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眉頭微蹙,“如果你只是來說廢話的,那麼,也沒有談的必要。”
謝君蘭輕咬脣瓣,“世子爺,我能問問,你爲什麼喜歡她嗎?”
“我自問不差,不管是哪方面,我都認爲不比她差。”
“您能告訴我嗎?”
蕭長風頭也沒回,說的宋知婉,他的脣角勾起淺笑,眸子柔和,語氣隨意卻不容置疑。
“因爲她是陪我長大的女人,已經陪了前半生,也不差後半生。”
謝君蘭詫異的看着男人,她以爲能從這個男人嘴裏聽到感人肺腑的故事,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敷衍了事。
而這話看似敷衍,卻是定了一生,無人能插足的一生。
她手指蜷縮,直直的看着蕭長風,“世子爺,成親不是兩個人的事,咱們的身份在這,這輩子註定身不由己。”
“既然享受了家族的教養,就不能忘恩負義,勇於承擔責任,纔是我們該做的。”
“謝小姐,請不要把我跟你放一起。”
“如果你只是要說這些無聊的話,那我就失陪了。”
說着,蕭長風起身準備離開。
謝君蘭提高嗓音,“世子爺,我們的婚事板上釘釘,我無法拒絕,你也拒絕不了。”
“如果你當真喜歡她,她可以的貴妾,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爲難。”
“我只有一個要求,嫡子必須是長子。”
蕭長風猛的頓住腳步回頭冷冷的看着揚着脖子高傲的少女。
“謝小姐,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請你記住,這輩子,我的妻子只能是她。”
謝君蘭被蕭長風的眼神震的再次後退幾步,哪怕心裏悲涼,她還是苦笑道,“世子爺,沒用的,不是我,也會是別人,你跟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她的身份只能爲妾。”
“夠了,謝小姐,不要再做出名不副實的行爲了。”
“你只需要做好謝小姐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說完不顧謝君蘭煞白的臉色疾步離開。
沒走幾步就見宋知婉笑意盈盈的站在不遠處,陪在旁邊的沐竹安識趣的要退場,被宋知婉拉着不讓走。
拉着沐竹安轉身就走。
站在旁邊當背景板的薛璟無奈搖頭,“宋知婉把我夫人都帶歪了。”
蕭長風冷哼,“你想多了。”
“我家婉婉沒毛病。”
薛璟無語,對於好友的眼神真是醉了。
兩人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幾人回到園子,年輕的少年少女們玩着遊戲,開心的笑着。
沐竹安感嘆,“還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宋知婉不置可否。
兩人閒聊一會,各家夫人帶着孩子回家。
蕭長風親自送宋知婉,到了宋知婉家門口,蕭長風拉着她的手眸子深邃又堅定,“婉婉,等我。”
宋知婉眉眼含笑,“好,我等你。”
蕭長風看着宋知婉進了門才轉身回家。
到家後,他半刻都沒耽誤,直接去了長公主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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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神情冷淡的母親,他開門見山道,“明日我去求聖旨。”
長公主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謝君蘭配你正好。”
蕭長風死咬着牙看着這個高貴的母親,“您說了不算,”
“這輩子,我只要宋知婉。”
長公主根本不想跟兒子多加爭辯。
蕭長風打定主意,根本不會回頭。
第二天,蕭長風如約進宮。
剛散了早朝,皇帝在御書房忙着處理國事。
太監總管萬福稟報蕭長風求見,他眼皮都沒擡,心裏清楚蕭長風此次前來何意。
長公主與他一母同胞,當年爲了幫他才嫁給了驍勇善戰的蕭將軍,對此他一直心裏有愧,對蕭長風這個外甥多了幾分寵溺。
這段時間蕭長風跟宋知婉的事情鬧的流言四起,長公主早就打了招呼,不管蕭長風說什麼都不能鬆口。
何況宋知婉是趙柏的妻子,自己爲了一點私心讓他們和離,趙柏也求過,對於這個得力干將,他也不想再傷了他的心。
如今蕭長風來求,他想都不想,“不見。”
萬福彎腰退了出去。
蕭長風等在外面,心裏緊張又期盼。
好不容易等到太監出來,他眼睛微亮。
萬福朝他搖搖頭,“世子爺,陛下讓您回去。”
蕭長風的表情僵在臉上,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
他知道肯定是母親打了招呼,可他不想放棄,撩起袍子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萬福無奈,“世子爺,您這又是何苦呢。”
蕭長風緊抿薄脣,一言不發。
萬福怕這小祖宗跪出個好歹,再次進去稟報,“聖上,世子爺在外面跪着,如今日頭正熱,奴才勸了,世子爺不聽啊。”
皇帝執筆的手微頓,人到中年,依舊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嗓音淡莫道,“那就讓他跪着。”
萬福彎腰,“諾。”
蕭長風在炎炎烈日下一直跪到金烏西墜,自小金尊玉貴的他何曾受過這份苦,不過幾個時辰就被曬的白皙的臉上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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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脣蒼白脫水起了一層幹皮。
饒是如此,他沒有絲毫動搖,挺直的腰板沒有絲毫彎曲。
這一天,御書房外來來往往的人看着不可一世的蕭長風長跪不起心裏都知道原因。
同時他們又暗暗佩服宋知婉手段高,會挑男人,更加會抓男人的心。
前有丞相趙柏後有世子蕭長風,哪個不是年輕有爲,前途無量,偏偏一個個跟中蠱似的看上了宋知婉。
趙柏也來過一次,看着跪在地上的蕭長風,他的心裏很複雜,更多的是焦躁。
宋知婉是自己的妻子,莫名其妙和離,如今還被別的男人惦記,他的心情非常的差。
這幾天他試圖去看看宋知婉,拉下臉面不顧一切都想要她回頭,奈何宋知婉心如磐石,連門都不開了。
他急的上火,偏偏家裏的老孃還一個勁的催促自己跟新婦圓房。
想到田青荷那期期艾艾的小臉,他的內心更加煩躁,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麼就那麼多眼淚,自己的婉兒就不會哭。
不想再看蕭長風,他跟陛下商議朝事後就疾步出宮。
皇帝拿過摺子隨手翻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小子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