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路家是來上京尋人的

發佈時間: 2025-07-04 12: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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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凝的話問完後,就看見韓鈞停下腳步。

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香凝也站在了他三步之外。

“爲什麼跟你說?我這個人,話多。”

他側身看向香凝的那個眼神,讓香凝感到有些莫名,甚至覺得,他一下就看透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可別想着騙他,他這人,聰明的很,不過嘛,若是他願意陪你玩兒,興許,也會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說完這句,韓鈞轉過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話,隨口一提,卻滿是提醒。

“可我,哪有選擇。”

香凝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

若是她有半點選擇,都不會去招惹裴宴之。

可裴永成追的那麼死,不進蘭輝閣,沒有裴宴之庇護,她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裏,香凝握緊手,轉身回了墨松苑。

“姐姐回來了?爺在裏頭等您呢。”

碧桃笑着迎上來,對着香凝說了一句,香凝點頭,走進屋子裏。

“爺。”

“貓呢?”

裴宴之正站在屋子裏頭換衣裳,四面的窗子也大開着,冷風將用來裝飾用的掛飾吹起。

“是五姑娘的貓,已經還給她了,您這是?”

“我不喜歡貓。”

甚至連聞到貓身上的味道,都會讓他感到噁心。

就像是在荒郊野地的孤墳,他的頭被那畜生摁在泥地裏一樣。

“可是爺這樣,是會生病的。”

香凝突然想到了韓鈞的話,對於裴宴之而言,那樣的記憶,實在算不得是什麼好的回憶。

她上前,忽而想到自己剛剛抱過白團,生生止住了步子。

“怎麼不過來?”

裴宴之轉身,看着止住步子的香凝問了句。

“奴婢剛剛抱過那只白貓,所以身上有它的氣味。”

白團只是在屋子裏跑了一下,裴宴之都得大開窗戶散味兒,那她身上這味道,他肯定受不了。

香凝也就不上去觸黴頭了。

“奴婢去沐浴。”

裴宴之沒說話,香凝便了然的說自己去沐浴。

待她轉身離開後,裴宴之將腰封扣上。

香凝在自己的屋子裏,泡在水裏時,還能感覺到腿上傷口的疼。

這樣卑躬屈膝的日子,她是真的不喜歡。

“姐姐,爺出去了,說讓您好好歇着。”

不知過了多久,香凝感覺到身上應當沒有白團的氣味後,正準備從浴桶出來,便聽到碧桃的話。

裴宴之,出去了?

這邊的韓鈞才從裴府出來,便聽小廝說,裴大人來了。

而後馬車裏鑽進來個人,正是裴宴之。

“捨不得我?”

韓鈞調笑一句,裴宴之啓脣:“去望江樓。”

“你可真會利用我。”

話雖然如此,但韓鈞還是吩咐車伕轉頭去望江樓。

“你去望江樓做什麼?”

在馬車上時,韓鈞看着裴宴之問了一句,而後就聽裴宴之道:“路爲民的兒子,路江先一步來了上京。”

那家珍玉坊雖說是路氏商行,但一直以來,都是路江在打理。

金鐲子裏包着的東西,只能是工匠在做的時候塞進去的,絕不可能是後來被塞進去的。

聞言,韓鈞的臉上收起玩味,認真起來。

兩人到了望江樓,裴宴之直接朝着二樓走去,而後進了一個包房。

隔壁似乎還能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

裴宴之同韓鈞習武,哪怕是微弱的聲音,也能聽清楚。

所以男子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也能拼湊成一句話。

“公子,您要打聽的人,還是沒線索。”

“不可能,姑姑的信就是從上京傳來的,他們一定在上京。”

男人的聲音帶着幾分堅定,這些年來,他在外奔波,就是爲了找到姑姑,還有他的妹妹。

“姑姑?”

韓鈞坐在一旁,聽着這句話,有些納悶兒,他怎麼不知道,路家有女兒。

“路爲民有個妹妹,當年溺水而亡,但實際上,是出逃了。”

“路爲民父親去世的時候,商行四分五裂,家中長輩都想要分一杯羹,聽說路家祖傳的繡法圖譜就是被他妹妹帶走的。”

裴宴之端起一杯茶水,輕抿一口。

路氏商行最先發家,靠的便是路爲民母親的那一手繡活。

而後路爲民的父親才能去做其他生意,後來路家制瓷的生意越做越大,倒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因何發家了。

“那這麼說,路江來上京,就是爲了找他失散多年的姑姑了?”

“路爲民肯答應慶王來上京,也是因爲這件事。”

韓鈞問完,裴宴之便出聲幫他解惑。

“可你來望江樓,是想問什麼?”

總不能直接拿着那鐲子,問人家知不知道里頭的東西從何而來吧。

韓鈞沒官職,但私底下,也幫裴宴之不少忙。

金鐲子裏藏着的,是一份賑災銀的運輸路線圖,這鐲子是從袁開明女兒的手上掰下來的。

賑災銀的運輸路線,向來都是祕密,爲的就是減少運輸途中的風險。

畢竟馮太后也知道,大慶朝中的蛀蟲有多少。

所以才讓祕密運輸,知道銀子去向的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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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這樣,賑災銀依舊被土匪搶去,不翼而飛。

一頓盤查下來,竟然每個人都能從中逃脫。

好似這銀子長了腿,自己跑了似的。

但雁過留痕,風過留聲,但凡在這世上存在的東西,就一定有跡可循。

裴宴之也從來都不信,會有悄無聲息消失的東西。

“路公子,可算是找到您了。”

只聽得隔壁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路江疑惑出聲:“您是?”

“我同你父親相識,之前買過你家的東西,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最近我還打算到凌安去尋你們呢。”

老者說着話,走進屋子裏,路江實在不認得他,但聽他語氣熟絡,也客氣回了一句。

“我父親還沒來上京,不如您留下地址,待他到了,我們登門拜訪。”

“哎,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幾年前,在你們珍玉坊給我家婆娘買了個金鐲子,最近手頭有些緊,想出掉,但是典賣行的人卻跟我說,這鐲子,是空心的。”

路江的話剛說完,正要坐下,便聽到老者這句。

“空心?怎麼可能?”

但凡從珍玉坊出去的金銀首飾,都是他親自檢驗過的,怎麼可能是空心。

“你看嘛,我如何能騙你,就是空心的。”

老者從懷中掏出一個金鐲子,斷裂的部分剛好可以讓路江看清楚。

一層金皮,裏頭,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