢可能無法達到她要的效果可是其他人呢?
廚師,服務員,酒保,哪裏都是突破口。
她想上這座船簡直易如反掌,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是她進不去的地方。
“那你怎麼知道她要傷害念念,是宴祁的命令對嗎?”宴忱揪住沈臨寒的衣領勃然大怒。
不過他只是有點不明白,這麼多人,宴祁怎麼敢就讓一個女人過來。
“她不是宴祁的人。”沈臨寒一口否定。
現在唯一能讓他在帝都待下去的靠山就只有宴祁,他倒了,他也別想好。
沈臨寒瞄了他身後的那扇門。
剛纔那聲槍響,足以證明宋念歡已經見過陸茗了。
不知道她在知道席蹊是因爲她而被逼自殺時,心裏會有多痛。
宴忱:“那是爲了什麼!”
“念念六歲時縱火燒死了她父親。”
宴忱眉頭微皺,原來是因爲這個。
但沈臨寒走後有一點他還是沒有相通,阿彩是怎麼上船的。
天亮,遊輪慢慢靠岸。
宴忱帶宋念歡回到御景園,讓閔澤去自己書房抽屜拿文件。
閔澤拿到文件時掃了一眼,看到上面離婚協議四個字,也着實一驚。
很難以想象,宴忱居然要和宋念歡離婚。
他們這位爺,性格執拗,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算是豁出命也要得到。
即便得不到也會毀了它,不讓任何人得到。
可是現在這紙離婚協議書就在眼前。
他們的爺成長了。
宴忱接過沉重的離婚協議書,看着上面的字,心裏滿不是滋味。
一想到以後陪伴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抱着她的人不是自己,擁有她的人都不是自己。
她也將消失在他漫長的人生裏,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在被人一刀一刀的切開,痛的似乎有無數雙大手在碾壓着,在流血。
可是沈臨寒的話,卻讓他不得不去承受這些。
他害怕他困住她一生,會讓她一生,都無法敞開心懷去接受他的愛。
在愛情裏,無論是愛的一方還是被愛的一方都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可是她沒有,她從未展示過她接納了他的愛的一刻。
可是在席易初那裏,他見過。
他有好幾個夜晚都偷偷的藏在席易初家的院子裏看着她們。
宋念歡和她相處的時候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一樣,她依賴着席易初,向她撒嬌,他都看在眼裏。
她的本性她的病,都在讓她註定會成爲一個去依賴別人的人,去被人當作孩子一樣照顧。
可是她無論什麼事都不願意依賴他,一個人強撐着,一個人去解決,他就算再不願意又能有什麼用?
她不接受他的照顧,那就需要一個人能成爲那一個人。
“看看吧,是現在籤,還是三個月後,都隨你。”
宋念歡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這張她曾經期盼許久的離婚協議書,現在對她來說一點驚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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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結束一段過往時,是抱着對未來的希望而結束的。
而她還有希望嗎?
宴忱叮囑傭人照顧好她,開車離開了御景園。
那份文件在宋念歡手上躺了很久。
許久她才垂下眼眸,掃了一眼。
宴忱倒是大方,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都給了她,只要簽上她的名字,她就成了小富婆了。
他以爲這個世界錢可以解決一切啊。
確實,能解決一切面包所需,可是多的是錢解決不了的東西。
一條條看下去。
她必須在三個月內按時喫飯,接受治療,並且不能和他吵架,要和他和平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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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條沒有達到,將往後拖延一個月,又違約又拖延。
宋念歡攥緊了離婚協議,拿起筆,有氣無力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宴忱自離開,接下來兩天都不曾出現在宋念歡視線裏。
閔澤爺不知他去了何處。
玄蒼集團頂樓休息室內,宴忱四肢無力的躺在椅子上,手指間燃燒着一支快要燃燒殆盡的煙。
地板上落了一地的灰塵和空了的酒瓶。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喫飯,有沒有好好睡覺。
有沒有簽上名字。
陳首同推開門,濃烈的煙霧衝他撲面而來。
嗆的直咳嗽。
煙霧中,他看到了頹廢不堪的宴忱。
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真是奇蹟。
記憶裏的宴忱就跟不可一世的君王一樣,什麼事都不會壓垮他。
可是現在他看到了一個被壓垮的17號首領,master。
陳首同走上前,踢了踢宴忱的腳:“你真涉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