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後,員工們從剛纔幾次實驗失敗引起的恐慌中回過神來。
“南總說得對,要是發生意外,最先遭殃的還是待在這裏面的我們。”
“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嚴格要求步驟來,爭取不出任何差錯!”
其他員工們也一臉肯定地點頭附和。
南明鳶徑直走向靠在牆上的那個女人,一張一合的血色瑰麗的紅脣透着一股寒到骨子裏的危險:“是誰派你過來的?”
短短一句話,透着不加遮掩的冷冽。
畫面轉變的太快,衆人臉色詫異的看着南明鳶和那個女人,萬萬沒想到南總會這麼問。
女人本就煞白的臉上此時更白了幾分,快速的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慌亂。
門口的薄辭深輕輕揚了下眉,對南明鳶這句突如其來的猜疑並沒有感到訝異。
在南明鳶做到後面的幾個實驗後他就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按理來說,如果想讓員工們意識到實驗失誤的危害性,只用做一個錯誤示範就行了,可她卻一連做了好幾個。
現在看來,她是想以此震懾住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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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淺淺揚了下脣,不愧是她,思考事情的角度和手段都怎麼的犀利。
女人雙手緊張的拽着衣角,佯裝鎮定的對上南明鳶審視的目光,淡聲道:“南總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只不過是一次實驗操作失誤而已,你不必把我想的這麼不堪吧?”
室內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壓迫起來,他們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
就在這時,薄辭深大步走上前,腳步聲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十分突兀。
衆人看到他後,眼底驚訝更盛。
薄辭深的出現無疑讓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逼仄起來。
女人徹底慌亂下來,她渾身上下軟的厲害,險些要跌坐在地上。
南明鳶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表情,心裏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看法。
黎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他抿了抿脣,隨後也跟着走了進去。
三人將女人圍起來,後者臉色更加慘白。
“我只是隨便問了句而已,你幹嘛這麼慌張?”南明鳶脣角上揚,可眼裏卻不見絲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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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脣瓣蠕動,聲線有些顫抖:“南總突然這樣一問,我想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應該都是這個反應吧。”
十指深深陷入掌心中,手心裏傳來的絲絲痛意讓她臉上維持着一絲鎮定的情緒。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是哪個公司派來的間諜,畢竟在新項目啓動儀式前製造實驗意外,很難不讓人多想,”南明鳶掃了眼一旁早已傻眼的員工們,輕盈淺笑,“你們說對嗎?”
這個時候員工們哪敢說個不字,全都忙不迭點頭。
女人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南明鳶,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慄起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南總多想了,這次意外純屬手誤而已。”
聽着她微微顫抖的聲線,南明鳶輕笑一聲:“簡氏那邊是不是還想讓你弄出人員傷亡,好讓南氏陷入醜聞風波?”
“沒有!他們沒有讓我謀害他人的性命!”女人下意識出生反駁。
這句話無疑是不打自招了。
女人將話脫口而出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慌亂的捂住嘴。
南明鳶扭頭和薄辭深對視,神情皆是一冷。
看來簡氏想針對的不只是薄氏,竟然還把手伸到了南氏內部,這野心還真是夠大。
南明鳶脣角往下壓了壓,眸間蓄上一抹冷冽。
也不知道是簡氏想對付南氏還是V組織那邊的主意。
反正這兩者都不是個善茬。
“不是的南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女人還想找補,就被門外走進來的保鏢鉗制住了。
“帶出去審問。”南明鳶冷聲囑咐。
因爲剛纔那件事,大家此時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吭聲,垂着頭戰戰兢兢的等待南明鳶的審問。
南明鳶掃了他們一眼,臉色緩和了些:“大家不必慌張,你們好好做事,公司不會虧待你們,但要是有什麼別的心思,我也不會輕易放過。”
大家都恢復工作,各司其職。
南明鳶看了一眼薄辭深和黎琛,幾人離開實驗室。
“明鳶,你是怎麼看出她不對勁的?”黎琛低聲問。
“我來之前就看了每個員工的資料,剛纔那個女人,跟簡氏高層有些關係,加上剛纔發生的意外,我就想到了這點。”南明鳶輕聲回答。
南明鳶轉頭正想和薄辭深商量一下對策時,就對上他炙熱的目光。
她脣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幾下,瞬間沒了跟他說話的心情,轉過頭不再看他。
保鏢走來遞來一個U盤:“南總,那個女人已經把簡氏收買她的事招供了。”
南明鳶沒什麼表情的將U盤接了過來,遞了個眼神讓保鏢離開。
黎琛眸色沉沉的問,“明鳶,現在有了證據,要不要起訴簡氏?”
“不用,既然他們想要玩,那陪他們玩就是了。”南明鳶美眸閃着幾分狡黠的笑意。
交代好週日要舉辦汽車新能源項目的啓動儀式後,幾人便離開了科技園。
出來時天色漸晚。
薄辭深在南明鳶要上副駕駛時,搶先一步開了後座的車門,將她塞在了後座裏,隨即大步一跨,跟着坐在了她旁邊。
南明鳶剛反應過來就聽見車門哐的一聲關上,她轉頭。正想質問薄辭深又要發什麼瘋時就見他整個人傾身上前壓了過來。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呼吸莫名一滯。
兩人的距離拉近,男人身上清冽熟悉的沉香將她嚴絲合縫的裹挾起來。
薄辭深高挺的鼻尖輕輕劃過南明鳶垂落的髮絲,將她的安全帶扣好後就坐回了原位,薄脣揚起一個不可一世的弧度:“副駕駛不安全,坐這。”
南明鳶剛剛滯停了幾秒的心跳重新恢復跳動,她抿着脣角白了他一眼,懶得和這個傢伙爭論,扭頭看向窗外。
黎琛看着裏面兩人的動作眸色黯了黯,不發一言的繞過一側坐上駕駛座上。
車緩緩行駛起來。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薄家。
黎琛站在昏暗的路燈下,看着二人並肩離開的身影。
不知道薄辭深在南明鳶旁邊說了什麼,南明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風聲將薄辭深邪魅的笑聲吹到他耳邊。
黎琛的眸色被照的晦暗不明,顯出幾分落寞的情緒,他喉間溢出一聲苦笑。
那絲苦意從喉間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他看得出來,南明鳶雖然表面對薄辭深避如蛇蠍,但一次次的縱容已經表明了她心裏其實並沒有那麼憎恨他。
意識到這一點後,黎琛的臉上的笑意更加苦澀,路燈將他的身影拉的頎長,孑然一身的背影透着幾分落寞。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他絕對會跟薄辭深競爭到底,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