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犯小人”落入陳川的耳朵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怎麼有種厲廷衍在指桑罵槐的感覺？
陳川喝了一口酒，翹着腿，笑說：“你還信算命先生的話。”
“有時候不得不信。”厲廷衍故作神祕地說：“遇到我老婆之前，算命先生說，我三十歲必定結婚，果不其然，真結婚了，後來算命先生又說，我命犯小人，你猜怎麼着？家裏出了內鬼，還真犯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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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廷衍的每一個字看似雲淡風輕，卻都在敲打陳川，聽得陳川心驚肉跳。
若不對號入座，厲廷衍的話，也就是普通的意思，如果對號入座，那就有深意了。
陳川扯了扯嘴角：“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厲廷衍沉銀半晌，還真在回想，隨後，目光如炬地盯着陳川：“沒有。”
兩個字，讓陳川眸底深處劃過一抹濃烈的怨恨。
果然，十年時間，厲廷衍早就忘記了曾經害死了一對夫妻。
陳川話裏有話地說：“也許是你貴人多忘事，做過什麼，都忘記了，其實，我也挺信命的，相信欠債還錢，欠命還命。”
厲廷衍一直觀察着陳川，也自然沒有錯過陳川眼底的恨意。
錢，他不欠陳川。
命，他更不欠。
陳川的恨，從何而來？
這麼多年，厲廷衍也確實不知不覺中得罪過人，但是陳川這個人，他還真沒有半點印象。
陳川真名袁立，這個名字也讓他陌生。
厲廷衍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說：“我厲廷衍做過什麼，我自己還是清楚，這輩子，除了虧欠父母和妻女，對於任何人，我厲廷衍不欠錢也不欠命，倒是不久前這家會所出過人命，有人被從天台上推下去了，一條人命，又誰來還？”
陳川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他並不相信厲廷衍的話，也沒人會承認自己害死過人。
“你說之前一個姓韓的人？”陳川故作自己也是聽說的樣子，說：“聽說了，兇手不是已經被抓住了？”
“是有人落網，兇手還是這家會所的工作人員。”厲廷衍盯着陳川，意味深長地說：“對了，兇手的前妻，在兇手落網後，忽然發財了，買了房子，你說會不會是這個人替人頂罪？”
陳川笑道：“這事我怎麼知道，不過頂罪這兩個字，我覺得兄弟你有更深刻的理解。”
當年不就是厲廷衍讓司機頂罪嗎？
兩人都在相互試探，不過厲廷衍還真沒懂陳川的意思。
明知道陳川話裏有話，但是厲廷衍想不到到底什麼意思。
不管如何，陳川想要對着幹，那他也奉陪到底。
厲廷衍回到家裏，已經很晚了。
江笙哄着女兒已經睡着了，厲廷衍看到母女倆睡着的樣子，心裏暖暖的。
只要母女倆好好的，厲廷衍不管在外面多累，都覺得一切值得。
這就是成年已婚男人的覺悟。
厲廷衍正要去洗澡，躺在江笙懷裏的小福星忽然醒了，睜開眼，伸着小手想要爸爸抱。
女兒的舉動，暖化了厲廷衍的心。
厲廷衍小心翼翼的把女兒抱起來，不驚醒江笙。
爲了讓江笙睡好，他抱着女兒去房間外面。
小福星餓了，還要喫夜奶，而夜裏的小福星話很多，咿呀咿呀的，想要學說話。
不管厲廷衍說什麼，小福星都很興奮，四肢揮舞，躺在爸爸懷裏聽得很認真，還會笑，又會哦哦哦的回答，就像是真聽懂了一樣。
“我寶貝女兒真乖。”厲廷衍心情特別好，親了親小福星的臉蛋：“等你會說話了，想要什麼跟爸爸說，爸爸都給你買。”
現在的小福星能把厲廷衍的心給暖化了，都說小孩子小時候暖人心，長大了氣炸肺，厲廷衍覺得，自家閨女怎麼都好。
厲廷衍抱着女兒在偏廳玩了很久，女兒不睡，他也陪着。
都快凌晨了，小福星還是不睡覺，厲廷衍笑道：“暖暖，你想當熬夜冠軍？熬夜就不美了，以後會有黑眼圈，女孩子要早早睡覺，這樣才美美的，你是女孩子，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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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把剛起牀過來找女兒的江笙逗笑了：“因爲暖暖，我的黑眼圈才真的長出來了，這小傢伙，我是心服口服，徹底熬敗了。”
別人是鰲拜，江笙是熬敗，熬夜失敗，江笙敗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