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曉雪還沒死心,抱着僥倖心理,痛苦地重新爬到顧輕延的腳邊,想伸手去拉他的西褲褲腿:“顧輕延,你還記得你今天晚上跟我說的話嗎?你說,不管我是誰,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會娶我,你都會愛我,你都不會背叛我的。”
如果不是顧輕延這些甜言蜜語,她怎麼敢冒險反殺張院長呢?
沾滿鮮血的手掌,還沒來得及擡起,一只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就狠狠地,重重地踩在了手背上。
程曉雪疼得脣角顫了顫,可他的眼神那麼冰冷,那麼冷漠,皮鞋的力度還在不斷加碼。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話聽過沒?如果你不急着弄死你的姘頭,可能我還會多留你幾天。”顧輕延輕蔑勾脣,頓了頓:“現在吃裏扒外的人都沒了,你也沒什麼價值了。”
程曉雪睜着大大的眼眸,原本精緻的妝容,因爲疼痛,整個臉頰扭曲變形。她不可思議地盯着他:“你利用我?顧輕延,你敢利用我!”
“彼此彼此。你改頭換面,不也利用我,對付沈落?”顧輕延說完,一腳踹在程曉雪的心窩處。
她整個人向冰冷的,沾滿血液的地面倒去。
赤果果露在外的白皙皮膚,被瞬間磨掉一層皮。
她沒時間喊疼,憤怒,不甘,充斥着她整顆心臟,她從地上爬起來,想衝向顧輕延:“你竟敢利用我的感情!顧輕延!我這輩子唯一這麼相信過一個人,原來你在套路我!好啊,不想讓我好過是吧?那我們都下地獄吧。”
彎腰撿起地上的高爾夫球杆,哐噹一聲。
球杆落地。
她整個人被保鏢狠狠地控制住了,保鏢朝着她的膝彎處,驟然一踢,她整個人就被迫跪在了地上。
“給我老實點。”保鏢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火辣辣的疼,可能是她平時人緣都不太好,現如今牆倒衆人推,保鏢那一巴掌力氣極大,臉頰瞬間腫成了豬頭。
顧輕延眯着眼,拿出一盒煙,取出一根,面無表情地含進脣裏。
打火機啪唧一聲,雪白的香菸就瞬間被點燃,他抽着煙,冷眼旁觀。
劉特助從西服兜裏,掏出一瓶白色藥瓶,一步一步地走向程曉雪。
程曉雪想跑,可身體卻被死死的跪在地面,她緊張的嚥了下口水,警惕地瞪着劉特助:“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別亂來。”
“程小姐,我們顧總心善,最講究的就是你來我往,人情往來。這瓶藥,是你送給我們顧總的維生素片,你不會沒印象了吧?”劉特助說着,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擰開藥瓶。
許是看出來了他的用意,程曉雪瘋狂地搖頭,臉上全是恐懼,驚恐地睜大眸子,怎麼會是維生素片,明明是張院長開給顧輕延的毒藥!
她不是扔進垃圾桶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劉特助那。
“把她的嘴給我撬開。”劉特助陰森吩咐。
程曉雪的肩膀被保鏢的手,死死的按着的,她反抗不了。
另外一個保鏢,聞言走了過來,半蹲下身子,一只大手直接掐在她下巴的位置。程曉雪不張口。
他就更用力的掐。
程曉雪疼的倒吸口涼氣,眼淚直流,想跟顧輕延呼救。
嘴脣被徹底打開。
保鏢從劉特助手裏接過擰開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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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瓶藥,被洋洋灑灑地灌入程曉雪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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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藥味,讓程曉雪反胃,想吐。
可哪裏由得了她呢。
直到她被迫全部嚥下去,保鏢們才放開她。
程曉雪無力的跌倒在地,完了,她吃了那麼多的毒藥,她要完蛋了。
怎麼都沒想到,張院長配製的毒藥,竟然陰差陽錯的用在了她身上。
身體倒在地面,程曉雪因爲未知的恐懼,害怕的身體直篩糠。
幾個保鏢又走了過來,對她拳打腳踢,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程曉雪感覺她的身子,被那麼一腳,一腳的踹着,她整個人如沙袋一般,疼痛讓她崩潰大哭。
哀嚎不已。
踢的地方只有一個部位,那就是小腹。
程曉雪突然想到,當初在南城,顧輕延和沈落來旅遊。
她把沈落用匿名短信騙到荒郊野嶺,也是這樣,踹沈落的肚子,硬生生的把沈落肚子裏的孩子,給踹流產了。
迴旋鏢,全部都回來了,還紮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報應嗎。
這是壞事做多了的報應嗎。
——程曉雪,你很快就會知道,你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對我下手。
——我死了,顧輕延會放過你嗎?
張院長的話,在她耳邊回想。
奇怪,她怎麼會這時候想到那個老變態了。
大腿處黏糊糊的。
彷彿有什麼液體流出來了。
程曉雪被迫承受着各種拳打腳踢,垂眼,看到殷紅的液體,順着白皙地,修長的腿部往下流。
她感覺肚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流逝。
忽地想起,這幾個月,張院長跟她辦事,都沒帶套。
而她的月經遲遲沒來。
難道——
她懷了那老變態的孩子……
程曉雪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淚就出來了。
她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應該是懷孕了,現在已經出現流產的徵兆了。
但她沒有喊疼,也沒有求顧輕延送她去醫院保胎。
張院長的孩子,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以這樣的方式流掉,她還減輕了罪惡感呢。
他們父子倆一起上路,也算有個伴兒。
劉特助發現了不對勁,讓保鏢住手,保鏢們停止拳打腳踢,然後退後。
鮮血越來越多,越來越粘稠。
劉特助眯着眼,問倒在血泊裏的女人:“你懷孕了?”
“是啊。我懷孕了。不過我還要謝謝你們啊,幫我除掉這個孽種。”程曉雪雲淡風輕地冷笑。
劉特助擰眉:“虎毒不食子。他也算你的孩子。”
“天下的父母,不可能都愛自己的小孩的。”程曉雪別過劉特助的視線,看向坐在靠椅上抽菸的顧輕延。
煙霧朦朧,但她還是能看到他那張英挺的俊臉:“真是可惜了,如果你沒發現這些,這個孩子說不定就會被我摁在你的頭上了。說來也是它福薄,沒有享福的命。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人家,多好啊。我這也算是,功德一件。把它生下來,它也不會幸福。而我看到它,就會想到它父親,又怎麼可能對它好?”
看到顧輕延從椅子上起來,扔掉菸頭,碾碎,向她走來。
“顧輕延,我只會對你,對我們的孩子仁慈。其他的,都不配得到我的憐憫,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