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衛藝夏把沈辭看完調查結果的反應詳細說給自己聽,桑知語沉默了大約一分鐘左右。
那份調查結果,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真實的,毫無作假的地方。
但她和傅澤言深入接觸的來往,也就是璦昧過,沒寫在調查結果上,對沈辭是有隱瞞的,會影響沈辭的判斷。
沈辭都跟衛藝夏說“傅澤言和知語看着只是假情侶嗎?”了,說明他懷疑調查結果不可信,那他爲什麼不讓衛藝夏重新調查呢?
他該不會覺得衛藝夏不行,找另外的人調查吧?
想一想,不是沒這個可能。
到時,他……
算了,算了,她想那麼多幹嘛。
反正自從她扮演傅澤言的女朋友,還跟傅澤言璦昧時,她就有想過,會被沈辭知道,遲早要面對他知道後的結果。
現在他明顯不需要什麼證據來判定她和傅澤言璦昧過,估計在他心裏,他已經認定了,她不用管他另外找誰來調查,也不要想着,造不造假的。
她只用想着,自己會不會連累養母和傅澤言。
那自己會貧窮得流落街頭嗎?
舊事重演?
桑知語一下子沒了睡意,從牀上爬起來,打開保險櫃,看自己曾經預防沈辭發瘋,特意從銀行取出來的各種現金。
以沈辭的權勢,可以隨隨便便把她的銀行賬戶凍結,讓她有錢花不了。
而現金則不同,他總不能從她手中搶走吧?
因爲現金不止一種貨幣,還有其他貨幣,她開始動手算,所有現金加起來,都換算成人民幣的話,自己總共有多少錢,能支撐自己正常生活多長時間。
算得入神的她,沒發覺房門被人打開,腳步聲逐漸靠近,最後腳步聲主人停留在她的背後,目光掃視她在一張一張點的紙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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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在清點現金嗎?”沈辭隨手拿起捆紮好的一疊貨幣,“清點了多少,要不要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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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爲僅有自己的空間,忽地響起男人的聲音,桑知語被微微嚇到。
她扭頭瞪了一眼神出鬼沒的男人:“不要你幫忙,把我的錢放下。”
“我們是夫妻,你的錢是我的錢,我的錢也是你的錢。”沈辭不解,“這點現金也沒多少,你缺現金嗎,我叫人去銀行給你多拿點?”
“……放屁!我的錢纔不是你的錢。”桑知語奪走男人手中的那疊美金,“別碰我的錢!”
“好。”沈辭沒再碰保險櫃裏的現金,就靜靜看着女孩數錢。
看她又是數錢,又是按計算器,他忍不住出聲:“你缺的是哪種貨幣?”
“你管我!”桑知語白他一眼。
“這幾種貨幣我都有,我等下給你賬戶裏轉?”
“閉嘴,別吵我!我又得重新算了,你真煩。”
沈辭走開些,以免自己打擾女孩的算數。
數清楚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數額的人民幣,桑知語回到牀上躺着。
還得是她養母有先見之明,早早準備了現金,也準備了便於變現的物品,她只准備了現金,沒準備物品,虧了。
不知道女孩在做什麼的沈辭,看她表情不時變換,一會懊惱,一會生氣地瞟他一眼,他略微疑惑地擰了擰劍眉。
他記得自己給了桑知語幾張銀行副卡,也不定時地往她賬戶裏轉錢,她現在是嫌棄他給的太少,不夠用嗎?
沈辭想了想:“老婆,要不,你直接跟我團隊對接,你想要多少錢,讓我團隊給你?”
坐擁龐大的資產,沒那麼多精力一一去打理,免不了找專業團隊幫忙。
他許多個人資產是由專業團隊打理,桑知語若覺得她的現金流不夠,直接從他的團隊要,比他自己給她來得速度快。
“……”桑知語皺眉打量湊過來的男人。
莫名其妙,怎麼說得像她想要他的錢?
“一邊去,別在我面前出現。”她指了指門口。
“或者,我把我團隊的聯繫方式給你?”沈辭坐到女孩的身邊,“你手機呢?”
“你幹嘛?”桑知語不明所以。
“把我團隊的聯繫方式存在你手機裏。”
“……”
見到女孩的手機在枕頭底下,沈辭拿了出來,嫺熟地輸入密碼,然後把他團隊的聯繫方式也輸入,保存好。
明明是自己的手機,沈辭卻操作得像他的手機,自己在他那一點隱私都沒有,桑知語忍無可忍地拿回自己的手機。
“拜託你,別老偷看我的密碼,還把我的密碼記住!”她已經換過幾次數字密碼了,這次新換還沒多少天,又被沈辭得知了。
兩人住在一起,什麼隱私都沒有。
她又一次慶幸,幸好自己把手機上有關傅澤言的痕跡清除得差不多,否則,以沈辭的德行,他必然趁自己不注意,把手機翻個底朝天,甚至用技術手段,把清除的痕跡都找回來。
若是被他看到,她和傅澤言那些璦昧的聊天記錄,後果不敢想象。
傅澤言可不是蔣霆,蔣霆單方面喜歡她,沈辭都能當着她的面,對蔣霆動手,找蔣愷管控蔣霆,按沈辭這種做法,針對的對象換成傅澤言,他一定做得更過分。
本來她這會數清自己手上有多少現金,就是預防山雨欲來,讓自己安全穩妥地度過,沈辭不離她遠點,還使勁地往她身上湊,她看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極其不順眼。
“老婆,我提醒你。”沈辭目光定在女孩的手機上,“你設置密碼,有很強的慣性,來來去去就那幾個數字組合排列,我一猜就猜到了,毫無難度。”
“……”桑知語鄙夷地瞪着沈辭,“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得很嘚瑟,以爲你有多瞭解我,那樣只會讓我討厭你!”
“我就是了解你。”沈辭劍眉微揚,“像你一樣的瞭解我。”
“我纔不瞭解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桑知語挪動身體,離沈辭遠一些,“你也不見得多了解我。”
“不,你很瞭解我。”沈辭篤定道。
“我不跟你廢話,我要睡覺了,出去。”
“……你剛起牀沒多久,又睡覺?”
“累了,想睡覺,有什麼問題嗎?再說了,我爲什麼累,你心裏一點數沒有,是嗎?”說着,桑知語就來氣。
“有數。”說到這件事,沈辭理虧,語氣微弱地回道。