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毫無反應。
“喂,和你說話呢。”被無視的陳首同十分的不爽,擡腿輕踹了踹他的皮鞋,“你真的涉毒了?”
宴忱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什麼?”
“我說,宴祁說你涉嫌涉毒,把證據遞交到上面去了。”
宴忱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
看來,他的御景園也混進老鼠來了。
“隨他吧。”
“隨他?你說的輕巧,因爲你老婆的事你現在的位置岌岌可危,萬一徹查下來是真的,你這個位置還坐不坐了?”陳首同真佩服他他還能有如此的閒情逸致。
他們做這個的,手上多幾條人命都不在怕的,就是怕涉毒。
這是明令禁止的,一旦沾染,開除職級算小,坐到宴忱現在這個位置那也不是開除職級就能解決的事。
加上上面的人本來就忌憚他,萬一藉此機會要搞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宴忱毫不畏懼的挑眉:“你爸不是也有把柄在我手上嗎,那就一起死吧。”
他死不死還不知道,但是他爸陳易同是必死無疑的。
提到自己的父親可能會出事,陳首同一幅毫不在乎的樣子。
不是知道二人都姓陳而且名字只有一個字差別的,還以爲他們是陌生人呢。
“你想做什麼?”陳首同問。
宴忱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晚上,他就收到了徹底停職的消息。
閔澤等人被上面全部撤回到基地待命,除了他自己私下僱傭的保鏢,別墅一下空了不少人。
宴忱不得不回去,現在別墅的人少了不少,宴祁如果趁機派人暗殺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他想宋念歡了。
三天沒睡覺的他,一回到御景園,哪怕是還沒有見到宋念歡,他的心都一下平靜了不少。
濃烈的睏意伴隨着酒精,席捲而來。
茶几上放着的離婚協議書,卻一下將他點醒了。
他忍着顫抖的手,絞痛不止的心,緩緩的將它拿起。
宋念歡簽字了。
娟秀的筆跡,如刀尖般,在他的心口滑上一刀刀口子。
現在,只差他的名字了,他只要一簽上字,那麼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但他沒有籤,而是放回到了書房,鎖進了保險箱裏。
宴忱順着傭人的話來到花園。
天黑了,宋念歡坐在輪椅上,在魚塘邊餵魚。
傭人見他過來,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宋念歡知道他回來了,他車子的引擎聲,她再熟悉不過。
“天冷了,進去吧。”宴忱默默的推着宋念歡往客廳去。
宋念歡沉默着沒有迴應。
回到臥室時她依舊一言不發。
宴忱默默的給她換藥:“明天醫生就會過來,只要你配合治療,一定很快就可以穩定的。”
“有意思嗎?”宋念歡俯視着宴忱,問,“強迫着逼一個想死的人繼續活下去,有意思嗎?”
都要離婚了,她是死是活,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想展現自己有多深情?大可不必。
宴忱放慢動作,看着她腳踝上的縫合口久久纔開口:“阿彩還沒有死,你不想殺了她爲你母親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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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不可能!”宋念歡不信。
先不說她中了一槍,就是活生生的掉入大海她也活不了:“你騙我。”
那可是海中央,她怎麼逃?
“我沒必要騙你,閔澤這次離開就是去抓她的。”宴忱說的十分的真實。
宋念歡抓緊扶手。
她有什麼辦法可以從漆黑的大海上逃之夭夭?
不過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她敢只身一個人混上船,自然想好了脫身之法。
不然和她同歸於盡,對她來說肯定很不心甘吧。
宴忱感受到宋念歡的恨意,心裏放心了不少。
如果沒有足夠多的愛可以支撐一個人活下去,那麼恨,一定可以。
重新上好藥裹上紗布,宴忱把宋念歡抱到牀上。
看到牀頭櫃放着的一本書隨手拿了起來。
是宋念歡讓傭人拿來的可是是英文的她實在看不懂。
“想看?要不要我翻譯給你聽?”宴忱摟着她,翻着書頁。
書本特有的味道撲撒在空氣裏,格外好聞。
“用不着。”
“可是我想讀。”
那問她做什麼?
宴忱無視宋念歡的拒絕翻開書讀了起來。
折磨宋念歡一整個學生生涯的英文,在他眼裏卻像ABCD一般的簡單,讀起來朗朗順口。
宋念歡無心聽他講書,翻動着身子背對着他。
“她走在美的光彩中,如夜晚皎潔無雲而且繁星漫天
明與暗的最美妙的色澤
在她的儀容和秋波裏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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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目的白日只嫌光線過強
它比那光亮柔和且幽暗
增一分影,減一線光”
宴忱的聲音特別的好聽,宋念歡字是沒聽進去幾個,可是聽着聽着,就睡着了。
宴忱時不時向窗外瞥一眼。
樓下,席旭堯連夜將他的人全部調了過來,填補17號撤離的空缺。
以防發生意外。
宴忱得罪的人不少,想要他命的也不僅僅是宴祁,他現在被暫時停職調查,多的是人想要拿走他價值十個億的人頭。
隔日。
宴忱一大早便離開了。
他無法在這裏待太久,已經有人出動要拿他的命了。
在這裏待久了,宋念歡也會越危險。
宴忱安排的醫生也趕了過來,在他們搭建治療室時,席旭堯把之前克里斯對宋念歡的檢查報告先行給醫生看了一眼。
不過距離這個檢查報告已經過去了很久,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還不知道有沒有再次惡化。
尤其是在聽到越向澤說宋正南死的那件事。
“醫生,怎麼樣?”席旭堯擔憂的問醫生。
尼克看了好一會:“問題不大,具體的要等等會再次接受檢查再說。”
醫療設備再下午才弄好,宋念歡被迫接受了檢查。
個系列的檢查,全部都來了一個遍。
等做完,她已經累的不行了。
宋念歡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只要不受刺激,並且一直堅持吃藥,完全可以保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發病。
席旭堯聽了放心了許多。
前提的關鍵是她能扛過這一次。
席蹊去世,宋念歡看着那天只是哭了一會,後來便好了。
可是好的太離奇太快了,就怕是壓在心裏憋什麼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