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的話,果然轉移了薄梟的注意力。
但他沒問發生了什麼,而是把她帶到了書房。
“還記得之前留下的測試嗎?”
說着,薄梟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沓紙。
唐沐自然記得。
她接過拿沓紙之後,發現紙的右下角蓋着不同的圖章。
她遞給薄梟一個不解的眼神。
男人淡聲解釋,“做個記號,我可沒有你那種天賦。”
言下之意,她要隨便拿張紙唬他,他可分辨不出來。
頓了兩秒,薄梟狐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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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圖章會影響你的判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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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會,雖然印泥也有味道,但排除之後,還是能分清這張紙本身的氣味的。”
聽她這麼說,薄梟就擡擡下巴,“那就開始吧。”
唐沐拿起紙,依次放到鼻尖前,很快便選中一張遞給了薄梟。
薄梟瞥了眼上面的印章,便淡定表示,“你的天賦還在,可以回房睡覺了。”
本以爲她會安心,結果他起身的時候,視線掃過她的臉,發現她的眉頭還是擰成了結。
“所以,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居然讓你產生了這麼嚴重的自我懷疑?”
薄梟走到她面前,慵懶地靠坐在桌沿上,語氣難得耐心。
唐沐小臉非常凝重,思考了半天措辭,才慎重地開口。
“你知道兩個人近距離接觸之後,氣息會沾到對方身上對吧?其實兩個人接觸的親密程度不同,留在對方身上的氣味也是不同的。”
唐沐怕他不懂,索性上手摸了摸他的衣服,然後又湊上去虛抱了他一下,緊接着又用力抱了抱他。
小女人竟然主動靠近他,這讓薄梟意外地挑了挑眉,卻沒有把她推開。
她都能主動靠近他,說明她並不討厭跟他肢體接觸吧?
薄梟被她抱着,腦子裏盤算別的什麼,過了大概四五秒的時間,暖熱的體溫消散,唐沐退回了原位。
“剛纔這三種程度的接觸,我們身上的氣味是不一樣的。”
薄梟回過神,垂眸看着她認真的小臉,儘量雲淡風輕地問,“所以?”
唐沐又思考了幾秒。
“我聞到二叔身上,薄臻欣的味要比二嬸重得多,”怕他體會不到,唐沐又補充道,“比剛纔咱倆那樣留下的氣味要重的多得多,你──能理解吧?”
“嗯。”
唐沐重新擰起眉頭,再次懷疑自己。
“這太奇怪了,所以我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薄梟挑明瞭她的猜想,並放到了明面上,“他們睡過。”
“?!”唐沐驚訝地張大嘴巴,還是難以理解,“可是薄臻欣都這麼大了,還跟爸爸睡一起,這更奇怪了吧?”
薄梟,“……”
她還真是單純。
“第一,他們的睡過,跟我們的睡過不一樣,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睡過;第二,薄臻欣是二叔二嬸領養的孩子,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薄梟雲淡風輕地拋出兩枚重磅炸彈。
唐沐的嘴巴和眼睛頓時又大了兩圈。
難怪薄臻欣的長相,既不像二叔,也不像二嬸,原來是領養的。
“領養的孩子也是孩子啊,二叔竟然是這麼禽獸不如……”
她忽然想起什麼,聲音戛然而止,隨後正了正臉色,嚴肅地問道,“薄臻欣是被強迫的吧?”
薄梟一臉“你太天真”的表情,但出於謹慎,他還是強調了一下,“至少目前看來不是。”
“可是她怎麼能接受跟——跟——”唐沐說不出口,又轉而問道,“二嬸也知情嗎?二嬸能接受這種關係?”
看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薄梟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站直身體往外走去。
“累了,回房再說。”
唐沐就像咬了鉤的小魚一樣,緊跟他的步伐回到了臥室。
五分鐘後,兩人先後做完準備工作,齊齊躺在了牀上。
唐沐爲了吃瓜,直接拽着枕頭貼到了薄梟身邊。
薄梟看到兩人之間的“銀河”飛速變窄,幾乎消失,不由得眸光浮動。
唐沐卻毫無察覺,只是急性地催促道,“快說呀,到底怎麼回事?”
“薄臻欣被領養以後,一直跟在二嬸身邊長大,二叔不怎麼回家,前兩年二嬸央求奶奶讓薄臻欣去集團工作之後,她跟二叔才熟悉起來。去年年初,薄臻欣主動要求跟着二叔的項目,經常陪他出去應酬,兩個人一來二去就偷偷摸摸搞到了一起。”
好奇寶寶唐沐立刻提問,“既然是偷偷摸摸,你是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薄梟賣了個關子,唐沐就更好奇了,翻身趴到他面前問道,“那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小女人這樣不設防的靠近,讓薄梟沒來由心情大好。
他也側躺過來,單手撐着腦袋,一邊欣賞她吃瓜的生動表情,一邊回答。
“有一次,二叔在飯局上喝多了,請客的人爲了討好他,就往他房間送了個女人,偏巧那天他沒鎖門,女人一推門,就看見薄臻欣一絲不掛地騎在二叔身上,二叔扶着她的腰……”
不得不說,男人描述能力太強了。
唐沐沒經歷過,卻已經腦補出了那個香豔的畫面,頓時面紅耳赤,擡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不要說這些細節!”
小女人實在太容易害羞了,動不動就成了番茄精。
薄梟只覺得有趣,本就迷人的桃花眼裏但凡染上笑意,就輕而易舉地讓人的心跳亂作一團。
偏偏他還壞心眼地故意動了下嘴巴。
唐沐掌心感覺到他脣瓣的柔軟,頓時觸電般收回手,整個人退回到牀邊,寬闊的“銀河”又瞬間出現在兩人中間。
薄梟只想逗逗她,卻沒想把人逗跑。
彎彎的笑眼瞬間陰沉,他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躲那麼遠做什麼?不想聽了?”
唐沐已經重新把自己裹成了蠶蛹,忿忿地指責,“不是說了不許碰我麼?誰讓你親我掌心的?!”
薄梟簡直要氣笑了。
“唐小姐,拜託,是你先上手的!你的手捂在我嘴巴上,我要說話就不可避免會碰到你的掌心,怎麼就成我親你了?”
唐沐,“……”
這狗男人又開始強詞奪理了!
但——確實是她先上手的沒錯。
“你到底還聽不聽?不聽我睡了。”
薄梟可沒那麼大耐心,說着翻身就準備要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