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雙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們,見陸晧言離開,他就起身朝他們走過去。
“小菠蘿,真沒想到你會和珺宸交往。”陸振拓的語氣裏帶着幾分酸澀。他原本以爲沒有了陸晧言和顧崇謹,他就可以擁有她了,萬萬沒想到又冒出一個景珺宸來。最可惡的是,他每次都會慢一拍,被他們捷足先登。
“大哥,好久不見。”見到他,羽安夏微微一笑。
陸振拓把目光轉向了景珺宸,“你這算不算趁人之危?朋友妻不可欺,皓言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這樣撬他牆角,不太厚道啊。”他刻意用着半開玩笑的語氣,免得把氣氛攪的太尷尬。
景珺宸聳了聳肩,“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追曈是徵得燁同意的,他已經對曈徹底放手了。”
“那小子因爲要當爹地就收心了?”陸振拓挑了下眉,一副極爲驚詫的表情。
“或許是吧。”景珺宸漫不經心的回了句。
“那你呢,你也收心了?”陸振拓把矛頭再次對準他,滿眼的質疑。景珺宸的風流花心可是名流圈出了名的,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而且從來不會和同一個女人發生兩次關係。
“我擁有了曈,此生足矣,其餘那些花花草草,蜂蜂燕燕都是浮雲,引不起我的興趣了。”景珺宸坦然而鄭重的說。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不信你能改掉花心的壞毛病。”陸振拓嗤笑一聲,根本就不相信景珺宸的話。
羽安夏莞爾一笑,神情雲淡風輕:“大哥,你不用擔心,他是孫猴子,我就是緊箍咒,有辦法鎮住他的。”
“小菠蘿,我只是擔心你受到傷害。”陸振拓低低的嘆了口氣。在他看來,無論是陸晧言、顧崇謹還是景珺宸都不能全心全意的愛着她,只有他是一心想要呵護她,寵愛她的,也只有他才能真正的帶給她幸福。
可是,上帝偏偏總愛跟他開玩笑,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同她擦肩而過。
“大哥,謝謝你的關心,這一次我……不會再找錯人了。”羽安夏拋出一絲微笑,她和景珺宸只是在演戲而已,根本就不會當真。
陸振拓心裏波濤洶涌,可是自己的身份也不方便說太多,只能就此作罷。
他走後不久,陸晧言就回來了。
他的臉色恢復了平靜,像塊被修補過得冰山,重新成功的冰凝了所有的情感,不讓它們透露出來。
不過,景珺宸有辦法再次打破他的平靜。
他摟着羽安夏坐到了他的對面,看起來不打算離開了。
“曈,今天晚上派對結束之後,去我那裏吧?”他柔情脈脈的說。
羽安夏微微震動了下,隨即轉過彎來,“好啊。”她點點頭,睫毛微垂,含了幾分羞澀。
陸晧言全身的神經驟然繃緊。
該死的景珺宸,這是什麼意思?
纔開始交往,就想吃掉迷糊呆瓜?
他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額頭青筋翻滾。
他是把迷糊呆瓜讓給了他,可他沒同意他能碰她。
他攥緊拳頭的手指往邊上輕輕一揚,撞到了桌上的酒杯。杯中的殘酒沿着桌面流下來,濺到羽安夏的裙子上。
她連忙站起身,到洗手間清洗,陸晧言也跟着站了起來。
景珺宸假裝不知道他的意圖,喝着酒沒說話。
羽安夏從洗手間一出來,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進了旁邊一個無人的包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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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她看着氣勢洶洶,彷彿是來興師問罪的男子,微微瑟縮了下。
“不準去景珺宸家。”陸晧言用着極爲霸道的語氣說,彷彿一個帝王在向臣子發號司令。
羽安夏掰開了他的手,“陸少爺,從離開本色酒吧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徹底結束,沒有絲毫關係了。我的事,你管不着,也沒有資格管。”
陸晧言的眼角抽動了下,一點悲哀之色從眉間掠過:“我是爲了你好,女人應該矜持一點。”他改換了語氣。
“大家都是不是什麼年輕人了,沒必要在意太多。”羽安夏故意露出滿不在乎的神情。
陸晧言怒氣上涌,兩道濃眉擰絞成了一道直線,“羽安夏,真沒看出來,你這麼隨便。”
羽安夏冷冷一笑:“陸晧言,你不是希望我跟景珺宸在一起嗎?我順了你的意,你應該高興纔對,爲什麼還要指責我?你又有什麼理由和資格指責我?”
有陣劇烈的痙攣碾過陸晧言的身體:“你知道了?”
“謝謝你的安排,陸晧言,我和陽相處的很好,或許他纔是真正適合我的人。所以我決定了,今天晚上就把自己完全的交給他。”羽安夏一個字一個字賭氣似得說。
陸晧言的腦子裏像是有道驚雷轟然炸開,把他的理智和思想炸的粉碎。事情已經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難怪她這麼快就會接受景珺宸,難怪她毫無顧忌的就要把自己交出去,原來她是故意在氣他!
這個迷糊呆瓜,腦子一發熱,就會做出很衝動的事,他怎麼又把這個如此重要的問題給忘了呢?
一想到後面要發生的事,一想到她會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他就幾近崩潰,幾近瘋狂,腦子裏就只剩下一個想法:阻止她,把她奪回來。
三年前,她就因爲怨他,把自己給了顧崇謹,現在他不能再眼睜睜的看着她重蹈覆轍。
他猛地一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裏,雖然只有一只手,但他摟的很緊,唯恐一鬆開,她就會跑掉,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改變主意了,你立刻給我回來。”他用着祈諒的語氣,還夾雜了幾分蠻橫,似乎不準備給她退路。
她掙扎的想要推開他,可是儘管他只有一只胳膊,依然力大無比,她同樣拗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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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氣,有點惱,握緊拳頭,捶打着他的肩,“陸晧言,你當我是什麼,你的私有物,還是玩偶?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任意送人,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有尊重過我嗎?”
陸晧言的眼裏燃燒着痛楚的火焰,把他的眼眶薰得通紅,“你是我的女人。”他一個字一個字堅定、清晰而有力的說。
“我不再是了,你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感情投資,你是個混蛋,我再也不要當你的女人,任你掠奪。”她陰鷙的吼道,滿腔都是怒火,她要給他一個沉重的教訓,讓他再也不敢輕易的,像對待一個棄物般的甩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