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歡在椅子上坐下,雙手緊扣。
李特接到宴忱的電話趕了過來,同時過來的,還有陸茗。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我未婚妻爲什麼會摔倒?”李特質問道。
宋念歡擡起頭,正對上陸茗的視線。
她爲什麼也來了?
宴忱淡淡的解釋:“意外。”
醫生從搶救室走了出來,陸茗上前詢問:“醫生,我嫂子怎麼樣?”
“胎兒沒有保住,病人沒什麼大礙,很快就可以出來。”
他們說的英語,宋念歡聽不懂,她小心翼翼拉了拉宴忱的衣袖:“他們說什麼?”
宴忱沒有直面回答,擡手摸了摸宋念歡的腦袋:“沒事的,這件事不怪你。”
宋念歡咬着牙。
所以,孩子沒了。
被她殺死了?
文萱被推進了病房,宋念歡愣在原地,雙腳如灌了鉛一樣。
李特心情煩悶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深陷進發絲內。
宋念歡愧疚的不敢看他,臉色發白的難看。
不一會,病房裏傳來了文萱的哭聲,聲音吸引李特和陸茗走進了病房。
文萱哭成了個淚人,雙手緊緊抱住李特,上氣不接下氣:“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沒事的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一定還會有的。”
陸茗在一旁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嫂子,孩子到底怎麼沒的?”
這個問題似乎刺激到了文萱,她激動的雙眸猩紅,攥着李特的衣服咬牙切齒:“宋念歡,是宋念歡她把我推倒了。”
這一摔,她的孩子沒了,她都已經準備好做媽媽了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可是現在沒了,孩子死了。
宴忱正帶着宋念歡進來,文萱激動的撲上前:“就是你就是你殺死了我的孩子,你還我孩子宋念歡,你還我孩子啊!”
她歇斯底里着,眼神憤怒的擁簇着濃烈的火焰。
李特連忙攔住文萱,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陸茗看了宋念歡一眼,問:“真的是你?夠狠啊,連一個在肚子裏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我不是故意的。”宋念歡不敢擡頭,不擡頭她都能感受到他們三個人如刀刃一樣的視線,“我不知道她懷孕了。”
如果知道她一定會控制住自己的。
她知道她手上早已經沾滿了鮮血,可是那些人都是他們該死,每一個都死有餘辜。
可是這一次,她的手上沾染了一條才幾個月的小生命。
宴忱將宋念歡護在身後:“文萱,這件事你也有錯,念念是無心之失,不過你放心,對於這次意外我會進行賠償。”
文宣不可思議的看着宴忱:“你是說給錢嗎?你覺得,多少錢能買我孩子一條命,啊?啊?我問你,宴忱,多少錢夠買一條命,他已經四個月了,我連兒童房都準好好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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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萱痛苦的嘶喊出聲。
“是你自己先沒事找事的文萱!你也有責任,念念哪裏讓你不開心的地方要麼就有多遠滾多遠,要麼,就給我忍着。”宴忱護起犢子來,什麼血脈,什麼妹妹,都是狗屁。
“你你!”文萱氣的呼吸急促,說不上來話。
宋念歡從宴忱身後站出來,九十度鞠躬衝文萱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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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道歉了給我站起來!”宴忱恨鐵不成鋼的抓住宋念歡的胳膊,強勢的將她拉了起來,將她緊緊護在懷裏。
宋念歡掙扎着,可是他即便只有一只手,力氣都能和她相抗衡。
宋念歡咬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不管原因如何,確確實實是我的錯,難道做錯了不該道歉?”
那是一條命,她只恨自己爲什麼沒有忍住。
“可是你沒有錯!”宴忱語氣強硬。
他看了視頻,她錯哪了?
文萱哭笑不得的看着二人:“是,他說得對,你沒錯,你什麼錯都沒有,是我錯,滾,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文萱激動的放聲大喊。
“嫂子你冷靜一下。”陸茗上前幫着李特按住文萱。
宋念歡驚訝的看着陸茗,嫂子?
宴忱摟住宋念歡,說走就走一點含糊都沒有。
身後文萱的哭聲貫徹耳膜。
從醫院出來,宋念歡掙開宴忱的手,問:“陸茗是文萱的小姑子?”
“還沒定呢。”宴忱糾正她的說法。
現在孩子也沒了,能不能結婚就更加另當一回事了。
宋念歡皺着眉,上了車,宴忱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繼續開導她:“這件事真的不怪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念歡沉默着沒說話。
那是一個孩子,不是一只可以隨意踩死的蟑螂和螞蟻。
說完,宴忱的手機接到了傑克的電話。
想都不用想,是來興師問罪的。
宴忱沒有接,將手機調成靜音,擱置在一旁。
回到酒店,二人剛進酒店大堂,傑克已經在大堂等着了。
宴忱掃了閔澤一眼:“帶夫人先上去。”
“是。”閔澤護着宋念歡走進電梯。
傑克一雙滿是怒意的眼神恨不得在宋念歡身上戳下一個洞。
“都知道了?”
“對,所以來要個說法。”傑克也不墨跡,開門見上道。
這個孩子,本來是拿捏住文萱,和宴忱的關係更進一步的法寶,可是現在孩子沒了。
宴忱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雙腳疊加在一起,行爲舉止間露出對傑克的不屑:“正好,孩子沒了,他們也能分的更快了不是。”
“宴先生,請你說話憑良心點,我的孫兒就這麼白死了?”
“多少錢。”宴忱打開天窗說亮話。
傑克冷哼一聲:“我不要錢,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換陸茗的命?真可笑。可笑之極。
這孩子在文萱的肚子裏還沒生下來,就當成自己的附屬品來換養女。
文萱如果知道,或許就能看清楚她看上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了。
宴忱哭笑不得,忍俊不禁的頻頻搖頭:“補償條件應該是文萱來和我談,而不是你,孩子是她的,不是你的。”
“可他是我們家族的血脈。”傑克不服氣的道。
“夠了傑克先生,你沒這個資格代表死去的孩子來我面前談條件,用別人的孩子來換自己養女的命,你的算盤,用的比我這個生活在算盤發源地的人還要響,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