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絕夜是個很有大局觀的人,爲人的心思也沉,喜怒不形於色,一般人根本猜不透他。
跟他比沉着,跟他玩心理戰,那簡直就是找死。
鳳離歌只是擔心他會受傷害,見他沉着模樣,又覺得自己有點多心。
摸了摸頭,“我出去走走。”
“上哪?”
“去看看蕭策,他重陽宴上從屋頂上摔下來,也不知好沒好,我買個蹴鞠去給他玩。”
墨絕夜嘴角微抽:“……”
蕭策摔到了腰,兩條腿自是瘸了,連下牀都費勁,更別提踢蹴鞠了。
“壞。”他拍了把她的翹屁股。
鳳離歌陰森一笑,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處方式,跟蕭策這種皮猴子玩,自是不用講究什麼禮儀規矩。
“早去早回,等你吃晚飯,”他說完,忽然,又加上一句,“這次確實是去將軍府?”
昨夜,說好去將軍府的人,實際上去了溫柔鄉。
鳳離歌撩起耳邊的碎髮,以同樣的語氣回道:“這次你確定是在書房好好辦公?”
昨晚,說好老實辦公的人,不也往溫柔鄉跑?
墨絕夜擡頭看向她。
真的,從沒人敢跟他頂嘴,獨她一人。
鳳離歌舔着臉,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那笑容有多虛僞就有多虛僞。
兩個人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
何必半斤笑八兩?
走人!
將軍府。
小廝瞧見貴客,急忙跑着來迎接,又是行禮、又是點頭哈腰的,十分恭敬的將人迎入府中。
“夜王妃,請您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通報老爺。”
鳳離歌叫住了他,“我今日來看看蕭策,不必勞煩蕭老將軍和蕭夫人,我坐會兒就回了。”
她不擺架子,小廝爽朗一笑,將人帶到一座院閣外,退下了。
鳳離歌理了下裙襬,正要往裏走時,耳尖的聽到了幾聲悉嗦的議論聲:
“這幺崽受傷,公主天天往咱家跑,是幾個意思?”
“該不會是看上咱家幺崽了?”
“不會吧,公主的眼光這麼差?換做是我,我扣掉眼珠子,都看不上幺崽。”
鳳離歌數動了動耳尖,尋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發現三個女人趴在牆頭上,那三人容貌七成相似,個個都眉間英氣逼人,穿着勁裝,一副不好招惹的冷銳模樣。
這三人,應該是蕭老將軍的三個女兒,蕭策的三個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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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幺崽自然說的就是家中老幺,蕭策。
想不到蕭策還有個這麼……好聽的乳名。
大姐嫌棄地說:“這幺崽文不成、武不就,嬌滴滴的跟個小女娘似的,水都挑不動,公主要是看上他,我立刻抹脖子。”
二姐忙道:“大姐,你話別說的這麼絕對,抹什麼脖子,呸呸呸,晦氣!”
大姐:“我的意思是,立刻抹幺崽脖子,別讓幺崽禍禍了輕輕公主。”
二姐:“……”
三姐:“幺崽畢竟是咱們的親弟弟,大姐別這麼兇,這大義滅弟的事還是讓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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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離歌順着三人的目光,朝院子裏望去,見墨輕輕扶着蕭策貼牆走,幫助他做康復運動。
蕭策未婚,墨輕輕未嫁,二人在一起,這畫面看着吧,還真像那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