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蕭靖北上了馬車,面容深邃晦暗。
“主子。”張寒上馬車之內與他交談,“皇后今日有些古怪。”
“嗯。”蕭靖北自然看出來了,淡淡地溢出話來。
“依屬下看,陛下是否有所行動。”張寒細細分析起來,“皇后要給您送女人,就代表陛下已經慌了。”
自古帝王給臣子送女人,基本都是派來監視的。
這回皇帝學聰明瞭,以子嗣爲由送女人。
“先靜觀其變。”蕭靖北揉了揉額頭,俊眸逐漸暗淡下來。
“主子兵部尚書換成了李德仁,他可是陛下……”
“去查查他最近有什麼動靜。”
“是。”
“等等,在看看王妃的動靜。”
提到江蔚晚蕭靖北眸光微暗,可俊美的面容平靜無波,不痛不癢,似乎已經從痛苦的情緒之中走出來了。
馬車內的張悄悄覷了自家王爺一眼,確定他面色平靜,才重重頷首。
“屬下明白。”
蕭靖北並沒急着回王府,而是去了林府。
有些事情他必須讓林老太太知道。
門房還來不及通知,蕭靖北已經到了秀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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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太后的話,林老太太幾日都心緒不寧,煩悶的很。
她實在想不明白王羽涵那樣的姑娘,怎麼可能是那種勾三搭四,野心勃勃的女人。
沒有證據。
也沒親眼所見,她不會相信。
秋日的寒風刺骨,林老太太準備到牀榻上躺躺,卻聽得身後傳來輪子轉動的聲音。
她猛地轉過頭去。
只見蕭靖北坐在輪椅之中,俊眸淺淺一眯,神情淡淡地凝視她。
“靖北,你怎麼來了。”她有些心虛,擠出一抹和善笑意。
“本王來看看外祖母,看看外祖母恢復的如何。”優雅地滾動輪椅,蕭靖北晦暗莫測地到了她跟前。
“老身挺好,難忘你掛念老身。”努力勾脣笑着,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林老太太很瞭解蕭靖北。
那日她利用了他的信任,給他下了迷情散。
若是他知道,恐怕不好收場。
“外祖母。”蕭靖北眼簾微垂,輕啓薄脣,寡淡地說道:“本王記得,外祖母最疼愛本王。”
“母妃走得早。”他的聲音很輕很輕,縹緲虛無,好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
“一直都祖母與您教導本王,本王對您存着感激之情,如果不是您敦敦教誨,本王也許是另一個模樣。”
說着他勾脣冷笑。
“本王視您爲親人,信任您,依賴您!”
“這些老身都知道,老身……”
“您知道?”蕭靖北冷笑不迭,“您不知道!”
“靖北。”林老太太心口微顫,試圖開口說點什麼,蕭靖北根本不願聽她說。
“您知道嘛!”蕭靖北失望地嘆了一口氣,“那晚您給本王喝的酒水有問題,本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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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爲什麼願意喝呢,因爲本王是您撫養長得的,即便您真的要本王的性命,本王也願意給您。”
他雙目通紅,閃爍着淚光。
“但是本王沒想到,您竟是那麼的卑劣,那麼的糊塗,您竟是想生生拆散本王與晚晚,您怎麼可以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您這不是要本王的命,您這是要抽本王的筋骨,吸本王的血,甚至是要將本王挫骨揚灰。”
心口大震,林老太太驚得無法言語,無法動彈。
她一直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想到自己的外甥竟是看透了她拙劣做法。
原來他都知道。
她一直還爲自己高明的手段沾沾自喜,以爲自己瞞天過海了。
沒想到他都知道。
驚得連連後退步,扶住一旁的門扉,林老太太才穩住身形,努力穩住心絃,猛烈地搖頭。
“不,靖北,老身是爲了你好,從來沒想過會讓你這麼痛苦。”
“老身只想你子孫綿綿,並沒惡意,而且那……”
“別在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卑劣。”蕭靖北一字一字地頓道:“您是本王的長輩,這一次本王不追究您的責任。”
“這一次本王就算還了您這些年的恩情,以後本王的事,您別在插手。”
“靖北,爲了江蔚晚那麼一個女人,你要徹底與老身翻臉?”林老太太驚愕地捂嘴,不可置信地凝視面色冰冷的外孫。
“她那樣醜陋不堪的女人給羽涵提鞋都不配,羽涵願意給你做妾,有什麼不好。”
“老身還覺得委屈了羽涵,她那麼好的姑娘,你怎麼就不喜歡呢?”
“她是好姑娘?”蕭靖北薄脣微勾,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她可不是什麼好人,小小年紀心思沉沉,本王那晚睡得不省人事,根本就沒碰過她。”
俊眸露出一抹瘮人寒意。
“她一個大姑娘家自己弄了落紅,全身都是吻痕,正經的大家閨秀會做這種下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