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也沒多想,疲憊感涌上心頭,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昏睡間,她做了個夢。
她只覺自己被牢牢包圍住,濃重的血腥味迷彌。
朦朧中,她看見血泊中倒了個人,慢慢走上首,看清了那人的臉。
只見薄辭深倒在血泊中,那天的醉漢拿着刀站在她面前。
一剎,南明鳶猛地驚醒。
汗水浸溼了她的後脊,細密的汗球從額間滑下。
她掀開了杯子,起身下了牀,倒水杯後她拉開緊閉簾子,走到了窗臺上。
剛纔她看了眼手機,還是凌晨三點。
壓在空中雲卻擋不住撩人的月色,這個地方的月亮似乎更亮,繁星也更加清晰可見。
南明鳶扶着把手,緩緩坐到了躺椅上,她隨手拿塊了毛毯蓋在了膝上。
晚風乍起,吹過周圍的樹繞了過來。
涼意順着赤果果露胳膊灌進了衣內,南明鳶不禁打了個寒顫,將毯子裹的更緊了。
看着撩人的月色,她不禁想到自己最近總是被薄辭深牽動着情緒,明明她是不想跟他糾纏,可這人走後卻……
南明鳶搖了搖頭,將腦中的那些無厘頭想法拋出去。
不能想那狗男人。
過了幾日後,便到合同簽約的時間。
南明鳶趕到銳金時,一排人已經站在大門口迎接了。
爲首的是金正身邊的祕書,他捧着個盒子恭敬的走到了南明鳶面前。
“南總,這是我們送給您的一點當地特產,小小心意聊表敬意。”
南明鳶見此輕佻眉梢,只是伸手挑了一角,縫隙中擺滿的紗票露出。
她瞥了眼那祕書,不動聲色將禮盒又推了回去。
“無功不受祿,這禮我就不收。”說罷,南明鳶便快步走進了公司。
那張祕書擠出的笑凝固了片刻,而後他尷尬的笑了下,帶着一羣人跟了上去。
衆人來到頂層會議室,金正坐在中心處,雙手疊着,面前擺着合同。
南明鳶大步走了過去,將準備好的合同也擺了出來。
……
待會議結束後已經是三小時後了,臨近黃昏時分。
金正將手搭在南明鳶的肩上,儼然一副老大哥的樣子,“南總啊,今天簽完合同先別走,我已經叫人訂好飯店,我們再好好聊聊。”
說着便將南明鳶帶到了電梯口。
南明鳶也礙於人多,只是輕輕將他的手拂開,平淡道:“不必了金總,我已經訂好了明天的機票,下次吧。”
一旁的金正思考片刻後道:“行,那我也不強求了,小張,你去送送南總吧。”
南明鳶跟着張祕書下了樓,門口已經停好了轎車。
回到酒店後,她就開始收拾衣物。
忽地,一條消息彈出,是黎琛發來的。
【明鳶,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
看見消息後,南明鳶淡淡笑了笑,【我剛和銳金那談完合作,已經訂好了明天的機票。】
【行,那到時候我來接你。】
南明鳶也沒有拒絕,回覆完消息後又繼續整理行李。
另一邊。
薄辭深正在辦公室內處理着文件,林深卻突然走了進來。
“什麼事。”
林深,“薄總,宋先生來了。”
“讓他進來吧。”薄辭深這才停了下來,想着宋鈺這過來應是又打着什麼鬼心思要告訴他。
果不其然,宋鈺一進來便告訴了他南明鳶要回國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的。”
薄辭深望着躺在沙發上的宋鈺,打量間雜着審視。
“之前不是說了嗎,南明鳶談的項目我們家也有份,銳金那邊都來人說了,合同都簽好了。”
“這不剛知道,我就來告訴你了。”
宋鈺狐狸眼微微眯了眯,饒有興致的打量着薄辭深的表情。
待他走後,薄辭深拿起手機發去了消息:【合作談好了?】
消息很快回了過來。
【嗯,明天就回國了。】南明鳶看到後隨手回了一條。
【注意安全,到了說一聲。我去接你。】
南明鳶掃了一眼,沒再回復,之後她又給南老太太打去了電話,談敘片刻後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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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了一晚,她起了個清早,帶好行李退了房後就趕去機場。
臨上飛機前,她給分別給白蘇蘇和黎琛幾人發去消息道了平安。
……
六小時後。
被堵的水泄不通的機場內,黎琛正候在大門口,焦急的看着大屏上顯示的航班預計到達時間,又不停低頭看着腕上的表。
嘴裏唸叨着:“超半個小時……不應該啊。”
邊說着,他又掏出手機給南明鳶發去了消息,“鳶兒,你到了嗎?”
黎琛盯着屏幕,眉頭微皺,心中莫名有些發慌。
忽地,身後傳出了一聲驚呼,人羣間開始騷動,有哭喊聲傳到他的耳邊。
就在這時,助理突然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伏在他耳旁小聲道:“黎總,剛剛得到消息,南小姐乘坐的那趟航班可能……”
黎琛愣了片刻,他的臉色白了幾分,緊接着緩緩道:“可能什麼,快說!”
助理垂下頭,小聲道:“南小姐乘坐的航班,失事了。”
語落,黎琛徹底僵在了原地。
……
另一端,白蘇蘇已經在南府陪着南老太太了,她也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後便趕了過來,老人家上了年紀,她得先穩住南老太太的心。
好在現在南老太太還不知道,衆人也都不敢告訴她。
祁司禮和祁司逸得到消息後也都趕去了機場,但因爲正值高峯期,都被堵在高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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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氏大樓。
薄辭深整個人處於崩潰的狀態,他一遍遍看着屏幕上報道飛機失事的消息,口中不斷的說着。
“不可能……不可能的!”
林深見此剛想上前安慰,薄辭深猩紅着眼睛吼道:“去,給我查!”
薄辭深此時臉上異常平靜,但垂在身側的手卻微微顫抖。
林深慌忙的跑了出去,他立馬派人去調查,又聯繫了機場負責人。
不過得到的反饋都是,目前沒消息,家屬需要再等等。
林深小心翼翼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一走進去就被薄辭深的吼聲嚇了一跳。
“什麼叫結果待定?絕不可能,她絕不會出事的!”薄辭深眼眸冷冽,掛斷了電話。
轉身,他看向了林深,冰冷道:“有結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