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聲音雖小,卻落到了不少人的耳朵裏,謝君蘭小臉羞紅,不着痕跡的看了眼坐在宋知婉旁邊喝茶的蕭長風,眼裏的光迅速黯淡。
蕭長風完美的表演了男人變臉的速度。
看着宋知晚時那眼神炙熱的彷彿夏日的太陽。
轉頭面向衆人時迅速恢復平靜。
長公主臉色不好的看了眼兒子,試了好幾次眼色,讓他回自己的位置,蕭長風就跟瞎一樣,根本就看不到,或者說直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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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最好臉面,根本不會在這種場合失態,只好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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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切都在掌握中,這點小事無傷大雅。
宋知婉正襟危坐,她今天的腦子非常清醒,她要等,等着長公主擺出來的戲臺要唱到哪裏去。
蕭長風一眼就看出了宋知婉桌上的吃食以及用具全都是殘次品,那雙漂亮的眸子微眯冷意一閃而過。
負責此事都嬤嬤見蕭長風坐着,嚇得趕緊親自準備了東西,在上新的點心換茶水時飛快的更換。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人在意,大家欣賞着剛上場的舞姬,這些舞姬都是自小培養,身姿曼妙,柔軟的腰肢如同沒有骨頭一般,美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一舞作罷,舞姬赤足妖嬈離場。
這時,一個身着綠色衣裙,長相甜美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小聲道,“聽聞謝姐姐彈奏的曲子可以引得雀鳥落在枝頭傾聽,不知妹妹可否有那福氣。”
這話一出,衆人一臉期待,謝君蘭是京城第一美女,也是第一才女。
琴棋書畫詩字歌賦樣樣精通,性格溫柔,更是幫着母親將家裏打理的妥妥當當,是個標準的高門閨女,不管誰家娶了都會心裏偷笑。
謝家滿門清貴,對於謝君蘭這個嫡出的姑娘極爲看重。
謝太傅早年就放話,謝君蘭不會入宮。
長公主與謝君蘭母親是手帕交,這些年對她極爲看重,以前也沒生出結親的心思,現在見兒子這麼胡鬧,她就探了謝君蘭口風,知道她的心意後就舉辦了這次宴會。
謝君蘭聽了少女的話眉心微蹙,看了眼長公主。
長公主抿了一口茶,面色淡然。
謝君蘭站了起來清冷的嗓音不急不緩,“既如此,那我就獻醜了。”
下人擡上琴,謝君蘭坐好,脊背挺直,含情脈脈的看了眼蕭長風。
指尖輕輕撥動如天籟般的琴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宋知婉饒有興致的聽着,確實比琴師的手藝好。
在其他人沉迷時,蕭長風就跟聾了似的親自給宋知婉添茶倒水。
長公主對於謝君蘭的表現也很滿意,瞧了眼兒子給宋知婉添茶,她又覺得眼疼。
一曲作罷,雷鳴般的掌聲響起,謝君蘭不驕不躁,朝着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賞了一對玉鐲,鐲子成色極好。
蕭長風一眼就看出那是母親諸多首飾裏爲數不多喜歡的鐲子。
謝君蘭接了賞賜回了自己的位置。
衆人說了不少恭維的話,恨不得把謝君蘭誇成一朵花。
接下來就是其他小姐陸陸續續的表演,幾乎每人都能拿的出拿手的才藝。
就連薛瑤也跳了一支飛天舞,雖然在宋知婉眼裏就跟老母雞撲騰似的,好歹人家敢,這已經比許多人都強了。
薛瑤跳了舞之後並沒有下去,而是微喘着氣,看着淡定喝茶的宋知婉,“宋姐姐,早就聽說你才華過人,我有幸見識見識嗎?”
薛瑤的話瞬間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宋知婉身上。
在場的不少人心裏都清楚,宋知婉待字閨中時就是出了名的草包,她不學無術,被父母兄長寵的嬌縱任性,腦子裏根本就沒有一點東西。
薛瑤如此睜着眼睛說瞎話,明擺着就是想讓宋知婉出醜。
蕭長風冷眼掃過薛瑤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剛準備開口替宋知婉說兩句話。
宋知婉淡淡道,“薛小姐,謠言止於智者,這種胡編亂造的話你也相信,也是天真無邪。”
薛瑤沒想到宋知婉能如此坦然的承認自己什麼都不會,而她那話裏有話的語氣讓她不由修腦,再次不依不饒,“宋姐姐,好歹你也嫁過丞相大人,要知道丞相大人當初可是狀元郎,飽讀詩書,就算是耳濡目染,多少也應該學到點東西了吧,如今雖然已經和離成棄婦,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啊。”
“公主殿下,是不是臣女顏面不足,宋姐姐纔不表演。”
長公主淡淡的看了眼故作天真的薛瑤,語氣平淡道,“本宮也很期待。”
薛瑤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
“宋姐姐,長公主殿下已經親自開口了,您就別再拿喬了,我們都想看呢。”
沐竹安沉着臉,對於這個小姑子她是真的心煩,這種時候跑出來胡鬧,簡直太沒規矩。
薛璟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宋知婉在蕭長風心裏的地位。
當初宋知婉嫁人,蕭長風拉着他喝了半個月的酒,喝的再糊塗有沒有把任何女人錯認或隨意發泄。
明明是京城最瀟灑的男人,卻從來沒有碰過女人。
喝睡了就是又哭又笑那個名字唸叨的嘴皮子都薄了還忘不了。
也害的自己半個月泡酒裏,陪喝都給喝傷了。
現在他好不容易得償所願,自己這傻妹妹還瞎鬧。
礙於長公主在,也不能上去把人拉下來,感受着好兄弟吃人的目光,他心裏決定回去就給妹妹找婆家,早點嫁了省心。
聽到母親開口,蕭長風眼神驟冷。
宋知婉壓下他蠢蠢欲動的身體,起身走到中央平靜道,“殿下,臣女沒什麼才藝,就會算賬。”
長公主深深的看了一眼宋知婉,不由得回想起二十年前那個明妹張揚的女人,性子大差不差,一樣的沒規矩。
她眼神平靜,語氣平淡道,“你與你的母親還真是如出一轍。”
宋知婉垂眸,“多謝長公主誇讚,臣女的母親是這世上最好的母親。”
長公主語氣微涼,“伶牙俐齒。”
察覺到長公主不悅,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戰戰兢兢的低着頭。
長公主說了這句話後就聲稱累了,由着謝君蘭扶着離席。
更讓大家隨意賞玩。
蕭長風起身拉着宋知婉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門,他急切的吻落下,嗓音沙啞說不出的難過,“抱歉,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