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心幾乎要跳出胸腔,連忙伸手抵他。
可能是牽動了傷處,傅司宴眸色變了變,皺起眉來。
“別亂動,我做不了。”他說得平平常常。
明溪一張臉紅得像蘋果,羞惱得不行。
想罵他,又怕被門外的周牧聽見,只得壓着聲兒,瞪他,“你又欺負我。”
卻不知,她兩頰泛紅,壓着聲的嗔怪,有多麼佑人。
傅司宴喉頭一緊,眼眸深得像汪潭水。
她說得沒錯,要不是傷處提醒着他,他現在真的很想狠狠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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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卻不懂他想的這些,今天宴會上的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沒忘。
他救了她是事實,但推開她也是事實……
她眼眸黯淡下來,這些都是沒有辦法忽略的事。
“啪——”
不輕不重的聲響,拍在她勻停的大腿上,讓明溪耳根泛紅,她皺眉看他:“你幹什麼?”
“欺負你。”傅司宴聲音沙啞,脣又欺了過來。
明溪在他面前,就像只小白兔,反抗都是無效的。
可她依舊十分抗拒,微微偏過頭去,不讓他的脣碰她的嘴。
傅司宴輕佻地捏起她的下巴,眼神銳利了幾分:“怎麼,碰不得?”
他不笑的時候,臉上一分表情都不放,看上去冰冷又疏離。
氣溫陡然下降。
突然,桌上的手機響起,是明溪的。
明溪越過他去拿手機,怕扯到他傷口,儘量控制身體,避免碰到他。
可這一幕,在男人眼裏就是厭惡和拒絕。
他的鳳眸愈發冰冷,也愈發可怕。
明溪不知道傅司宴的心理變化,她看電話是蘇念打來的,下意識覺得這不是接電話的環境,想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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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傅司宴冷冷吐出一個字,“接。”
明溪猶豫了下,還是接起來。
“溪,你安全到家了嗎?我今天聽薄學長說……”
“蘇念。”明溪不知爲什麼心突然跳得很急,截斷她下面的話。
“啊?”
“我沒事,很好,我要睡了。”
明溪說完,不等蘇念反應過來,就掛斷電話。
房間裏的低氣壓讓明溪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可有些事,並不是不開口就能解決。
果然,傅司宴眉梢冷峻,似笑非笑,問:“他很關心你?”
這個笑讓明溪莫名輕輕的發顫,她覺得有些事還是說開比較好。
一直誤會着,對他們和無辜的學長都不是好事。
她想了想,說:“傅司宴,我們談談。”
男人漆黑的鳳眸鎖着她,不置可否。
明溪坐直了些,兩人離得近,她身形小就像是窩在他懷裏一樣。
這樣說不出正經話。
隨後,她忽略男人眸底那點陰冷,開口:“我知道你很顧慮爺爺的身體,我跟你一樣,也想爺爺好好的,既然我們這一個月離不了婚,那最好給我們的相處方式,訂個約定,大家互相遵守。”
“約定?”傅司宴輕扯脣角,臉色格外寒沉。
“對,”明溪一鼓作氣,“首先,我們需要保持距離,畢竟我們的關係並不適合再做一些事,我想,你也不想林雪薇傷心吧。”
傅司宴沒說話,只是鳳眸冷冽看她。
“第二,互不干涉,你的私事我不會過問,我的人際關係也請你不要過問,更不能動不動就威脅我身邊的人。”
“第三,就是……”
明溪猶豫了下,還是說出口,“我們沒正式離婚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弄出孩子來,我接受不了,爺爺他們也接受不了,所以我希望你們做好措施。”
這話,其實有點難以啓齒,但明溪還是要說清楚。
她不想讓她的寶寶,有個婚內和別人生子的爸爸。
雖然,她也不會告訴寶寶,誰是爸爸。
傅司宴卻冷冷接一句,“沒有第四了嗎?我幫你接一句?讓我成全你們雙宿雙飛,行嗎?”
明溪皺起眉頭,“我跟學長他……”
傅司宴卻不等她說完,冷聲截斷她的話,“你有沒想過爺爺知道會怎麼樣,爲了這個男人,你連爺爺的身體都不顧及了嗎?
‘嘩啦’一下!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明溪搞不懂,自己正常交際往來,怎麼就危及到爺爺身體了。
爺爺也沒有說過,限制她跟朋友相處。
但現在,她不想反駁他,只是折中提出解決方法。
“你不說爺爺怎麼會知道?放心,你和林雪薇在一起的事,我會藏得好好的,絕不會跟爺爺說!”
傅司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第一次覺得,她的善解人意竟這麼惹人厭。
明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見他臉色越發不好看,想起顧延舟說他的傷。
她不想他生氣,低聲說:“我下去了。”
正要起身,傅司宴突然從身後把她扯進懷裏,手指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臉來。
“上了我的牀,還想下去?”
說着,就低頭咬她的脣,又兇又狠。
明溪的背貼着他胸膛,臉卻被他掐高,與他接吻,這個姿勢很難受。
她嚶嚀出聲,不敢用力,但還是抗拒。
可男人這個時候,哪裏容得下她打斷。
只是捏得更緊,舌尖攪動,像是要把她嘴裏的空氣全部吸乾。
明溪臉色潮紅,憋氣快要憋哭了。
想要伸手捶打他,又顧忌他的傷口,只能使勁掐他的手臂。
他被掐得疼了,但還是不管不顧,強勢親入。
明溪的眼淚又落下來,又快又急,漸漸就像小河一樣。
傅司宴心裏一疼,鬆開她,啞着聲:“老婆。”
明溪被這稱呼叫的怔住,眼淚掛在臉上,要落不落。
他很少叫她老婆……
記憶裏,這個稱呼還只是在新婚夜裏,他情動時在耳邊低啞叫過。
這個時候,他又是什麼意思……
傅司宴把她圈在懷裏,輕嘆:“別吵了,我還疼着呢。”
他聲線裏帶着很重的顆粒感,似乎有不經意的委屈。
明溪默了默,她還是第一次看他展現這種情緒。
心底的弦,似乎被不經意的撩撥起來。
就在她安靜下來的瞬間,傅司宴又吻了上來,這一次吻得很輕。
先是額頭,再到鼻尖,再到脣瓣,脖頸……
細細研磨完,他鄭重其事說,“我沒有親過別的女人。”
他的手不安分,帶着她往下探了一下,看着明溪驚慌失措,惡劣地說,“還有這裏,只有你。”
“什麼……?”
明溪有點懵,大腦完全停擺。
以至於忽略了他還在繼續不安分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