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刷,她轉發了一篇文:
男朋友和別的女人鬼混,我該怎麼辦?
魏梧桐配文:騙我者死!先下藥,再下剪刀!
傅雲深覺得身體有點發軟,踩剎車都沒勁了。
前面的車靠邊停下,他也停了車,魏梧桐下車,走向路邊的人,看到那個人,他眉頭頓時皺起。
蔣亦衡!
他又回來了?
“蔣先生,你身體都好了嗎?”看到蔣亦衡,魏梧桐關心地問。
“好了,走吧,進去說!”
兩人走進旁邊的咖啡廳,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魏梧桐將U盤給他,“蔣先生,你真的沒事了嗎?”
“已經恢復了,腎病也治好了。”
“那就好。”魏梧桐放心了,“蔣先生,你真的認識我爸爸和媽媽嗎?”
“嗯。”蔣亦衡點頭,陷入回憶,“我小時候差點被人害死,是魏叔叔和許阿姨救了我,並且一直支助我。魏家出事後,我就一直在查,然後在江州找到了你。我原本想替他們好好照顧你,有傅雲深在,也用不上我了……”
“原來是這樣。”這件事,她從來沒有聽爸爸媽媽提起過,“我家的事情,是人爲嗎?”
蔣亦衡沒有明確地回答她,可他猶豫的神情已經說了一切。
“和蘇家、凌家有關係嗎?”
“現在還不十分確定。你小心蘇云溪。”
“蘇云溪?”
“是。還有,這次我出去也查了魏雪竹,她不可能是魏家的後人,極大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蔣先生,謝謝你爲我家做的這些。”
“這是我該做的,魏叔叔和許阿姨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會繼續查這件事,並且我不希望你插手,你好好上學,其他事情交給我。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好!我先回去了。”
魏梧桐出來,傅雲深將車開到她身邊,下車,給她打開車門,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老婆,回家。”
魏梧桐不理他,往前走去。
被無視,傅雲深很沮喪,真完犢子了!
“傅大少,好久不見。”蔣亦衡朝他走來。
傅雲深不理他,又攔住魏梧桐,“不想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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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梧桐不回答,但神情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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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深無奈,將車鑰匙給她,“你開車,我走回去。”
原本以爲魏梧桐不會答應,沒想到魏梧桐接過鑰匙,開着車一溜煙就跑了……
傅雲深:……
大丈夫一言既出,他只能打開導航,他現在的位置距離家二十公里!
魏梧桐這個狠心的女人!
她不但把車開走了,還發了條朋友圈,又是轉發別人的帖子:
一不小心惹老婆生氣了,怎麼才能讓她消氣?
魏梧桐配文:直播穿豹紋跳鋼管舞,並且拍照發朋友圈,集300個贊!
傅雲深擡頭看到面前的商場,心一橫,先去買了一副口罩,然後進了商場。
“美女,來一套最大號的豹紋衣服!”
江州殯儀館,蘇云溪站在門口,她神情鎮定,不時看向車來的方向。
片刻之後,一輛黑色的車開過來,在她面前停下,她上前,打開後座的車門,一根嵌着翡翠的虎頭柺杖伸了出來,接着,從車上下來一個老人。
老人七十歲上下,頭髮花白,神情悲痛,眼中滿是仇恨。
老人下來的瞬間,蘇云溪的臉色也變得哀痛。
“您慢點。”她扶着老人。
“凌霄在哪裏?”
“在裏面。”
老人快步走了進去,蘇云溪領着他去了停屍房。
看到房間中白布蓋住的人,老人手中的柺杖轟然掉到地上,他踉踉蹌蹌地奔過去,“阿霄,阿霄,爺爺來看你了,你醒醒,爺爺來看你了!”
他便是和魏騫齊名的凌泰山。
在凌泰山看不見的角度,蘇云溪的神情又恢復了先前的淡然,凌泰山老淚縱橫,她也擠出了兩滴眼淚,“您節哀。”
凌泰山只有一個兒子,多年前已經去世,僅留下凌霄這個獨孫,現在,唯一的孫子也沒有了。
伏在靈牀上哭了一陣,凌泰山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是誰!是誰殺了我孫子?我要他全家陪葬!”
“警察在查了。他到江州後,只和魏梧桐、傅雲深起過沖突,車禍那天晚上,他曾經和傅雲深飆車,然後就出了事!”
“傅雲深!又是他!好,很好!殺我孫子,我殺他全家!殺他全家!還有那個臭丫頭,真的是魏騫的孫女?”
“她證明了自己是。”
“好!很好!那就一起死吧!”凌泰山看着蘇云溪,“博物館塑像的事情,你去辦妥,我只有你一個孫輩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蘇云溪點頭,“我會辦妥。”
“你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讓殷大貴去……”凌泰山話音未落,接到一個電話,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頓時滿面怒容,掛了電話,怒不可遏,“傅雲深一定要死!讓他去死!”
“怎麼了?”蘇云溪問。
“殷大貴被查了!一定要讓傅雲深死,做好了,我給你的承諾一定做到!”
魏梧桐到家五個小時後,終於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傅雲深回來了。
他不會真的是走回來吧?
她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購物袋上。
下意識的,傅雲深將購物袋藏到身後。
“還沒睡?”
魏梧桐用眼神示意他,“藥喝了。”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碗藥,她的語氣平靜輕柔,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他頓時想到她朋友圈發的,先下藥,再下剪刀,渾身涼涼。
“我沒病……”
“你忘了,今天是喝藥的時間,腿還想不想完全好了?”
“明天喝?”
“今天喝!不然就沒效果了!”
傅雲深騎虎難下,磨蹭着走過去,端起藥,心一橫,幾口喝了下去。
在他喝藥的時候,餘光看到魏梧桐拿起一把剪刀,走向了廚房。
“老……老婆,這麼晚了,睡覺吧?”
“我磨一下剪刀,有點鈍了,磨快一點用起來舒服。”
說完,對着空氣一剪,傅雲深頓時覺得兩腿間有點涼。
魏梧桐關上廚房的門,一心一意磨剪刀。
門虛掩着,磨剪刀的聲音似魔音一般,傳進他的耳朵,振聾發聵,讓他背後越來越涼。
他完了,他要被廢了!
他決定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