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誰了?”宴忱問。
白野沉默了一會,道:“應該是,夫人和宋喻二人之間其中一個。”
他們盤查了許久,確定了當天房子裏沒有第四個人進去,那麼就只有宋念歡和宋喻了。
宴忱皺了皺眉,一時之間,腦袋亂成了一團。
他以爲這麼長的時間,總該可以找出證明宋念歡是清白的證據。
可是現在,全亂了。
宋喻基本排除了嫌疑,那麼,是宋念歡嗎?
宴忱不知道,他現在腦子很亂,亂糟糟的成了一團。
宋念歡在席旭堯家住了一天,就被他催着回去,她的治療還沒有結束。
現在雖然可以靠藥物暫時抗衡,可也不是長久之計。
宋念歡搖了搖頭:“不治了。”
她不想治了,就這樣吧,反正這麼多年也已經過來了。
“都治療到現在了怎麼可以說不治就不治了?”席旭堯急了。
“反正沒發病過,不管它了。”聽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
席旭堯咬了咬牙,說不上來話。
她的記憶裏,不知道自己犯過病,可是他知道,宴忱知道。
席旭堯愁眉不展着,眉頭緊鎖。
良久,他再度開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聽話好不好?念念?”
宋念歡低着頭,手指揉搓着手上抱枕的邊邊角角。
她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沒出息的回到了御景園。
她不想有朝一日發病,而麻煩別人。
宋念歡回到御景園時,客廳裏多出來了一只貓。
宋念歡皺了皺眉,傭人解釋道:“哦,這是主母的,主母現在病了,爺就接過來讓我照顧了,但是因爲怕夫人不喜歡,所以一直養在後院,我現在就把它抱走哈。”
“不用了。”
她只是怕狗,但並不怕貓。
而且,它很漂亮,毛髮長長的,眼睛深藍的像海水一般,明亮又漂亮。
宋念歡在它身旁蹲下,試探着伸手去摸它,還沒碰到它。
貓眯突然激動的一蹦三尺高,渾身的貓都快要立起來了。
宋念歡嚇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夫人您沒事吧。”傭人上前扶起宋念歡,連忙讓人把貓抱走。
宋念歡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在傭人的追逐下,貓眯四處逃竄,叫聲淒厲。
聽的宋念歡心裏直發毛。
“這貓這麼煩人,文詩還養它?”宋念歡納悶不已。
文詩已經上了年紀,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而且她還有心臟病,不得給它折騰得心臟病發不可啊。
傭人連忙解釋:“不是的,露娜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它已經有五六歲了,相當於一箇中年人類,過了兒時的調皮期,後面一直都非常的乖,除了喫飯就是睡覺,從沒有打擾主母的休息,應該是換了新的生活環境的應激反應吧。”
宋念歡不懂養貓的法子,聽的一愣一愣的。
傭人好不容易抓到貓,貓咪得嘶吼聲和傭人被抓疼的慘叫聲清晰入耳。
宴忱正從外面回來,在門口停車,回來看到傭人抱着露娜要去後院,他伸手接了過來:“給我吧。”
傭人猶豫了一下:“爺,露娜現在脾氣很不好,會咬人的。”
“沒事。”宴忱每放在心上。
他剛碰到露娜,突然,露娜立刻呲起了牙齒,喉嚨還發出一聲聲低吼聲,比剛纔的狀況還要嚇人。
宴忱將它抱在手上還沒好好看看它,一貓爪掃過來,對着他的臉一陣狂抓,耳朵豎成了飛機耳,聲音更加的淒厲。
“爺。”傭人連忙把露娜搶了回去,單手緊緊的攥住它的貓爪,“爺您沒事吧?”
宴忱摸了摸臉上被撓出來的傷,看着判若兩人的露娜怒火不打一出來:“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沒有照顧好它?”
露娜是他送給文詩的,無論是性格還是顏值,都是成正比的,從來就沒有兇過誰。
怎麼現在跟狂犬病發作一樣。
“不不不,爺我們都有好好照顧它,它應該是哪裏不舒服吧,明天我立刻帶它去醫院看看。”傭人慌忙解釋。
宴忱越想越惱火:“走走走,趕緊帶它下去別讓它再過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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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低着頭,一路小跑把露娜送回到後院。
宴忱拿起紙巾擦拭臉上的血痕,一臉怒意。
這破貓居然剛弄傷他的臉,和宋念歡一樣膽大妄爲!
“爺,您趕緊去醫院打下狂犬疫苗吧。”謝姨提醒他。
“不必。”他之前打過的疫苗現在還有抗體在。
貓身上的細菌,難道有比野狼身上的還多?
宋念歡看到他被貓抓傷的臉,心裏無比解氣。
她怕宴忱發現她在看戲,轉身上樓。
“你等一下。”宴忱叫住宋念歡。
宋念歡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看着他。
宴忱讓傭人都先出去,他從酒架上拿起一瓶酒打開,緩緩倒進了精美的酒杯裏。
“有話就說。”
宴忱握着酒杯輕抿了一口,緩緩在沙發上坐下:“關於我媽的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一個,能消滅她嫌疑的答案。
他想了很久,宋喻,宋念歡,他一開始想用排除法來排除她的嫌疑,他甚至也願意相信是他的人看護不周讓別人闖了進去,可是,也沒有,宋喻現在被排除出去,就只剩下她了。
他的話提跳度幅度太大。
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宋念歡想了想後,問:“把排除了別的嫌疑人的證據告訴我聽聽。”
當時去過宴公館的絕對不是她一個人,有可能有人誤闖,有可能她走後又有人來了。
不然文詩出事後,在沒有證據證明還有別人在場的情況下,宴忱當時絕不會對她那麼客氣。
更不會去爲她換解藥。
而現在又懷疑到她,是因爲那些嫌疑人有了證據,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宋喻。”宴忱看着宋念歡的眼睛,“那天進入了宴公館的人,只有你們兩個,她當時在廁所聽到你和我母親發生了爭吵。”
宋喻那天也在?
宋念歡想了想,回想起了一個事,當時她過去,文詩好像叫了一聲,小喻。
是誤把她當成了宋喻了?
“那就結了,百分百是她,如果不是我把我的命賠給你。”宋念歡十分自信,都不用聽她排除嫌疑的全過程。
她對文詩下手的原因不知道,但是百分百絕對就是宋喻。
“可是之前我母親在醫院再次遇害她爲她擋了一槍!”這一點,足夠抹殺她所有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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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歡蹙起了眉,原來如此,所以宋喻的嫌疑沒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有這個嫌疑了。
宋念歡舔了舔乾燥的嘴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既然如此我沒什麼好說的,她沒了嫌疑,那就只有我一個了,你心裏,自然也是這個答案的。”
從來都是,上次她還以爲宴忱有了改變,知道開始往別人身上查,而不是一味的覺得是她。
但也只是如過眼雲煙,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她確實找不到能證明她清白的證據。
宴忱沉默着沒有說話。
他不想相信,他真的不想相信,所以他遲遲都無法判斷這件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他深呼吸着,試圖讓自己冷靜:“就這樣吧,等她醒來,等她醒來一切就都清楚了,你去睡吧。”
宋念歡以爲他下一秒要發火,要開始給她定罪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我勸你還是好好查查宋喻。”宋念歡好心的提醒。
她沒有證據,她就是瞎猜,嗯,純粹的瞎猜。
宴忱沒有搭話。
國外專家說,文詩過去後,如果好好治療,可能一兩個月就會醒,但也有可能要好幾年纔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