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四郎相較虞家其他幾兄弟,多了幾分溫潤書生氣,少了年少輕狂的銳氣,再加上他素來行事沉穩,不喜出風頭,瞧上去沒有虞三郎跟虞五郎那般意氣。
“我確定,若是我輸了,你們再挑戰我三哥,將我兄弟幾個都敗於手下,不是更有說服力麼!”虞四郎笑着應對。
他笑容親和,溫聲軟語,瞧着與書生無二。
青年一聽這話,也覺得頗有道理。
“如此,得罪了!”
他手持臂粗木棍,打馬朝着虞四郎衝來。
虞四郎臉上笑容不變,眼睛一眯,反手提槍直奔青年。
圍觀的烏蘭族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用淞南以北的語言交談着。
“巴赫大哥可是我們族裏的勇士,這個大魏人真是不自量力啊。”
“是啊,能與巴赫大哥一戰的除了大王子,就只有敏哲大哥了,這個魏人瘦胳膊瘦腿兒的,不會被巴赫大哥打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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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折了又能怪誰,是他們自己說抓了蘼都,草原人都說蘼都是狼神之子,勇猛無可匹敵,是草原第一勇士。
他們既然能生擒蘼都,那就該很厲害纔是!”
“沒錯,我們草原人從來不講嘴上那一套,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打一架就知道了!”
青年們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巴赫,對虞四郎則報以鄙夷不屑的目光。
蘼都是渾樂氏的王子,與他們是天生的敵人,但同樣的,他的強悍也讓烏蘭族的子弟佩服,這樣的勇士,想必是不會說謊的。
那說謊的人必然就是俘獲了蘼都的魏人兄弟了。
他們說話口音與西鵓人等部落稍有差異,但不妨礙柒寶他們依然能聽懂。
來草原之前,他們就有努力學習異族語言,這一路過來,早已將口語練得嫺熟,哪裏會聽不懂他們的譏諷呢。
虞五郎聽着心裏氣不過,可瞧着對方虎背熊腰,到底還是有些擔心:“他比四哥高還比四哥壯,四哥…他行不行啊?”
虞三郎瞪了弟弟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
啥叫行不行,男人能說不行?
柒寶對虞四郎極有信心:“放心吧,那人身形壯碩,瞧着厲害,實則全靠一身蠻力,不懂功法,對上四哥並無勝算。”
烏蘭族勇猛,但他們憑藉的是遊牧民族天生的騎射與力氣,對專門的殺招,反倒沒那麼精通。
虞家兄弟幾個是宋大山一手打出來的,不講究什麼招式,專練各種殺招。
若是連巴赫這樣空有一身蠻力的人都對付不了,何談上戰場?
果然如柒寶所說那般,幾個回合之後,那青年手中的木棍,被虞四郎橫劈成兩半,人也隨之被挑下馬。
“啊!”圍觀人羣隨即傳來一陣驚呼聲。
這可是巴赫,是他們烏蘭族裏有名的勇士。
巴赫身體壯碩,從高高的馬上摔落下來,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馴養有素的馬匹,被虞四郎這麼一挑,也有些慌亂,亂腳之下就朝巴赫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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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四郎眼疾手快,一把挑起繮繩,猛地一扯,將馬匹扯開,保住了巴赫的腿。
巴赫艱難站起身來,朝着虞四郎抱拳:“多謝,是我輸了!”
虞四郎同樣抱拳回禮。
虞五郎高興歡呼:“還有誰?還有誰不服?”
柒寶也爲四哥高興,虞四郎素來沉穩不喜出風頭,但今日,他表現的極爲出色。
敏哲看不下去,腳步挪動想要上前,被身邊的年輕人一把拉住。
“你不是他的對手!”
敏哲臉色一變:“王子,你…..”
烏茲明月的哥哥別倫認真道:“他們兄弟幾個,個個武藝非凡,便是那個小姑娘,身手也不見得會比你差。
巴赫已經輸了,你若再上去,那就太丟臉了!”
敏哲咬牙:“王子未免太過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了!”
說他不如虞四郎兄弟幾個也就罷了,居然說他不如柒寶一個姑娘,這口氣,他怎麼忍得下。
柳先生慢悠悠走到敏哲身邊:“王子說的不錯,你確實不如那姑娘,或者說,她這幾個哥哥都不如這個姑娘!”
敏哲看向嬌俏的小姑娘難以置信:“莫非她天生神力?”
“不是!”柳先生搖頭;“這小姑娘修的內家心法,且已經到了一定境界,你若是注意,就該看到,她走路腳步輕盈,足以草上飛!”
敏哲駭然:“魏人如此厲害?”
平日裏先生說魏朝如何壯大,人才濟濟,他自己懷才不遇纔會流落草原,敏哲等人還不怎麼信。
在他們眼裏,先生便是這天上地下最厲害的人。
沒想到,如今隨隨便便一個小姑娘,也能這般厲害。
別倫見他大受打擊笑了笑,轉身喊妹妹:“明月,午後請那幾位朋友一起進山打獵!”
烏蘭族人要在夏日儲備過冬糧食,除了讓人去百里之外的集市換取糧食,還要打足夠多的獵物,剝皮醃肉儲藏來過冬。
對於別倫兄妹的邀請,柒寶等人爽快答應。
於是,午後的松山林裏,烏蘭族的青年們,再一次見識了相貌俊美的魏人兄妹的高超箭術。
烏蘭王站在一堆獵物跟前,負手與柳先生感慨:“看來,是該出去走走了,外面日新月異,可我等還留在原地,不知外間變化啊!”
柳先生看了堆積如山的獵物:“他們前來結盟,意圖對付渾樂氏,想來魏朝天下也是混亂不堪。
王正是年富力壯之時,難道就不想趁亂出山分一杯羹麼?”
烏蘭王與柳先生對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知本王者,莫若先生!”
經過幾日討論,烏蘭王決定帶一隊青年出山,去走訪走訪曾經相好親近的部落。
柳先生也在同行之中。
他笑着與虞三郎幾人道:“這一路有幾位小友同路,想必會很熱鬧!”
柒寶笑道:“有先生這樣的博學之士一路,是我等榮幸!”
進山之時還是草木蒼翠的夏季,等到一行人穿過冥河,翻過神山,抵達淞南草原南部時,草原高山處已經開始飛雪。
虞五郎縮了縮脖子,將帽子拉了拉:“這才十月啊!”
這天夜裏,長生悄悄與柒寶道:“那位烏蘭王,意圖劫掠商隊,咱們是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