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南明鳶抿了抿脣,沒什麼情緒的收回目光,餘光能瞥見薄辭深時不時會朝她投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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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脣角壓下一個不悅的弧度,“請你專心開車,我可不想今晚出什麼意外。”
“你不相信我開車的技術?”薄辭深薄脣掀起一角。
終於跟自己說話了。
他故意把車開的很慢,其實就是想和南明鳶多待一會兒。
可從他們坐上這輛車後,南明鳶從始至終都對他愛答不理的,始終沒跟他說一句話。
明明車內暖氣開的很足,可之於他們之間的溫度卻凝固成冰。
南明鳶索性直接轉過頭,不再搭理他。
她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從包裏拿出手機,正好有人給她發來工作上的信息。
纖細白皙的手指敲打着鍵盤,車內安靜的都能聽到敲擊鍵盤的輕微動響。
“你跟別人聊天,都不願意跟我說話?”薄辭深臉上笑意盡數散去,語氣裏透着濃濃的醋味。
手機屏幕投出瑩潤的藍光,照在南明鳶豔麗的臉龐上,臉色更顯清冷。
“我們現在只是合作關係,薄總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南明鳶依舊是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面不改色的繼續回着工作羣裏的消息。
薄辭深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黑黢黢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着晦暗不明的光。
“那我們就來討論幾個工作上的問題。”
一道低沉的笑從他胸腔裏漾出來。
迴應他的是沉默的空氣。
見南明鳶漠視他,眼裏只有那部手機,薄辭深恨不得一把將她的手機搶過來,看看她到底在跟誰聊天聊得這麼起勁。
可也清楚這樣做只會讓南明鳶對他的不滿越來越深,從而導致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薄辭深十分憋屈的咬緊牙關,將熊熊燃燒的妒火強行壓了下來。
他這輩子所有的忍耐和好脾氣都用在了南明鳶身上。
“簡氏也打算針對南氏,你打算怎麼辦?”薄辭深聲音含着些剋制的乾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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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鳶隨口應付:“坐以待斃。”
薄辭深知道南明鳶不會跟他真心討論,卻也沒想到她竟然拿四個字應付他。
坐以待斃?
南明鳶怎麼可能會任由簡氏對付南氏,就算是敷衍,她竟然都不願意想一個好點的藉口搪塞他。
一口悶氣就這樣堵在薄辭深胸腔裏,放也放不出,上也上不來,心裏難受的厲害。
他眼底微黯,旋即又朝南明鳶挑起好幾個話題,希望她能分一點和別人聊天的目光給他。
可卻收效甚微。
不管他說什麼,南明鳶都是淡漠敷衍的態度,就算是偶爾朝他看過來的一眼,眼底都透着毫不遮掩的不耐煩情緒。
對他的態度,冷漠到了極致。
看出了她不願意搭理搭理自己,薄辭深菲薄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在好幾次喫癟後默默閉上了嘴。
南明鳶回完工作羣裏的消息後,秀眉間籠着淡淡的疲倦之色,她看向窗外,準備放鬆下眼睛。
看着他們被好幾輛車超過,南明鳶心下明瞭。
故意開慢拖延時間?
她輕輕揚了下眉,眉眼間透着幾分不虞。
這男人爲了能和她多待一會兒,還真是什麼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你能不能開快點,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可不像薄總這麼空閒,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嘲諷之意毫不遮掩。
聞言,薄辭深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輕咳幾聲,試圖掩飾現在的尷尬。
沒想到被她發現了。
“雨夜容易發生意外,我開慢點,也是爲了我們倆的安全着想。”薄辭深理直氣壯的迴應。
南明鳶冷冷睨了他一眼,重新把目光落在外面,她極力壓制着心裏的不悅。
很快,一幢別墅慢慢映入眼簾。
車緩緩在別墅門口停下。
薄辭深眼神黯了黯,看着南明鳶清冷的側臉,神情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有些彆扭的開口:“我和溫薰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對她也沒任何想法,別人說的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對你的情感生活並不關心。”
南明鳶神情淡漠,聲線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輛車,和薄辭深在這上耗了那麼長時間,她的耐心已經消之殆盡了。
說完她便提包轉動車把手下車。
看着那道纖細的身影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走進雨中,薄辭深心驀地跳了下,連忙拿上傘下車。
他都顧不上給自己撐傘,大步流星的朝南明鳶走去。
南明鳶任由冰冷的雨水澆淋在她身上,絲絲涼意滲進肌骨裏,很快便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似乎在提醒着她曾經那些心灰意冷的瞬間。
眼前突然籠下一團黑影,身上的雨點也被擋住。
“我送你回來不是爲了讓你淋雨的。”
身旁傳來一道磁沉的聲音。
南明鳶瞥了眼旁邊被臉上滾着水珠的男人,視線劃過他被雨水淋溼了大半邊的肩頭上。
只一秒,她就收回了目光,一言不發的徑直往別墅走。
薄辭深的手緩緩擡起,卻又在半空中放了下來。
算了,還是不要做會讓她討厭的事了。
穿過一條青石階小道,兩人來到門口,屋檐遮擋住了豆大的雨水。
“已經很晚了,薄總趕緊回去吧。”
南明鳶臉色淡漠疏離,言語中的驅逐之意不加遮掩。
說完,也不等薄辭深回答,她便轉身離開了。
薄辭深還保持着撐傘的姿勢站在屋檐下,他看着那道纖細的影子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剛纔一路過來,他的傘大半邊都往南明鳶那邊傾斜,左邊大半邊的衣料都是深色的,幾滴水珠從他發間滾到他脣邊。
薄辭深黑眸裏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緒。
就這麼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多待,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嗎?
他苦笑一聲,轉身離開。
正準備上車離開時,忽然看到不遠處被樹葉遮掩了大半個車身的白色邁巴赫。
剛剛他只顧着給南明鳶撐傘,並沒有看到這輛車。
薄辭深眼眸微微眯了下,快步朝那輛車走去。
沒想到竟然是黎琛的車,可駕駛座上空無一人。
也就是說現在黎琛在南家?
他眼裏劃過一抹危險的暗光,不假思索的轉身往別墅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